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暗香,我把心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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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低聲冷喝,“眾軍回避!”音落瞬間,所有的軍士都背過身去,極為默契的在周遭形成一個包圍圈,不許任何輕易靠近。 蘇離從馬車上下來,笑得寒意滲人,可除了端莊的姿態,凜冽的笑靨,她什么都做不了。蘇厚德冷哼一聲,“簡直胡鬧!”旋即背過身去。 容哲修坐在明恒的肩頭,饒有興致的吃著手剝花生,低頭望著明恒,“那以后,小白就是我恭親王府的人?”明恒頷首。 暗香只是悄悄看了一眼,登時背過身去,面上紅到了耳根,整個人的心跳都緊跟著加速。有些畫面,著實不適合她這樣未經人事的少女看見。深吸一口氣,暗香快速捂著自己的眼睛,心口噗噗的跳著。 深色的帷??焖賹⑷萦c林慕白包圍在內,外頭眾軍背對。 見狀,林慕白才小心翼翼的抬頭去看神情依舊遲滯的容盈。那一刻,她有些懷疑,昨夜的瘋狂不是來自這個男人,那樣的熾烈,那樣的放浪不羈。 且不管其他,如今這局面,林慕白算是尷尬到了極點。怕是天下人都該知道,她與容盈的這段不算露水之情的無媒茍合。她甚至有些懷疑,昨夜的容盈是不是故意的? 輕嘆一聲,無暇多想,林慕白快速穿好衣裳。 凌亂的發髻,慌亂的神色,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沒這樣狼狽過。狼狽得顏面無存。即便她沒那么重視所謂的容臉,可畢竟也是個女子,那么多雙眼睛看著,雖然看不見她的身子,但這樣走出去也等于不打自招了。思及此處,臉上火辣辣的。 一回頭,容盈站在她身后,不著片縷。 她駭然一怔,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傻子是不是連衣服都不會穿?猶記得那日深谷,好像是五月幫著穿的,所以現在他在等著她給他穿衣服? 林慕白使勁的揉了揉臉,后慢慢的將捂著臉的手放下。 一聲嘆,是無奈還是釋然,連她自己都分不清。 替他一件件的把衣服穿回去,昨夜什么都看過做過了,也就不忌這些了。雖然某些具體部位昨夜看不清楚,那么今日等到為容盈穿好衣服,林慕白的臉,粉若桃花,盈盈綻放。她始終半垂著眉眼,拿著腰帶慢慢的將雙手伸向他的左右腰間。 驀地,他抱緊了她,沒有話語,只是緊緊相擁。 心頭一窒,林慕白握緊了手中的腰帶,“先把衣服穿好吧,外頭那么多人等著呢!” 他置若罔聞,始終不肯放手。 “再不放手,我生氣了?!彼Z氣有些焦灼。 良久,他才乖乖的站直,慢慢的打開了胳膊,敞開懷抱,任憑她慢慢的為他系好腰帶。修長如玉的纖纖十指,仿佛十分靈活。林慕白自己也覺得可笑,她不記得自己給男人打過腰帶,可怎生得這般嫻熟。打好的腰帶,也是這般的順滑好看,仿佛早已練就了這么一門手藝。 為他拉直衣裳,林慕白猶豫了一下,迎上容盈那張精致無雙的臉,猶豫著該怎么出去才能少些窘迫?晨曦之光在他臉上鍍了一層金色,長長的睫毛垂落著看他,居高臨下的凝視。 下一刻,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容盈!”林慕白驚呼。 “抱!”他只有一個字。 面上guntang,林慕白只能將自己的臉,快速埋進他的懷中,不去看任何人,也不叫任何人看見自己。那張通紅的臉,已經熱到了最高的溫度。 