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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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翩翩同馨王一行急行軍,在傍晚的時候終于得以休息。而初菱則是在雨翩翩的身旁,雨翩翩道:“菱姐,有一件事我可以拜托你嗎?” “什么事?”初菱回頭看了雨翩翩,雨翩翩道:“那個……我知道菱姐你的學問最好了,以后要是秀然有什么問題的話,我讓他直接來請教你好不好?” “這是應該的,但是翩翩你怎么突然這么說?”初菱有些奇怪,雨翩翩并沒有說陣法的事情,只是道:“我只是覺得萬一有一天我沒有機會了,也需要就要拜托菱姐幫我照顧一下家里人了?!?/br> “嗯?”初菱眉頭一皺,然后道:“怎么突然這么說?” “沒有呀……”雨翩翩顧左右言他地道:“畢竟我們行商,總是難免會遇到一些麻煩……我又不是經常在家,我……” “翩翩,你突然這么說,很奇怪?!背趿庾叩接牯骠娴纳砬?,總覺得雨翩翩有什么事隱瞞了自己,于是道:“翩翩,你是不是闖什么禍了?” “沒有……”雨翩翩不敢看初菱的眼睛,兩人從小就認識,自己剛才就不應該說這句話嘛,現在…… “你有事瞞著我?!庇牯骠娌皇遣粫f謊,在重要的事情上面,雨翩翩就會隱瞞很多東西,雨翩翩一定是隱瞞了什么。 “我……”雨翩翩愣了一下,初菱道:“翩翩,你擅闖皇陵的事情你都沒有瞞我,現在你難道有什么不能說的嗎?若是這樣,我就當作你剛才是跟我開玩笑了?!?/br> “我沒有啦,那個,我說嘛?!庇牯骠婵闯趿庖?,立刻拉住初菱的手道:“是這樣的,現在京城邪氣當空,而且有差不多兩千的活尸在京城游蕩,阿暖說要解決這些活尸,需要列一個陣法,引動整個曌國的護國大陣,這樣才能保證到時候驅逐這些邪氣?!?/br> “那玉佩上已經寫清楚了?!背趿獾溃骸暗悄桥c你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我就是陣眼呀?!庇牯骠嫒嗔巳囝~頭,然后道:“阿暖沒有把這個寫在信里?” “信上阿暖并沒有說你是陣眼?!背趿獍櫭?,拉著雨翩翩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然后道:“信上說的是,到時候陛下會在祭天壇開陣,以自身的皇氣引導護國大陣凈化皇城的邪氣,而他會在地母壇開另外一個陣法幫助陛下施法,到時候我們只要在祭天壇的附近埋伏,而晉王殿下一定會埋伏在祭天壇?!?/br> “???”雨翩翩愣了一下,然后道:“但是一開始不是說,只有以我的純陽命格,這樣才能開啟陣法的嗎……” “……”初菱微微低頭,片刻,突然一笑,然后道:“翩翩,你要作為陣眼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陛下他們應該也知道的呀……”雨翩翩有些奇怪。 “那他們最近有沒有讓你準備什么?”初菱問道。 “沒有?!庇牯骠娴溃骸拔乙獪蕚涫裁磫??” “你不懂術法,這開陣的事情這么重要,你覺得阿暖可能什么都不告訴你嗎?阿暖最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初菱覺得浮云暖應該是不會騙自己的,畢竟開陣這種事情非常的重要,容不得開玩笑。 雨翩翩微微回神,然后道:“阿暖……他跟我打了一個賭……他說我這次不會死!” 對,浮云暖實際上跟她打過一個賭! “哎……”初菱微微搖頭,然后道:“你答應她什么條件了?” “阿暖說,要是他贏了,他讓我幫助正一天道的弟子修復曌國的護國大陣?!庇牯骠嫖⑽櫭?,然后道:“他說護國大陣存在的時間很長了,要是出現什么問題,也并不奇怪?!?/br> “嗯?”初菱微微皺眉,這件事也太奇怪了吧:“他為什么不自己去修復?”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要偷懶吧……”雨翩翩又想起后來兩人的聊天內容,立刻甩了甩頭。 初菱道:“對了,你剛才為什么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因為我聽說,要是我作為陣眼的話,會以性命為代價,所以那樣的話,就是生死離別了……”雨翩翩對這些事情并不是會想的很深的人,然而此時聽了雨翩翩的話,初菱愣了一下,然后道:“翩翩,事情可能并沒有那么簡單,如果說以你為陣眼,開啟陣法的條件是你的純陽命格和你的生命,那么你覺得什么東西能替代這兩種東西?” “???”