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靈月說道：“知道了又如何，他們都復刻不了?！?/br>
    自家的秘寶也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但這并非他們巫家人失去了秘寶眷顧。

    只不過天地有限，秘寶眷顧也無法令他們同先古時涅槃重生了。

    巫家人坦然接受了天地有限這一點，只是天底下總有接受不了的人。

    想到這兒，巫靈月看了君既明一眼。

    舒徊費盡心機,用盡手段，從天地處換來了君既明的重生……這打破循環的唯一一次例外,是否可以換來更長久的例外呢？

    巫靈月很看好他。

    這次故人再見，他發覺君既明的本命修法變了。

    既不是太衡宮的秘傳，也不是玄清教的道術……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恐怕是君既明自創的修法。憑借他的天賦造詣，自創修法并非難事。

    巫靈月看到他的時候，時常有一種身見天地的感覺。

    那門修法不普通。

    君既明跟著巫靈月回了趟巫家，把看診的結果同巫新玉說了。

    巫新玉同樣十分愕然，回想了一番自己與錦云逸相交至今的種種，“云逸首先會相信我……但如果言濟死了，恐怕就不一樣了?！?/br>
    君既明說道：“幸運的是，錦言濟還活著?！?/br>
    霞舉會不清楚無名淵里的情況，不知道復返崖如今的盛況，這個局并沒有成功。

    巫新玉果斷道：“你們啟程去無名淵吧，中道神州的事有我來處理?！?/br>
    .

    妖族。

    離奴望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信件，沉默不語。

    他心中糾結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伸手。

    打開了信件。

    墨字躍然入眼。

    第二日，他如約到了信件中所說的地點，見到了等著他的人。

    “……你們來妖族，太冒險了?！?/br>
    離奴冷冷說道，“萬一被妖族發現，將你們困住，你們可就出不去了?！?/br>
    “你不也是妖族？”瓊冬看著他空蕩蕩的雙手，“沒見到你要抓我們啊?！?/br>
    站在她身邊的郁衍點了點頭，“看不出來?！?/br>
    離奴：“……”

    他沒有理會這個話題，緊接著說道：“暫時不會有妖發現這里，你們傳信給我，想說什么事？”

    他的目光落在瓊冬身上，“你在秘境中是一只兔妖……你也有妖族血脈?！?/br>
    瓊冬摸了摸鼻子，“我其實一點兒也不愿意承認，畢竟我只有一個娘親。但是……來都來了，對吧？”

    離奴敏銳道：“有妖找過你?！?/br>
    “真聰明?！杯偠f道，“確實有幾撥妖族找過我?！?/br>
    ……幾撥？

    離奴敏銳意識到了瓊冬的妖族血脈不一般，“你是哪位大妖遺留在外的血脈？”

    瓊冬聳了聳肩，“我也迷糊著呢。但是他們都說要擁立我回妖族，把現在這個妖皇趕下來?！?/br>
    離奴：“……”

    他提醒道：“我是現任妖皇的護法?！?/br>
    “我知道?！杯偠f道，“我和郁衍都打聽過啦，你本來是小妖，得蒙這位妖皇賞識才提拔為護法的。不過，你真的認他么？”

    瓊冬仔細回憶過了秘境內的種種過往，她認為離護法和妖皇的關系并沒有外人想象得那么好。

    找到智囊郁衍商議后，他們兩達成了一致看法，索性親自來了趟妖族見他。

    離奴再度沉默了。

    他真心認殿下為主人嗎？

    他只是一只貓妖，吃過百家飯。

    就連霞舉會的飯也吃過。

    他的心本無定所。

    他避開了瓊冬的問題，主動發問：“你們想篡位？”

    瓊冬笑瞇瞇：“太直接了吧？我們只是想換個妖當妖皇。至于換成誰……還沒想好?！?/br>
    離奴笑了聲，“不能和霞舉會有關系，對么？”

    “對?！杯偠f道，“霞舉會，太衡宮……都不行。這個我們可以之后再討論?！?/br>
    她看著離奴，直截了當，“篡位的事，有沒有興趣？”

    “……我該是有，還是沒有呢?！?/br>
    瓊冬說道：“你的心怎么想?！?/br>
    離奴：“……”

    他沉默著。

    如果拒絕，那就又是敵人了。

    捫心自問，離奴并不想又當一回敵人。

    他心里如此想著，終于拿定了主意，說道：“……算我半個?！?/br>
    瓊冬：“半個？”

    什么叫做半個？

    離奴說道：“不錯，就是半個?！?/br>
    瓊冬疑惑，郁衍抬手攔住她繼續問，同離奴說道：“我知道了，那就算半個?！?/br>
    他給瓊冬眼神示意，瓊冬愣了愣，然后恍然大悟，把自己和郁衍商議過的計策中需要離奴做的那一部分拿了出來——他們早就寫好了。

    離奴：“……你們這是完全沒想過我不答應的情況吧?！?/br>
    瓊冬抱拳：“太聰明了！”

    離奴：“……”

    他默默接過來，將上面寫的看過后，揮手將紙條碎成了粉末，“我知道了。那你們現在是回玄清教？”

    瓊冬看向郁衍。

    郁衍搖了搖頭，“我們會暫時留在妖族……等到這件事結束?！?/br>
    離奴皺了皺眉：“你們住哪里？我身邊還有其他人盯著，不方便給安排你們?！?/br>
    “不必擔心我們?！庇粞苷f道，“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再聯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