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孩子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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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自己贏了嗎?”林慕白問。 紀琉云笑得寒戾,“當然!至少容嫣然比我死得早,她所有渴望而不可得的人和事,我都得到了。我當然贏了,贏得徹徹底底?!?/br> 林慕白嗤笑。 “你笑什么?”紀琉云冷然,“我就是贏了!” 如意冷問,“你贏了什么?你贏了你紀家滿門,還是贏了你meimei的一條命?你贏了莫城主的心,還是贏了小公子一聲娘親?紀二小姐,其實最大的輸家,還是你?!?/br> “你胡說!”紀琉云面目猙獰,明恒看了五月一眼,而后松開莫青辭,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如意的身后。紀琉云還在發狂,那張原本秀美的臉色,此刻呈現著令人厭惡的瘋狂之色,“我哪里輸給她?我的容貌,我的男人,我的孩子,我贏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命!” “她死的時候,何其害怕,卻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本沒有心悸的毛病,便是因為那個孩子,漸漸的越病越重,到了最后便是你林慕白出手相救,也沒能力挽狂瀾,留住她的性命?!?/br> “若非你給她下毒,她的病怎么可能急劇惡化?!绷帜桨卓谖堑统?。 紀琉云笑了,“她若是被你治好了,那我怎么辦?我豈能看著她一天天的好轉?我豈能看著她依舊逍遙。我要她的命,要她死得慘烈?!?/br> “你分明已經對公主動了心,為何還要隱瞞藥渣有毒之事?”林慕白輕嘆一聲望著莫青辭,“你該知道,你這么做,只會親手送公主上路?!?/br> “我沒想到藥渣里會有毒,但是——我當時見你神色不對,便思及——”莫青辭望著瘋狂的紀琉云,“我想著,必定是小云動了手。我不能讓你們把她查出來,一旦查出來,當年的事情就會敗露。欺君罔上,蒙蔽圣聽,乃是抄家滅族的死罪。我不能,搭上整個莫家?!?/br> “所以,你就犧牲了公主。這就是你所謂的心動,所謂的夫妻之情?莫青辭,其實在這一場三個人的戰役里,你才是那個最無情的人。負心薄幸,簡直該死!”林慕白眸色冰冷。 莫青辭點了點頭,“是,我是最自私的。當年,我瞞著公主救下了紀家姐妹。而后我又幫著紀家姐妹相互遮瞞,以至于到了今日無可挽救的地步。我也想過,要把小云送出云中城,送得遠遠的。所以那一次,借著公主出手,我便讓如風給小云下了藥,讓她詐死離開??晌覜]想到,她還會回來?!?/br> “她不但回來了,還殺了金鳳,殺了元青。我知道小云對金鳳母子的憎恨,所以元青失蹤那幾日,我便一直跟著小云。我知道她一定會拿金鳳母子的死,來刺激公主。所以后來,我回到公主府,便想日夜守著公主,因為我怕——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早就攔不住小云了?!?/br> “我不想問那些,我只想知道,孩子死的時候,莫城主在哪里?”林慕白問。 丁香瘋瘋癲癲的笑著,“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都知道!”她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整個人都振奮起來,那雙驚恐的眼眸里,泛著對過往的憤怒和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歇斯底里,“我看見了!我都看見了!城主一個人去了那座閣樓,半夜的時候,里面會有人唱歌?!?/br> “然后房門被人鎖了,城主被關在里頭走不出來。我突然覺得好害怕,想要盡快回到小公子的身邊??墒恰墒恰彼瘟嘶文X袋,好像又有些想不起來了,“可是什么呢?為什么我不記得了?小公子后來怎么了?”她駭然抓住薔薇的手,身子緊跟著顫抖起來,“小公子呢?我看到紀琉云了,我看到她了!她進了小公子的房間是不是?” “丁香你冷靜點,這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彼N薇慌忙寬慰丁香,盡量讓她平靜下來,“丁香,你醒醒吧!都沒事了!” “小公子呢?”丁香癡癡的問。 薔薇張了張嘴,愣是沒吐出半句話來。 她該怎么告訴薔薇,小公子已歿的事實? 丁香對公主忠心耿耿,便是被人下毒致瘋,亦不曾放棄公主分毫。