雨翩翩愣了一下,沒有聽懂。 初菱道:“阿暖是不會用陛下的性命開玩笑的,如果說,陛下的帝王之身可以代替你的純陽命格,那么什么東西可疑代替你的性命?” “代替性命的東西?”雨翩翩搖了搖頭,然后道:“我不知道……” “阿暖與陛下一同開陣……為什么陛下要在祭天壇,而阿暖要在地母壇?”初菱看著雨翩翩,然后道:“阿暖如果真的只是為了輔助陛下,應該是可疑在祭天壇一同開陣的吧……” “那會不會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呢?”雨翩翩看了看初菱,然后道:“畢竟法術這種事情說不清啊?!?/br> “不是的,我在一本古書上偶爾讀到,要替代相同的東西,只有付出更大的代價或者是等同的代價,而與你的性命相等的東西,就必須是性命?!背趿馔蝗幻靼琢耸裁?,長嘆一聲。 “菱姐,你怎么了?”雨翩翩被初菱說得有些不安,立刻問道。 “翩翩,你怎么總是這么好騙呢?”初菱露出一抹苦笑,然后道:“我想,你大概是又被阿暖騙了?!?/br> “嗯?”雨翩翩道:“難道不需要這么大的代價嗎?” “不是……”初菱道:“你不覺得阿暖讓你幫助正一天道修復大陣,很像在交待遺言嗎?” “我……”雨翩翩愣了一下,初菱道:“你不覺得,可能就是阿暖用法術,代替了原本應該是你的性命所付出的代價?” “我!”雨翩翩腦中空白了片刻,然后才道:“菱姐,你的意思是……阿暖他會用自己的性命代替我的性命?” “我不知道具體會怎么代替,但是除了這個,我想不到還有什么別的代價?!?/br> “但是他為什么這么做??!”雨翩翩道:“明明我總是給他闖禍的!” “那你就不覺得,阿暖平時最照顧你了嗎?”初菱搖了搖頭,然后道:“你被人欺負的時候,哪次不是阿暖幫你出頭的?” “他有嗎?”雨翩翩皺眉。 “在涂山城的時候,花夢玉不就是占你便宜了嗎?”初菱搖了搖頭,然后道:“而且,哪次你遇到了麻煩,他真的說不管你就不管你了?” “可是……”雨翩翩覺得,那不是怕她惹事嗎? “而且,你給阿暖惹了多少麻煩了,他什么時候埋怨過你?”初菱點了雨翩翩的額頭,然后道:“你沒有發現阿暖對你好,只是因為他對你好并沒有讓你知道?!?/br> “那是他討厭……”雨翩翩撅嘴。 “一個男人要是最后愿意為你去死,那真的是對你的愛了,特別是那個人還是阿暖這樣的性格?!背趿膺@么說,但是卻半點也笑不出來,因為那是浮云暖…… “他……”雨翩翩愣了一下,初菱道:“你覺得阿暖是那種會為了大義就去做事的人嗎?” “他不是救了涵雁姑娘嗎?”雨翩翩微微低頭,然后道:“而且他也幫助馨王,足以說明,他并不是真的那么糟糕的一個人。而且秘寶一直帶在身上,不也是……說明他是有俠義之心的嗎?” “哈……”初菱笑了一下,然后道:“想不到你還挺了解他的嘛?!?/br> “我只是……我只是……”雨翩翩腦中突然想起風飄渺的那句話:“小道長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像他這樣人,是很清楚命中的因緣本來就是自己種下的。要是在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被人定下了所謂的緣法,很可能從一開始就是被人設計好完整的一個局,而出生開始就是這局棋上的一枚棋子?!?/br> “只是什么?”初菱看著雨翩翩,溫柔地問道。雨翩翩有時候有些遲鈍。 “難道就不可能一開始就是一個計謀嗎?”雨翩翩說了這句話:“反正這些智者什么的,最喜歡設計這個,算計那個的了?!?/br> “翩翩不喜歡智者嗎?”初菱無奈地笑了一下:“有些人長于武藝,比如你這樣的,有些人則是長于腦力人各有所長,翩翩做好你自己就好了?!?/br> “我也想做好我自己啊……”雨翩翩低頭,初菱道:“你要做不到的事情,想來阿暖會幫你想好應該怎么做的?!?/br> “怎么菱姐你也這么說??!”雨翩翩愣了一下,初菱道:“怎么,有人也對你說過這句話?” “這個……才沒有……”看到雨翩翩的態度,初菱就知道是有人說過。 “我知道你現在擔心……但是也許是我猜錯了呢?阿暖并不會出事呢?”初菱說這話是為了安慰雨翩翩,實際上也可能在安慰自己?也許這世上并沒有那么多的生離死別。 因為,據她所知……似乎肇啟帝的時日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