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劇情)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高冷上將被我騙心之后、詭物們都說我是個老六
第二天凌淼開始發起高燒,渾身酸痛無力,喉嚨像卡了異物一般喝口水都費勁。沒有一點進食的欲望和力氣。 晚上裴柘又來了,看到凌淼這副虛弱的樣子心疼地不行,又是自責又是慶幸今天來了,不然人都燒暈了他都不知道。 她在昏睡,但表情并不輕松,兩頰泛著病態地潮紅,嘴唇也有些干裂起皮,他不知道人是什么時候開始燒起來的,搞不好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裴柘皺著眉頭,抬手探了探她額頭,指尖剛碰到,就感覺到驚人的燙意。 他拿出手機,迅速下單點了稀飯,體溫計和藥品,又快步走去衛生間,把毛巾打濕,回來后,他小心脫下她已經被汗水浸透的睡衣,開始給她擦身降溫。 白皙的皮膚上覆著細密的薄汗,微微起伏的曲線透著令人心悸的脆弱與誘惑。裴柘下腹一緊,本能地起了反應,卻硬生生咬緊牙關,將欲望壓制了下去。 不忍心弄醒她,只是要擦后背,不得不把她輕輕扶起來。 他動作極輕地拉起她,凌淼緊閉的眼睛顫抖了一下,似乎快要醒來,抖動了幾下還是沒有醒,只是身體隨著裴柘拉起來的力度虛弱地靠在他肩上。 裴柘半攬著她,慢慢給她擦著背,這個姿勢,像是他們正在擁抱。 就在這時,凌淼醒了。 也許是發熱的身體被擦拭后稍稍降了溫,讓她好受了些,人也微微有了意識。 她虛虛地睜開一點眼睛,發現裴柘正抱著她,動作輕柔地給她擦著身子。 她感受著高熱褪去的涼意,喃喃喊了聲:“哥哥……” 裴柘聽見她叫他,動作停了下來,拉開她一些,見人還是不太清醒的樣子,卻被那聲哥哥叫的心都軟了下來。 “哥哥在?!彼皇謹堊∷?,一手摸上她的臉,輕聲問:“寶寶現在難受嗎?” 凌淼有些費力地點頭,還是沒什么力氣地靠在裴柘懷里。 “頭暈不暈,今天吃過飯了嗎?”他又問。 她搖了搖頭,嘴唇開合了下,擠出一句破碎的:“嗓子……疼……” 聲音像是砂紙磨過喉嚨,帶著澀啞刺耳的痛感。 裴柘輕輕拍拍她的背,哄道:“好,那不要說話了。等會兒吃一點粥?!?/br> 說著,他掃了眼手機,外賣騎手已經快到了。他又臨時加點了一份橙子雪梨湯,還給接單的騎手打賞了一百,叮囑他一定要快送。 裴柘給她換上新的睡衣,讓凌淼靠在床頭,自己則去接了杯溫水,喝了口試了試溫度,才慢慢喂給她。 凌淼就著裴柘端著的杯口,小口小口艱難地喝著,雖然燙了點,但比她之前喝的溫水好入口得多,好像喉嚨的腫脹都被撫平了一些。 “等會兒要吃東西,你說喉嚨疼,我怕你痛的吃不了,喝點熱水可以暫時緩解疼痛?!彼粗潘上聛淼谋砬榻忉尩?。 門鈴響了,是外賣到了。 裴柘起身拿了外賣過來,揭開白粥的蓋子,舀了一小勺粥,用嘴吹涼了些,小心地送到凌淼嘴邊。 凌淼吃著無味的白粥,一日未進食的味蕾卻嘗到了絲絲甜意,塑料勺抵在唇邊,凌淼抿了抿,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 有多少日子了呢?沒有再被人這樣,無條件地、純粹地關心過。 似乎上一次,也是和裴柘在一塊的時候。 那時,他會在她放學后等她,帶她瘋玩。爬樹,抓魚,去水庫游泳,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會帶著她去。因為裴柘一直自信,能護著她,絕不會讓她受傷。 那時候的凌淼也深信不疑。 直到……直到她漸漸懂事,知道了那件事意味著什么時,那種信任像是被尖刀劃破的氣球,迅速破碎,只剩滿地狼藉。 和陸森在一起時,是單純的心動。但那份溫暖感,總是少了點什么。陸森好像總在嫌棄她,又像是吊著她玩,她的心被忽上忽下地拉扯著,從沒真正落過地。 而和裴柘在一起,雖然帶著深深的恐懼和自我厭棄,卻也總有那么一瞬,能感受到片刻的安穩——那種像是回到小時候的錯覺,讓她忍不住想靠近,又恨不得逃開。 裴柘看著她流淚,心像被細針扎了一下,除了疼,還有深深的愧疚。 他當然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這些年分開的時間里,他無數次想過去找她,又無數次壓下沖動,無數次后悔。原本,他設想的重逢,是帶著悔過,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她愿意,他會永遠當她的哥哥,守護著她,哪怕一輩子沒有名分,他也甘愿。 如果她愿意,他甚至可以帶她遠走他國,和她結婚,只為了能留在她身邊。 可是,他設想過的所有美好重逢畫面里,沒有一幕,是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發現她和別的男人住在一起。 還是她的學生。 呵,多諷刺。也許是因果報應吧。 于是那一刻,他所有理智瞬間坍塌了,只剩下一個瘋狂而原始的念頭—— 他想把她徹徹底底、完完整整地占為己有。 他明知道,她會哭。 他也知道此刻她在哭什么。 他是那個罪魁禍首,可是,他并不后悔。 什么守護,什么隱忍,什么甘心不過界,在看到她屬于別人的那一刻,全部都被他自己親手推翻了。 他滿腦子只剩下一個瘋狂又卑劣的念頭—— 讓她徹底只屬于他,無論用什么手段。 哪怕是用最卑劣的方式,哪怕是把她拖進泥沼,只要她在他懷里,只要她還能叫他一聲“哥哥”,他就覺得,他還能活下去。 凌淼哭了一陣,又勉強吃了幾口,終于因為體力不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裴柘一夜未眠,坐在床邊,看著她蒼白又柔軟的臉,像是看著自己早已爛透了的心。 凌晨的時候,凌淼開始出虛汗,燒也慢慢退了些。 裴柘摸了摸她額頭,溫度已經不那么燙手了,總算松了口氣。 他輕輕把她濕透的頭發撥到耳后,低頭,在她額角落下一個極輕極淺的吻。 像是虔誠的懺悔,又像是貪婪的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