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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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辭文跟在初菱的身后,笑道:"初姑娘是要考考在下么?" "莫非辭文公子方才是在瞎說?"初菱反問。 "這個激將法本公子受了。"辭文對初菱拱手道:"據我所知,本地能引起朝廷關注的,也就是魚良朋被殺一案了,若是京中來人問及此案,現在又在提審嫌疑之人,那么縣令大人便不可能現在就退堂,你說呢?" "也許是因為沒有殺人越貨的動機以及下毒的時間,縣令大人懼怕給朝廷一個沒有結果的結果,所以故意退堂了呢?"初菱回眸狡黠地看了辭文一眼。 "動機可以影藏,人證可以作假,縣令大人真要糾結于此,有的是說法,而且如此在京中之人面前表現一番,豈不是正好可以突出他為此事勞心勞力?朝廷痛恨冤案,但是能做到事事明察秋毫,朝廷也會大加贊賞。再說了,京中之人來了,也不用差役耳語傳話呀,大可大大方方地直接走進來,因為縣衙的衙役是阻攔不了特派欽差的。"辭文一笑,道:"初小姐還有什么問題,盡管放馬過來。" "辭文公子心思縝密,小女子佩服,看來轉來轉去,我們還是要回到藥丸、證物以及房正卿身上了。"初菱朝庫房而去。 "這小瓶子也不知道裝過什么。"辭文從架子上取下魚良朋遺物中的瓷瓶。 初菱接過瓷瓶,這瓶中無色無味,然而單看這瓶子的形狀,像極了藥瓶。 "若是藥瓶,興許還有殘留的藥米分在里面,不妨用水進去試試?"辭文拿起一只瓷碗,和一杯水。 "那我來吧。"初菱將水倒入瓶中,輕晃幾下,將瓶中的水倒入瓷碗。瓷碗中的水……竟然是血紅色的! "顏色也太深了吧……"這種現象辭文還是第一次見到。 初菱看著這紅色的藥水,沉思了起來道:"我去將仵作用來驗尸的醋拿來用一下。" "醋?"辭文有些不解,片刻后,只見初菱拿了一瓶醋進來,將藥水倒出一部分,在倒出的這部分中倒入了醋。就在醋倒入的時候……紅色竟然漸漸消退……恢復為了無色! "這是……"辭文微微一愣,初菱微微揉了揉額頭道:"這種藥似乎是傳說中的‘七日眠‘。" "這是什么?"會如此變色的藥,還真不多見。 "七日眠是一種服下去后,雖然不是真的死,卻與死無異的假死藥。七日眠出自何人之手我并不知道,但是就我所知,七日眠極其不易弄到,就算是毒圣至今也沒搞清楚七日眠的成分。"初菱拿了一只瓶子將七日眠收了起來。 "這么說,這味藥極其罕見而且幾乎買不到咯?"辭文微微皺眉。 "嗯……就算是黑市也很難買到。"初菱微微搖頭,事情恐怕沒這么簡單呢…… "這么說,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辭文折扇一展,頗有興趣地道。 "哦?"初菱輕輕一笑。 "若這是假死之藥,那可不可能……一開始魚良朋這么大張旗鼓地來到這里,目的就是為了讓人見證他死了呢?結果不知中間發生了什么插錯,結果導致人真的死了呢?"辭文看著初菱,問道。 "一個人,要裝死……莫不是有什么仇家吧?"初菱想了想,然后道:"這么說,魚良朋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呢。" "哈……我看我們先離開縣衙吧,這兩日審案這么累,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今天就算急,也未必能急出結果。"辭文笑道:"還是去看看翩翩姑娘吧,她的性子,這種時候還不過來,興許又惹什么麻煩了吧?" "在公子心中,翩翩就是這樣的么?"初菱打趣一笑,其實說起來,真就雨翩翩的性子,恐怕真是有什么事。 "非也,翩翩姑娘是一位很直爽的姑娘,若非有事絆住,恐怕來縣衙看縣令大人伸張正義,她要更感興趣。"辭文與初菱一同走出存放證物的房間。 "哈……"初菱不得不頷首,然后道:"嗯,回去看看吧。" 二人返回醫館,卻看到雨翩翩鬼鬼祟祟地站在醫館門口往外看。一看到雨翩翩這反映,初菱就微微扶額,上前道:"翩翩,你又闖禍啦?" "我……我……"雨翩翩猶猶豫豫,吞吞吐吐,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說。 "掀房頂了?"辭文看到雨翩翩這反應就想笑:"這次本公子可要考慮一下幫不幫你還錢了。" "我沒拆屋子……"雨翩翩不情不愿地解釋:"我在看阿暖什么時候回來嘛……" "嗯?"初菱挑起一邊的眉毛,笑道:"翩翩,你這等阿暖的態度,很奇怪呀,難道不是應該怒氣沖沖地罵,阿暖這個臭家伙,到底在外面鬼混些什么,現在都不回來?" 