眾目睽睽,容盈就這樣抱著她,器宇軒昂的走出去。 腳下踩著落葉,發出窸窣的聲響。懷中抱著林慕白,恨不能揉進自己的身子里。那雙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睛,麻木、淡漠、遲滯,對周遭的一切都視若無睹,置若罔聞。 他踩著晨曦微光,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帶離這窘迫的境地。 “爹?”容哲修喊了一聲。 容盈沒有停下腳步,依舊茫然的往前走。 “殿下?”蘇離快速上前。 容盈不肯多看任何人一眼,顧自往前走,踩著落葉,踩著微光,踩著清晨的薄霧氤氳,走向早已備下的馬車。五月在后面默默無聲的跟著,握緊了手中的劍。 “殿下?”蘇厚德上前行禮,“殿下眾目睽睽之下與此女子這女子不明不白,居心叵測,殿下莫受蠱惑。若殿下一意孤行,臣”蘇厚德跪身在地,攔住了容盈的去路,“臣只好啟奏皇上,處置這來路不明的女子?!?/br> “殿下!”蘇離快速跪下,“妾身知道殿下惦念著先王妃,可是殿下,人死不能復生?!?/br> 容盈慢慢的抬起眸子,盯著眼前的父女二人,而后又微微斂眸去看懷中的林慕白。方才蘇厚德的話,她都聽見了,不過蘇厚德說的確實沒錯。 “蘇大人說的確實有道理,我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想來” 還不待林慕白說完,只聽得一聲悶哼,伴隨著蘇離的厲聲驚呼,“爹!” 容哲修快速從明恒的肩膀處下來,一口咬碎了嘴里的花生,發出咯噔脆響。心道,真疼! 不過,他疼的不是自己的牙,是被容盈一腳踹飛的蘇厚德。 “嘖嘖嘖!”容哲修搖著頭,一臉的憐憫,“都說了我爹不好惹,還非得湊上去?!碧ь^見,容盈已經抱著林慕白上了馬車,五月驅車,頭也不回的離開。 容盈這一腳沒有使上內勁,否則蘇厚德下半輩子就該在床榻上度過了。這生生吐了一口血,對他這副老骨頭而言,也算是不輕。 “蘇老大人,你這又是何苦呢?”容哲修搖著頭。 明恒快速上前為蘇厚德扣脈,“殿下腳下留情,沒傷著蘇大人的肺腑,不過殿下慣來出手重,如今是神志不清所以忘記用內力,若換做以前” 蘇離一哆嗦,曾經的容盈,做事果斷,狠辣,絕不留情。換做以前,蘇厚德敢悖容盈的意思,勢必會死得很慘。蘇厚德現在仗著容盈是個傻子,以為如此這般便會不落人口實,到時候啟奏帝君,降下罪來處置林慕白,便是名正言順。 誰想,傻子也有脾氣,而且脾氣不小。 蘇厚德本就一把年紀了,如今被容盈這一腳踹得吐血,最后不知是因為氣惱過度,還是因為傷勢太重,直接厥過去了。 蘇離慌了神,容哲修輕嘆一聲,“送回去,好生診治?!?/br> 明恒頷首,招呼人將蘇厚德抬上馬車。 “世子爺就不擔心嗎?”明恒道。 “擔心什么?是我爹下的手,皇爺爺還能跟我爹計較嗎?旁人倒也罷了,我爹可慣來不講理。朝堂上不跪不坐不行禮,朝堂下不言不語不結黨營私?!比菡苄奁财沧?,“天下人誰不知道,我爹有心病,神志不太清楚。若皇爺爺要與爹做計較,就不怕天下笑話他嗎?當朝帝君,跟個傻子瞎起哄?!闭f這話的時候,容哲修帶著少許悲涼。 誰愿意承認自己的爹,是個傻子呢? 他也不愿意,只不過這些年,慢慢的,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爹是為娘瘋的,對他這個兒子而言,算不得壞事,也算不得好事。喜的是,爹這顆心始終屬于容哲修的娘親,悲的是在容哲修六年的歲月里,他從未見爹笑過。所有的皇家子弟都有父母陪伴出行,唯獨他從來都是獨自一人。是故百無聊賴的時候,他便會進宮去找皇爺爺和皇祖母。 皇祖母,就這么一個兒子,如今也就他這么一個孫子,自然心疼得不得了。 