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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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柯和手機貼得很近,每一聲不平穩的呼吸都被收到了聽筒里,謝行明顯聽見了,他似乎小跑了起來:“我馬上回來?!?/br> 說完,他便飛快把電話掛了。 ……小家伙還挺著急,應該是關心他吧。 寧柯把手機隨手扔到一邊,抱著靠墊壓著肚子,忍著痛美滋滋地想著,只覺得自己這個哥哥好像也沒干什么,倒是白撈一個乖弟弟。 也不知道段原那小子以后能多羨慕自己,段瑤那小姑娘只是看起來乖,實際卻是最能鬧騰的。 寧柯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著,似乎只過了短短幾秒,他就感覺自己懷里抱著的靠墊被小心翼翼地抽走了。 他茫然地睜開眼,頭頂的吊燈有點刺目,胃還在一抽一抽得疼,而謝行正半蹲在他旁邊,用一個溫暖的熱水袋換掉了已經被他捏到變形的可憐靠墊。 少年垂著眸子,長而翹的睫毛把那對像寶石般漂亮的眸子遮去了一半,但依舊能看出眼神中的認真,像是已經做過千百次這樣的事。 寧柯動了一下手指,謝行便立刻抬起了頭:“先生醒了?” 寧柯眨了眨眼:“我剛剛,睡著了?” 這顯然是句廢話,畢竟就算謝行再怎么身手敏捷,也不可能用幾秒時間從四中飛回家里。 謝行沒說話,只是看著他,有些凌亂的黑發垂在額前,倒顯出幾分乖順。 寧柯卻從那對漆黑的眸子里看出了一點責備,他不覺有點心虛,自己這么大一個人,好像確實有點丟人了。 不過,他在一個小孩兒面前心虛干什么? 還沒等他再說什么,謝行便站起身:“我去拿一下藥?!?/br> 廚房的熱水壺剛剛燒開,壺嘴里還冒著熱氣,寧柯抱著熱水袋坐起身,感覺自己好像終于舒服了點。 謝行很快兌好了一杯溫水,坐到沙發上把玻璃杯遞到寧柯手里,又從藥盒里熟練地拆了兩粒藥片出來,甚至沒有看說明書。 寧柯吃了藥,又在謝行如有實質的目光下把剩下的溫水喝光了,溫熱的水流進入腸胃,讓他整個人都暖了起來,不再發虛汗。 謝行握著空水杯,似乎斟酌了好一會兒才終于開口:“先生要是有胃病,還是應該去醫院看看?!?/br> 這句話對于謝行來說,已經算是很真摯的關心了,畢竟在寧柯的記憶里,這小家伙話少得令人發指。 倒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第9章 寧柯歪頭靠到沙發上,對著少年笑了笑,本是安慰,落到謝行眼里,卻是有幾分強撐的虛弱: “我知道,但是現在不是好多了嗎,今天真是麻煩阿行了,要是沒有功課要做,就早點休息,嗯?” 不過,謝行好像對他模棱兩可的回答并不算滿意,但還是低低應了一聲,把水杯隨手放到了茶幾上,又從旁邊抽了個厚實的毛毯出來,抖開蓋到了寧柯身上。 ……小家伙還挺賢惠。 謝行看著寧柯把毛毯拉到了他秀氣的下頜底下,那張雖然有點蒼白,但卻依舊難掩昳麗的臉上露出了個溫和的笑,轉而就把臉重新埋回了沙發里,看樣子是因為沒力氣動,就想直接這么睡了。 ……他好像是真的很不會照顧自己。 和他從前表現出的游刃有余大相徑庭。 但是說起來,他自己今天不也同樣失態了嗎? 尤其是在電話里聽到寧柯說出那盒藥的名字的時候。 從前母親犯起胃病來,要比今日的寧柯更加嚇人,起初便是吃那種藥來治,到了后來便不管用了,只能一把一把地吃止疼片。 他曾無數次勸過母親去醫院看一看,但女人總是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背地里卻擔心著醫藥費和打散工的時間,一直不肯去。 到后來,就硬生生地拖成了絕癥。 謝行至今都記得,那日他因為考試,放學回家比較早,本來滿心歡喜今天能幫母親做點活,但當他推開家門的時候,卻只看見母親無聲無息地陷在布料已經有些褪色的沙發里,嘴邊還有猩紅的血跡。 救護車將母親送去了醫院,他也平生第一次在手術室外面收到了病危通知書。 那是他人生中最絕望的一天,仿佛天塌下來一般。 后來,為了母親能安心治病,他終于平生第一次違背了母親的意愿…… 謝行猛然從似乎已經有些久遠的回憶里掙扎了出來,垂下頭,看見了寧柯在毛毯下若隱若現的細長手指。 雖然寧柯的膚色比常人要白,但他無疑還是鮮活的,是溫熱的。 好像,他也不會總是無能為力。 在藥效和熱水袋的作用下,寧柯好像快睡著了,呼吸變得平穩而綿長,他的身形幾乎隱沒在毛毯下面,只露出半截瑩白的脖頸,像是只優美又矜貴脆弱的天鵝。 謝行盯著那抹白發了好久的呆,終于慢慢站起身,彎下腰,抬手把那幾根漂亮的手指也蓋了個嚴實。 這應該,不算所謂的心軟吧。 他只是,太害怕了而已,怕從前的噩夢再次在現實中上演,怕自己還是那么弱小,什么都做不到。 …… 周六這天,是寧柯和謝行要回御景山莊,探望空巢中年人謝明玨的日子。 不過即便是周末,西京四中的高三學生們也是要上小半天課的,直到下午兩點半以后才會放學。 趁著這段空閑時間,寧柯便去了謝氏旗下的私人醫院,準備做個全身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