雨翩翩尷尬地側臉,撓了撓鼻子,眼神飄忽…… 這個反應很奇怪耶…… "翩翩,你怎么看起來很心虛?"畢竟初菱跟雨翩翩相處很長時間了,雨翩翩立刻轉身回屋子道:"哎呀,就快吃飯了,我們等阿暖回來再吃飯吧!" "咦?"辭文雙眉微微一挑,很奇怪嘛……于是道:"平時翩翩姑娘不是都不等的嗎?" "哈哈……"岳倓走了出來,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看得初菱與辭文都覺得,似乎真的又鬧事了…… "岳倓!你怎么不去幫娟姐!"雨翩翩推著岳倓立刻走開。 "哎……"初菱微微搖頭。 其實初菱與辭文也微微覺得奇怪,怎么一直到了吃飯的時候都不見浮云暖也就算了,雨翩翩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再看看聶玲瓏,也是蹲在門口似乎在等什么。 "玲瓏兒,先進來吃飯。"岳倓拍桌子,真是的,浮云暖不就是教了你幾個法術嘛,怎么這么關心? "不要,我要等阿暖哥哥回來!"聶玲瓏頭都不回。 "我……"岳倓正要教訓聶玲瓏,就看見浮云暖隨便扎了個馬尾,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而浮云暖看到聶玲瓏的時候隨手拿出一枚麥芽糖給聶玲瓏道:"吃完飯才能吃。" "阿暖哥哥!你沒事了!"聶玲瓏一喜,立刻保住浮云暖的胳膊,生怕浮云暖再丟了似的。 "你沒事兒了?"雨翩翩也驚訝地站起來,浮云暖看了雨翩翩一眼,不說話,自己落座。真是的,為什么自己總是要背女人給坑?浮云暖扒飯。 "阿暖,你的頭冠呢?"初菱記得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浮云暖不是這個發型。 "賣掉了。"浮云暖隨口這么一說,辭文不解:"賣掉?" "有人看上了我頭冠上的石頭,給的價格合適,我就賣了。"浮云暖夾菜,剛才沒好好吃飯,心情真郁悶。 而雨翩翩同樣埋頭扒飯,看來浮云暖真的腦子出問題了?居然只字不提她害他走火入魔的事情,而且雨翩翩記得當時浮云暖陰邪之氣暴走的時候,頭冠似乎是炸掉了…… "翩翩姑娘?"辭文看了埋頭同樣扒飯的雨翩翩,然后道:"你沒事吧?" 若在往日,這雨翩翩只怕當場就指著浮云暖一頓教訓了,怎么現在反而沒什么反應? "沒事呀,誰會關心這個神棍是不是會出事呢。"雨翩翩隨口就來。 滿桌的人都看著正在扒飯的浮云暖,和頭扭一邊的雨翩翩,這氣氛有些怪啊…… 岳奕道:"今天發生了什么???" "阿暖哥哥,你身上什么味道,香香的。"聶玲瓏在浮云暖身上嗅了嗅。 "嗯?"岳倓微微皺眉,被聶玲瓏這么一說,浮云暖的身上真的有一股香味啊,湊近了聞聞……好像是…… "我吃好了,失陪了……"浮云暖瞪了雨翩翩一眼,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翩翩!"初菱責怪地喚了雨翩翩一聲,這下好,誰都知道阿暖是生她的氣了,簡直是…… "……"雨翩翩居然沒有犟嘴,只是低頭吃飯。心里卻覺得阿暖這家伙真不夠意思,好了也不給人帶個消息,害人等這么久。 季和風輕輕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這還真是年輕人的世界啊,我老頭子不懂了。" "宵蕓,你說說,阿暖身上什么味呀?"岳倓突然笑得非常劣質,頗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看了岳倓在她面前擠眉弄眼,洛宵蕓終于道:"胭脂和香米分的味道。" "咳!"雨翩翩給嗆了。 "翩翩,你沒事吧?"一直忙于處理衙門的殺人案,今天確實挺奇怪的。 "大男人,涂什么胭脂和香米分??!"雨翩翩震驚地看著滿桌,然后道:"他該不會……想當女人吧?" "……"岳奕撓了撓額頭,洛宵蕓低頭吃飯,聶玲瓏則是完全不知道現在什么情況,剩下的人都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完了……雨翩翩明顯曲解其他人的笑意。浮云暖該不會是今天走火入魔,真的燒壞腦子了,以為自己是女人吧? "菱姐……怎么辦?"雨翩翩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這次闖禍闖得太大了……想了想,自己的師父咬了琉璃元君最喜歡的徒弟,現在自己又把琉璃元君最喜歡的徒弟給玩壞了……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去正一天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