第61章
melody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死死掐住齊明銳的脖子,后者的臉頰因為缺氧漲得通紅,眼珠幾欲突出眼眶。沈祀隱約聽到細微的貓叫聲,可病房里哪來的貓呢? 醫生很快趕來,和幾名護工合力將女孩重新按回病床上。 “怎么回事?麻藥的劑量不夠嗎?”刑川濃眉緊鎖。 主治醫生擦擦腦門上的汗:“照理是夠了的,但每個人的耐藥性不同,這位女士對麻醉劑的耐受可能比較高?!?/br> “囡囡,我的囡囡!”一對中年夫婦行色匆匆地出現在病房外,在看到melody的慘狀后,其中的美婦兩眼一翻差點暈倒,被身邊的丈夫及時扶住。 昨晚鄰居聞到煙味第一時間報了警,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齊明銳和melody已經昏迷了,躺在地上成了火人。送醫后,警方查明身份,通知了雙方的父母。 “別攔著我,我要進去看囡囡!”美婦邊哭邊扒拉擋在門口的護士。 “病人皮膚大面積燒傷,需要無菌治療,還請家屬配合?!敝髦吾t生頭都大了。 “里面躺著的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想看看她還不行嗎?”王啟德指著醫生的鼻子大罵,“你們這些醫生有沒有同情心的?小心我去醫務處投訴你!” 話音未落,病房內再次響起貓叫,這一次,不止沈祀,所有人都聽見了,喵—— “什么東西?不是說無菌病房嗎?怎么會有貓?”王夫人瞪著主治醫生。 “我也不知道?!敝髦吾t生趕緊進去查看,然而找了一圈,別說貓,連根貓毛都沒見著。 就在眾人毫無頭緒的時候,床上melody的嘴巴開開合合,喵—— “這,這怎么可能?!”王啟德被嚇得夠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囡囡,囡囡到底怎么了?” “貓,貓,是許攸養的小畜生回來報仇了!”齊明銳滿臉驚恐,拼命掙扎著想要遠離,可他被束縛帶綁住了,根本動彈不得,紗布下的傷口反而在摩擦中重新滲出血來。 “許攸,誰是許攸?”王夫人聽出不對勁,問其他人。 沈祀沒有說話,溫良開口解釋:“齊明銳的男朋友?!?/br> “胡說,小齊明明在和我們家囡囡交往,怎么可能跟那什么許攸扯上關系,還是男朋友,簡直一派胡言!”王啟德根本不信。 病房里的齊明銳卻猛地一震,神色慌亂:“許攸,許攸,是我,是我們對不起你,你不要恨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家里就我一個獨子,爸媽還要靠我傳宗接代,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齊明銳昨晚不知道經歷了什么,僅僅聽到許攸的名字就讓他嚇得渾身打顫。 王啟德夫婦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在齊明銳口中,他們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乖囡成了對方傳宗接代的工具! 王啟德冷哼一聲:“虧我之前還想著讓這小子畢業后來家里的公司上班,扶不起的小癟三……” 正在這時電梯門第三次打開,女人的哭喊聲先于其人傳入眾人耳中,沈祀不由感嘆今天的隔離病房真熱鬧。 新來的女人看上去五十出頭,穿一身粗布衣裳,膚色偏黑,眼角額頭爬滿常年勞作留下的皺紋。她揮舞著拳頭對著王啟德一頓猛捶,嘴里氣勢洶洶:“你個老龜孫,罵誰癟三?” “你是誰?”王啟德被她潑婦般的叫罵嚇了一跳,艱難地往后躲。 “我是小銳的mama?!迸税侵Aふ引R明銳的身影,“兒子,兒子,mama來了啊……” 溫良驚訝:“齊明銳不是富二代嗎?” 沈祀也頗為意外,不論四五千一月的高檔公寓,還是那塊歐米伽手表顯然都不是一般窮苦人家消費得起的。 “是許攸?!?/br> 銀色火老板和調酒師說過許攸半年前去酒吧駐唱,原因是很需要錢,然而沈祀看到的許攸,衣著樸素,他之前還疑惑對方的錢用去哪里了,現在有了答案。 “拿男朋友的錢在外面裝富二代釣妹子,完事兒還把人一腳踹了?!崩^周建波陶大功之后,沈祀再一次見識到了人類生物的多樣性。 “所以是齊明銳這個人渣欺騙人家感情,關我們囡囡什么事?我們囡囡是無辜的呀!”王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巴掌扇在齊母臉上,“你生的好兒子!玩男人不夠,還要來害我的女兒?!?/br> 那一記耳光又脆又響,沈祀毫不懷疑王夫人是在借機報剛才丈夫被齊母暴打的仇。 齊母做慣了農活,力氣大,哪里吃過這樣的虧,當即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王夫人吃痛大叫。主治醫生護士見狀連忙過去勸架,王啟德怕妻子受欺負罵罵咧咧地掏出手機說要叫朋友過來幫忙。 “夠了!”刑川大吼一聲,亮出證件,“我是警察,齊明銳和王敏所在出租屋著火,牽連到附近住戶。這案子已經交由我們刑偵支隊處理,無關人員請不要干擾警方辦案,否則一律以擾亂公共秩序處理?!?/br> 刑隊長這一聲吼堪比晴天霹靂,原本還扭打在一處的雙方不甘不愿地分開了。 王夫人還在哭她的囡囡,王啟德見妻女又是受傷又是受委屈,心疼得不得了,當即對刑川說:“警察同志,我女兒也是受害者,您一定要還我們一個公道啊……” 刑川還未開口,病房里響起齊明銳的冷笑:“受害者?這三個字聽了我都要笑掉大牙?!?/br> 他話雖然是對外面人說的,眼睛卻神經質地盯著病床上還在喵喵叫的melody,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諷:“我窮,我花許攸的錢裝大款,我騙人感情,你女兒又是什么好東西?她就是個小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