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陶阮越想越心驚,都怪自己見色起意,現在才后知后覺。 什么人會怕警察???天。 韓驥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冷漠地說:“現在知道害怕了?!?/br> 陶阮也看他:“你到底是不是壞人???” 韓驥不說話。 陶阮鍥而不舍。 仿佛過了很久,“不是?!?/br> 陶阮:“哦,好。那走吧?!?/br> 作者有話說: 小陶行為,切勿模仿。 第2章 不識好歹 陶阮家住三樓,他掏出藍色圓片開單元門,進門的時候抬起胳膊擋了下,方便身后的人進來。 二樓的燈壞了,他早就習以為常,只是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冷氣自身后散發出來,像是帶了臺人形制冰器回家。 “你叫什么名字?”陶阮干脆率先打破寂靜。 人沒理他。 陶阮也不惱,哼哧哼哧爬樓梯。打開家門,他蹲在玄關搗鼓半晌,拎出一雙灰色拖鞋。 “進來啊,愣著干什么?!?/br> 韓驥站在門口,往里掃了一眼。目光所及,到處都是那只粉色的熊,數量多,且零散,滿天星似的散落在家里的各個角落。 “怎么?”陶阮斜眼看他,“你看我干什么?” 韓驥沒說話——他與這個家格格不入,不管是身高體型,還是一身的黑。韓驥目光在陶阮臉上掃視一圈,很快又移到下半身,半晌冷淡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靠。 什么意思。 這人難得出聲,開口卻能把人氣個半死,陶阮深呼吸,翻了個白眼:“是人妖?!?/br> 此話一出,場面一靜。 陶阮是氣的,韓驥是單純不在意,男也好女也罷,就算是人妖,跟他也沒有半毛錢關系,只要眼前這位“漂亮的人妖”不報警。 “然后呢?”韓驥也不同他爭辯,直截了當地問。 “……”人是來了,可陶阮怎么感覺更憋屈了,像請了尊佛回來。非但沒落句謝,還反被質疑性別,哪有這樣的事兒?他胡亂指了指浴室,心里憋悶得很。 也是他腦抽,要不是這張臉……這張臉—— 陶阮愣了。 韓驥清洗完從浴室走出來,臉上和胳膊上的血都被沖掉大半,看得出他只是草草清理了一下,沒沖干凈的血污聚在下巴尖,頭發也被狂野地打濕了。 陶阮很難形容這張臉,只覺得男人就連凸起的眉骨都帶了幾分野性。 “處理傷口就不必了。說吧,你還想干什么?”韓驥語氣不太好。 什么叫他想干什么?陶阮氣不打一處來,“我還就只想幫你處理傷口?!?/br> 怎么地吧? 陶阮轉身從茶幾底下拿出醫藥箱,挑釁地看向男人。 韓驥卻沉默走過來,不由分說拿走他手里的棉簽和碘伏,也不用鏡子,哪里疼棉簽就往哪里杵,下巴處豁開的口子很快變成深褐色。 陶阮在一旁看的心驚rou跳。 處理完臉和手,韓驥連棉簽都沒換,伸長手臂就要去涂脖子。 “我幫你?!?/br> 韓驥沒理他。 “脖子后面,你看不到?!碧杖钫f。 額發被打濕,卻絲毫不軟塌塌,而是硬挺地立著。男人的眼皮和嘴唇一樣薄,眉骨高,鼻梁幾乎是聳立,典型的眉壓眼。 兇狠又凌厲。 韓驥盯著他看了幾秒,半晌后點了點頭,陶阮再次不自然地移開眼神,換了根干凈棉簽,蘸上碘伏。脖子后面的傷口里嵌進幾顆玻璃碎碴,不過并不是很深,陶阮仔細觀察一番,拿起一把小鑷子。 “可能會疼,你忍著點?!?/br> 韓驥沒說話,陶阮也不自討沒趣。他動作算不上輕柔,但足夠細致,每次都能精準地夾起玻璃碴。 “疼么?!?/br> 陶阮手中的鑷子在最小的一塊兒玻璃碴周圍游走,碎屑實在太小了,他下不去手,反復幾次之后忍不住問道。 “快點?!表n驥皺眉催促。 光清理那塊兒玻璃碴就用了十分鐘,結束的時候,連陶阮腦門都冒了汗,韓驥卻始終面色泰然,甚至還有幾分不耐,仿佛下一秒就又要催他快點。 “還挺能忍的?!?/br> “什么?” “我說你,”陶阮抱著胳膊,“腿上的傷呢,不處理一下?” “不用?!?/br> “為什么不用?” “你到底想干什么?!表n驥皺起眉頭,面色愈發不善,“傷口也處理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說完,甚至不等陶阮說話,拎起黑色的夾克外套就要離開。 陶阮扔了手中的棉簽,神色也冷淡下來:“不是壞人你心虛什么?” 韓驥頭都不回。 陶阮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他大大地邁了一步,做出“請”的手勢。 走就走唄,走了他正好睡個清凈覺,省得熱臉貼人冷屁股。 韓驥走到玄關,陶阮的白球鞋被蹭上一絲血跡,暗紅色的,現在已經干涸。 陶阮站在客廳里沒動。 韓驥關上了門,鎖芯發出咔撻一聲,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陶阮盯著仿佛從未打開過的門,默默看了很久,然后鎖門,進臥室,睡覺。 這一覺就睡到第二天下午三點。 他從不設鬧鐘,生物鐘規律到令人發指。被子被睡得柔軟蓬松,純白色,像朵巨大的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