可祖父母的愛,始終都無法取代缺失的父母之愛。 這是容哲修心里,唯一的遺憾。 而這遺憾,怕是再也圓滿不了的。 因為,娘死了。 “皇爺爺的信件,還沒到嗎?”容哲修上了馬車。 明恒頷首,“估計還得再等等?!?/br> “我爹下手還挺快,我磨破了嘴皮子都沒說動小白,他倒好”容哲修撅著嘴,“難怪人家說,光說不練假把式,爹直接煮成熟飯了?!?/br> 明恒輕嘆一聲,“殿下若還是多年前的殿下,也許會更快?!?/br> 只可惜 馬車,搖搖晃晃的回城,對于當日之事,五月始終保持緘默,對任何人都是只字不提。那一聲長嘯,如今還在耳邊徘徊不去。他想起了那萬箭齊發的狀況,想起了很多年前,似乎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只不過那些執行者,最后都死在漫天黃沙之中。只有他一個人茹毛飲血的活了下來。 不知不覺,鼻間竟然有些莫名的酸澀。 他們這種人是不該有感情的,可為何往事歷歷在目,恍若昨日重現。 一聲嘆,多少無奈,多少殺戮夾雜其中。 馬車內,容盈還緊緊的抱著林慕白,神情與以往并無異樣。一慣的盯著她,面無表情,眸中毫無波瀾。他喜歡抱著她,喜歡就這樣出神的望著她,怎么看都看不夠。 林慕白輕柔的搭上他的腕脈,脈象如故,并無多少氣色,心血阻滯較之尋常似乎更嚴重了些。想起昨夜那一幕,一抹緋紅再次浮上面頰。她這般不著片縷的躺在他的懷中,竟是如此的心安。 “馥兒?”他抱著她。低低的喚著。 她想著,自己這是徹底成了替代品? 轉念一想,罷了罷了,何故還死揪著不放?若他一直傻子,替代便替代吧!橫豎,這輩子也就這么個男人了,自己動的心,自己受著,怨不得旁人。若來日他恢復了清醒,不再要她了,那她離開也罷!腿長在自己身上,若連這點自由都做不了主,那人生還有什么趣兒? 得一心人,莫負白首。 思及此處,如玉的胳膊輕柔環住他的脖頸。輕嘆一聲,輕輕的將頭靠在他的肩頭,“容盈,不管昨夜的你是清醒的還是瘋癲的,也不管此后的你如何,只要你不松開我的手,不會不要我,我就跟著你。天涯海角,我都認了。來日,你若清醒了,不要我了,記得要告訴我一聲。我不是會糾纏的女人,你放心便是?!?/br> 他收攏了懷抱,越發將她抱緊,長長的睫毛半垂著。 劉慎行在丹陽城的城門口候著,見著恭親王的隊伍回轉,當下出城相迎,“參見恭親王殿下?!?/br> 聽得劉慎行的聲音,林慕白先是一怔,而后快速的撩開了車簾。心里微涼而又欣慰。他“活了”對嗎?紅綃你看到了嗎?這是你愛的男人,也是你為之豁出性命的男人。不過這樣也好,男人就該有所擔當,死去的人不能回來,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所有的身體發膚之痛,都不及相思之苦來得痛徹心扉。 五月道,“殿下已經回來,劉大人不必在此候著了?!?/br> 劉慎行頷首,“是!” 馬車浩浩蕩蕩的回到了丹陽城,不過林慕白還是不喜歡去蘇府,依舊回了那個別致的小院。恭親王府的隨侍,將小院外層層包圍,以確保絕對的安全。 暗香早早的備下了沐浴之物,等到林慕白沐浴更衣完畢,出來的時候,發現容盈還守在自己的門外,衣衫上仍是臟兮兮的。 “怎么不去沐浴呢?”林慕白問。 五月垂眸,“殿下不肯走,還是請林大夫多費心吧!” 林慕白愕然愣住,暗香咽了咽口水,“師父,那以后我是不是該改口了?” 聞言,林慕白蹙眉。 暗香低語嘀咕,“師父要成親了,這不就是我是該稱呼師父為側王妃好呢?還是改稱殿下為師母?可師母不該是女子嗎?這要叫什么才好呢?” 林慕白扶額,暗香這腦袋里裝的是什么? 五月已經備好了沐浴之物,這小院內并無浴池,沒辦法跟京城相提并論,是故只能將就一下,“林大夫,請吧!” 