若是此刻知道小公子已歿的消息,不知道會不會——薔薇不敢說,只是扭頭望著林慕白,面露惶然之色。 事實上,誰都清楚,這件事情追究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舊事重提,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小公子!”丁香嬉笑兩聲,“公主最疼愛小公子了,那是公主的命根子?!彼ь^盯著不遠處的紀琉云,“公主自從來了云中城,身子每況愈下,每次跟皇后娘娘通信,都是報喜不報憂。金鳳姑姑走了之后,公主的性情越來越古怪,我知道公主心里藏著事,可我不敢問——” “公主常常偷著哭,什么都不肯多說。問得多了,她會告訴我,若是可以,她只愿回到那年的京城,不再遇見那個叫莫青辭的男人。若是如此,她這一生會簡單幸福得多?!?/br> 丁香突然不哭不鬧,顧自垂首把玩著手指甲。 “哈哈哈哈哈——”紀琉云笑得凜冽,“她這輩子是被我活活嚇死的,雙手染血,下輩子只該入畜生道,永世不得為人!” “公主、公主好好的——”丁香喃喃自語,“紀琉云該死!紀家的人,都該殺!” “你說什么?”紀琉云眸中怒火中燒。 丁香笑了,就這樣傻笑著,望著眼前的紀琉云,“紀家人都該死,紀琉云更該死!” “我真恨當初自己手下留情,沒有殺了你這個瘋子!”紀琉云咬牙切齒,“你跟你的主子一樣,都是該死的賤人!” 音落瞬間,丁香突然就撲了上去,發瘋似的狠狠咬住了紀琉云的脖頸。 丁香的舉動來得太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只聽得紀琉云歇斯底里的慘叫,伴隨著脖頸上的主動脈被丁香的牙齒狠狠咬開,鮮血噴濺。 如意瞬時愣在當場,駭然瞪大了眸子。 薔薇驚叫著,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容盈的手,重重的按在林慕白的肩頭。這種事,是不需要她動手的,自然也不用他來制止。紀琉云本來就該死,本就是已死之人,所以不管她此刻是生是死,容盈都不在乎。 既然已經給了容嫣然一個交代,那么對容盈而言,也算是仁至義盡。畢竟當日,想要殺了林慕白的,正是容嫣然。 他不計較,并不代表他大度。 要知道咱們這位恭親王,慣來是小氣的。 莫青辭疾呼,最后是明恒出手,打暈了丁香。但是紀琉云脖頸上的鮮血,仍舊噴涌如注。她仰躺在地上,瞪著一雙極度不甘的眸,奮力的捂著自己的脖頸。 明恒回眸去看容盈,容盈什么還都沒說,只是推著林慕白往外走。有些人該死,這個時候若是死了,才能免去很多屠戮。否則等到朝廷的人趕到,也許死得人會更多,死得也就更加慘烈。 他是知道的,林慕白乃是大夫,不可能見死不救。 可如今,林慕白端坐木輪車,等同于決定權在他手上。他推著林慕白往外走,林慕白便沒了話語。 莫青辭嘶喊著紀琉云的名字,伸手便去捂她的脖頸,可是除了滿手的鮮血,與她不斷匍出口鼻的嫣紅,再無其他。 如意深吸一口氣,微微退后了一步,俄而望著明恒,明恒也只是輕嘆一聲。 “帶丁香走!”如意道。 薔薇這才回過神,面色發白的望著明恒將丁香抱起,快速離開了院子。 獨留下五月,冷劍在手,“莫城主,別怪殿下狠心。你既然早有私心,就該料到這樣的結果?!彼挠娜坏亩⒅詭ОV傻的紀琉月,突然間劍落,紀琉月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直接撲到在地。 脖頸上,一條纖細的血痕,再無其他。 染血的劍,寒光利利。五月步步走向還能喘氣的紀琉云,以及抱緊了紀琉云的莫青辭。劍尖冷冷的抬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紀琉云的視線里,“擅殺公主,罪該萬死!” 紀琉云死死的抓著莫青辭的衣襟,“我、我只問你、問你最后一句,你到底愛、愛我還是、還她——” 鮮血,從脖頸處噴薄而出。 莫青辭定定的望著她,眼中滿是淚水,終歸一言不發的合上了眼眸。 她突然笑了,笑得這樣絕望,這樣不甘,“到底——林慕白說對了?是不是?最后輸的人,是、是我對嗎?你、你告訴我,你愛的是我,我們才是、才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為什么、為什么最后你想在一起的人,卻、卻不是我?我、我為你舉家覆滅,為你、為你生兒育女,你為何、為何要這么對我?” “對不起!”莫青辭落淚。 “我要的不是、不是對不起!”紀琉云的身子,冷得可怕。更可怕的,是五月握在手中的冷劍。紀琉月已經被殺,紀家唯一剩下的,便只有這個紀琉云了。紀二小姐,該死! 莫青辭的拇指指腹,輕柔的撫著紀琉云的面頰,“這些年,我一直活在對你的愧疚里,所以我護著你,盡自己所有的能力,去補償去彌補對你的虧欠??