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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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凡人的輪回,又有不同。 凡人的輪回,要忘卻前塵,再度投胎,再度成長,只是魂魄還是同一個魂魄。 而他如今,前塵清晰可憶,身體也是現成的。 ……那么。 待在君既明墓碑里的,又是什么東西? 他應該沒有執念。 可他想知道。 第3章 大黑,正經的名字叫做郝壯。家中略有薄產,祖傳一個打鐵鋪,憑著打鐵這門手藝,夠他全家在鏡明城吃喝不愁。 雖然只是個打鐵的,但是在茶攤聽說書聽多了,來來往往的客人送多了,他自認為自己算得上鏡明城半個百曉生。 可如此刁鉆的問題,他還是第一次聽! 眼前這位小兄弟殷切望著他,向他求一個答案。 自己如果回答不上來,像話嗎?! 太不像話了! 郝壯憋著一口氣,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一會,才不確定道:“墓碑……應該是沒有的吧?從未聽說過,不是都說他在劫雷下面尸骨無存了嗎?一定要說的話,我知道清江邊上有一個無名碑,是為了紀念鎮魔之戰里面死去的人?!?/br>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君既明的表情。 不太妙。 小兄弟似乎對他的回答有點失望。 這可不行! 郝壯緊急又想了想,“當然,我們也說不準啊,畢竟咱就一打鐵吃飯的凡人,不懂仙家怎么想的,那個君既明既然是什么太衡宮的大師兄,肯定在太衡宮里面有紀念的墓碑、牌位吧?再不然,他家里呢?只是,我們就不知道了——” 君既明斂眸,淡淡嗯了聲,“多謝?!?/br> 尸骨無存。 ……沒聽說過墓碑。 在我失去意識以后,一定又發生了什么事。 君既明凝視著桌上的空茶碗。 大乘后期,確有其事。渡劫的九九八十一重劫雷,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就算口口相傳有謬誤的情形,謬誤也必然不會太多——他忘了一些事,他卻不記得。 真糟糕。 他不喜歡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而且…… 我死了。 我的小花,我的朋友呢? 他們在哪里? 木桌上的紋路層疊,仿若世間蕓蕓眾生交織的命運。 郝壯的答案,不是他想聽到的那一個。 銀飾叮當。 突地,君既明視線里多了一道從上而下的水流。自茶壺嘴流出,注入他面前的空茶碗里。 而自己這桌的茶壺好端端穩在桌上。 君既明頭也沒抬,直說道:“沒錢?!?/br> “我請你。相逢是緣分?!眮砣税巡鑹胤畔隆F在,君既明這桌有兩個茶壺了。 君既明輕輕挑眉,抬眸看去。 為他添茶的是一位青年,頸間戴著銀制瓔珞,紅繩腰帶上系著三四顆銀鈴鐺,行動翩然。 說完話,青年大大咧咧在他對面坐下了,“師弟怎么稱呼?” 君既明:“……師弟?” 我該是師弟么? 對他的疑惑,青年也很疑惑:“我是識微后期,觀你是入玄境,按境界論,理應稱你一聲師弟?” 青年打量著君既明:他在自己師門里的輩分很高嗎?竟然會對師弟兩個字有反應。 噢…… 君既明反應過來。 我現在只是一個入玄境修士呀。 “嗯,是該這么稱呼?!本让魃駪B自若,“師兄請我喝茶嗎?” “區區一文錢,請得起?!鼻嗄陻[擺手,“師弟你就放心喝吧?!?/br> 君既明沒有碰這碗茶,復又問道:“這位師兄,找我什么事?” 在青年為他添茶的那一瞬間,隔壁桌的大黑便同步轉頭去和同桌的褐衣男人說話,仿佛看不見上一秒還在和自己聊天的君既明了。 君既明知道,這是青年用了混淆法術,讓茶攤的凡人將他們這一桌忽略了過去。 “我來找你聊天啊?!鼻嗄隉崆械?,仿佛他們并不是第一次見面,“你剛剛問他的問題,我知道答案?!?/br> 凡人不識仙門,不知修仙事,但青年也是修士,自然知道得更多一些。 倒是意外收獲了。 君既明做傾聽狀。 “因為我也找過!” 青年唉聲嘆氣,“作為過來人給你一句勸,真的想去,去無名碑掃掃墓就夠了?!?/br> “……” 沉默一瞬,君既明說,“真的沒有嗎?” 郝壯說出口時,他半信半疑。 青年說出口,卻讓“他沒有墓碑”這件事的可信度又上升了幾分。 不然,為什么要勸他去無名碑就夠了? 凡人如此。 修士也如此。 青年聳聳肩,“是啊,太衡宮和君家給的說法是劫雷之下灰飛煙滅,找不到蹤跡了,衣冠冢是有的,但是……” 他神色尷尬:“我們也進不去嘛。只有太衡宮的人和君家能去,衣冠冢是在太衡宮的墓陵里?!?/br> ……呵。 君既明嘴角扯動,笑得有些冷。 衣冠冢。 太衡宮。 好極了。 他的墓碑,在他最不想去的地方! ……他是真的只想做入玄境的小修士,和高高在上的太衡宮、君家都沒有關系。 可冥冥中的一切,又在推著他走。 催促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