墒切≡?,我累了,真的好累,我已不想再掙扎了?!?/br> 紀琉云滿是鮮血的手,死死抓著他的衣襟,喉間滿是鮮血,終究再也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她睜著一雙不甘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莫青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當年,她便是用這種狠毒的報復方式,咬死了仇人的孩子。 可她沒想到,多年以后,自己也會死在這種殺人方式下。 如此算來,還真是因果報應,輪回不爽。 紀家姐妹本就是不該出現之人,是故這院子里發生的一切事宜,都不宜與外人知曉。所以對于紀家姐妹的處置,也是最為低調的。 能留個全尸,實屬不易。 若是被人查出來,一旦捅上朝廷,這莫家只怕會受牽連,其罪非小。如今公主已死,再也不會有人,為莫家求情。何況,紀家姐妹害死公主的事一旦上報,后果不堪設想。 畢竟紀家深受前朝恩典,那份降書還不知是叫誰給攔下來的。 順藤摸瓜,只怕朝廷上也得人心惶惶。凡是涉及前朝,都必須小心謹慎,切不可行差踏錯。 ———————— 莫青辭獨自一人,守著黑漆漆的屋子,身上的衣衫,還沾著紀琉云的血。不久之前那一幕,在腦子里不斷的重演,不斷的刺激這他所有的神經。 有車轱轆的聲音徐徐而至,如意推著林慕白進門,未見容盈蹤跡。 “側妃還想知道什么?”莫青辭問。 “我只是覺得很奇怪,你的性子如此隱忍,但如何能隱忍得下,公主生下其他男子的孩子?這不是給自己找難堪嗎?而公主的性子如此剛烈,心中對你又是深愛非常,怎么會愿意為他人產子?”這是林慕白最不明白的地方。 因為莫浩的身世,直接關系著他的生死。紀琉云與莫青辭的孩子,怎么說都是欽命要犯,而公主的孩子,則是天之驕子。既然不同的兩種身份,截然不同的兩種命運。 莫青辭微微扯動唇角,“我瞞過了所有人,唯獨瞞不過你?!?/br> “那么真相呢?”林慕白問。 “浩兒是我兒子?!蹦噢o道,“是我和公主的孩子,如假包換?!?/br> 如意不解,“不是說,小公子乃是公主與元青——”說到這兒,如意頓了頓,到底沒能說完。畢竟這段往事不管有沒有發生過,始終都不光彩。 “我與公主成親,除了新婚之夜,我始終不曾再碰她。紀琉云為了報仇,早已紅了眼睛蒙了心智,不管你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蹦噢o長嘆一聲,“我怕她會傷害公主,所以刻意的疏遠公主。我原以為的保護,并沒有換來紀琉云的就此作罷!彼時,她已經有了我的骨rou?!?/br> “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光明正大的成為莫家子孫,她做了個很冒險的決定。公主很喜歡喝酒,酒量也好??杉藿o我之后,她時常喝悶酒,喝醉了就在花樓里安睡?!?/br> “紀琉云給公主下了藥,然后裝成奴婢,讓元青去找公主。元青本就覬覦公主,所以——只要元青去了,就一定會跟公主發生茍且之事。是故最后,我讓如風引走了元青,自己裝成了元青進花樓?!?/br> “那天夜里,其實是我和公主在一起。公主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喜歡與人解釋。第二天一早,如風便將暈厥的元青放在了公主的床榻上,而我悄悄離開,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也全了紀琉云的心意?!?/br> 林慕白蹙眉,“那么公主,其實是知道實情的?” “她約莫是猜到了,但她什么都沒說。便是外頭傳聞她與元青有染,她亦不在乎。只不過在查出懷有身孕之后,她做了一個決定,趕走了金鳳和元青?!蹦噢o道。 如意想著,“大概公主自己可以忍受,但——但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背負罵名?!边@大概便是公主的母愛吧!再殘忍狠毒的人,心里總還有一處柔軟的角落,用來盛放自己在乎的人,付出在乎的情感??赊D念一想,一張臉又陰郁了下來,“既然公主如此愛著你,你怎么忍心這般無情對待?還叫紀琉云,如此狠毒的害死了你們的孩子?莫城主,人心都是rou長的,怎么你的心卻是銅墻鐵壁?” “死的——死的不是我與公主的孩子,是、是——”莫青辭猶猶豫豫了很久。 林慕白眸色微沉,“是你和紀琉云的孩子?” 莫青辭眉頭緊皺,而后重重點了頭。 如意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怎么、怎么紀琉云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模樣嗎?抓著孩子就咬?” “我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活在這份掙扎里,所以在公主生產那一日,其實我就已經把我與小云的孩子替換了進去。浩兒是早產的,所以能與小云的生產日子,趕得上?!蹦噢o苦笑著,眼圈通紅,“我原本并不想這么做,只不過——我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活在仇恨里。曾經有一度,我把孩子送出去了?!?/br> “不管去哪,哪怕是平民百姓家里,也好過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宅院里掙扎不休。紀琉云只顧著報仇,日思夜想的,把自己的身子折騰得不成樣子。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她染了風寒,我便教人直接把孩子帶走了,所以——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長得什么模樣?!?/br> “孩子死后,我目睹了公主的歇斯底里,于心不忍,我便將孩子送了回去。也是從那時候起,我便知道自己與公主再無可能。這輩子除了保護她,我什么都做不了。盡不到一個做丈夫的職責,只能好好的做一個父親,養大我們的孩子?!?/br> “這件事,誰都不知道。而我,什么都不能說。除非我殺了小云,不然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她會變得更加瘋狂。如果不是你們的到來,漸漸的治好了公主的病,也許她不會這么快動手,也不至于露出馬腳?!?/br> 林慕白冷笑兩聲,“雁過留聲,只要殺了人,就必定會有痕跡可尋。莫青辭,你自以為深情,卻從不知道公主要的是什么。一味的縱容包庇,以至于公主如今香消玉殞。算起來,你才是這一切事情的元兇,那些人其實都是死在你手里的,不是嗎?” 莫青辭點了頭,并不否認。 “我查過,當年紀家的事和你們莫家逃不開關系?!绷帜桨桌涞?,“紀家原本不用死?!?/br> “不,你錯了?!蹦噢o深吸一口氣,“就算不是公主攔下那份降書,也會有其他人攔下降書。真正要紀家死的,是皇上,是帝君,是高高在上的天子?!?/br> 如意愕然,“皇上?” “皇朝更替,需要死一些人,來穩固新皇朝的根基?!绷帜桨滓呀浢靼琢四噢o的意思,“呵——這就是所謂的鮮血法則。不死不足以謝天下,不死不足以固朝綱。云中城距離京城太遠,又是前朝的陪都,所以皇帝當然不會輕易放過紀家?!?/br> “且不說公主攔下降書,沒有公主也會有其他人,橫豎帝王是不可能背負罵名的?!绷帜桨浊屏巳缫庖谎?,“也許,這就是朝堂必須存在jian佞的緣故。因為這些人,其實是皇帝的刀子。忠臣良將不肯做不敢做的事情,皇帝就可以讓這些人去做,去實現自己所為的清除障礙?!?/br> 如意頓了頓,“師父似乎知道很多?” 林慕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這樣明白朝堂里的生存法則? 公主已死,也就是說云中城很快又會脫離皇帝的掌控,遲早有一天,皇帝也會容不下莫家。反復無常是君王,一念生死皆正常。 “紀琉云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其實已經死了,而公主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其實還活著?!比缫庵挥X得腦袋暈得很,搞了半天,是莫青辭把兩個女人騙得團團轉。輕嘆一聲,如意撇撇嘴,“一個死不瞑目,一個死而不甘,說到底誰都沒有落個好下場?!?/br> 莫青辭沒有再多說什么,“側妃,我想求你一件事?!?/br> “說說看吧!”林慕白也不敢輕易應下來。 “查出傷害浩兒的元兇?!蹦噢o挑眉,“保護好他,就當是為了公主?!?/br> 林慕白笑得涼涼的,“你不為自己求情,反而擔心小公子?” “他是公主留在這世上,最后的血脈?!蹦噢o顯得格外倦怠,整個人都精神懨懨的,好像累得很。怎么能不累呢,這么多年一直在欺神騙鬼。要騙過容嫣然,又要穩住紀琉云,他早已心力交瘁。 “我已經有了眉目?!绷帜桨子挠拈_口,眸色微垂,盯著自己的腳尖,“很快,就能抓到她了?!?/br> “果真?”莫青辭似乎有些喜出望外。 “莫城主還是好好想著,該如何跟朝廷來的人有個交代吧!”如意推著林慕白往外走,林慕白淡淡開口,“皇上那兒,可都等著呢!”刀架在脖子上,橫也是死豎也是死。 “我想知道,害浩兒的人,到底是誰?”莫青辭扳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