輕嘆一聲,林慕白抬頭望著癡傻的容盈,便牽著他去了里頭。 “師父以后,是不是就得成為殿下的貼身侍婢了?”暗香嘟噥。 五月剜了她一眼,“殿下從無貼身侍婢?!?/br> 暗香一怔,“為何?” “因為我爹,不許任何女子近身?!比菡苄捺局献?,門牙長出了不少,說話也利索起來。 “為何?”暗香還是不懂。 明恒輕咳一聲,示意暗香莫要多言,可暗香哪懂察言觀色。對著師父,師徒兩個尚且能默契一回,可在男女之事上,暗香還處于懵懂少女期,一臉的好奇寶寶模樣。 容哲修嗑著瓜子,一臉不悅的瞥了暗香一眼,“改日讓小白把你逐出師門,真丟我恭親王府的臉?!?/br> 暗香還在捉摸,師父與恭親王府的臉,怎么聯系在一起了。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對了,師父和恭親王睡了一覺,大家伙都看見了,恭親王得負責呢!可師父為何要逐她出師門? 她嫌棄的撇撇嘴,站到一旁不再理會這混世小魔王。 水霧氤氳,林慕白紅著臉,望著泡在浴桶里的容盈。煙霧中,帶著少許朦朧,卻愈發的撩人魅惑。健碩得令人噴血的身材,比例分明,水珠沿著他的喉間慢慢滑落。深吸一口氣,極力遏制住自己無法自控的雙眸,林慕白微微別過頭去。 難怪蘇離對容盈如此不離不棄,若是見著他這般身段,約莫這輩子都不想離開了。 古人云,食色,性也。 果不欺余也。 “馥兒?”容盈突然握住她為他擦身的手,迷霧中,神情呆滯的望著她,“洗!” 林慕白一臉苦笑,“好,洗!你把手放開,馬上洗!馬上洗!”可不知為何,鼻間有些guntang。伸手一摸,林慕白差點笑出淚來。敢情最近天氣燥熱,所以體內燥熱,所以所以臉,紅的不能再紅,好在四下沒人瞧見,否則她這副模樣,以后再想行醫濟世,怕是都會惹人笑柄。 “血?”容盈放了手。 輕嘆一聲,林慕白無奈的望著他,“你贏了?!?/br> 可不,林慕白這輩子都想不通,怎么對著容盈就流鼻血了呢?還能給個活頭嗎?唉真是不爭氣! 好不容易洗好了,給容盈穿回了衣裳,林慕白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出去開了門,卻聽得暗香“咦”了一聲,繼而湊過來死死瞧著她的臉,“師父,你不是被悶壞了吧?臉好紅!這鼻子師父你流鼻血了!” 最后一句,音色清脆響亮。 林慕白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死丫頭! 容哲修“哦”了一聲,“小白你好壞哦!” 聽得這話,林慕白“嘿嘿”的笑著,若舌頭打結般,愣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平素的唇齒伶俐,這會兒悉數被鼻血打敗。 “呀,爹你的頭發小白,你怎么不幫著我爹洗頭呢?”容哲修“嘖嘖嘖”幾聲?!耙恍“?,你再受累,幫我爹洗個頭!明恒,咱們走!” “是,世子!”明恒快速蹲下身子,帶著容哲修快速撤離。 五月已經快速令人備好了熱水置于榻前,一切事宜皆迅速準備妥當。林慕白張了張嘴,一回頭,暗香早已開溜。 無奈的扶額,這幫沒人性的東西。 容盈乖乖的在榻上躺著,仰著頭望著林慕白細心為他洗頭的模樣。俄而,有風吹起她的青絲,飄落在他的臉上。指節分明的手,若孩子般玩性不改的纏繞把玩她的發。扯得她頭皮微疼,不悅的拍一下他的手,低聲訓斥,“不許鬧!躺著別動?!?/br> 聽得這話,他又乖乖躺好。 可等到風吹起她的青絲,他有按捺不住的去抓她飄揚的發。當然,又會換來林慕白的一頓輕斥。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他樂此不疲。最后,連林慕白都被他逗笑了,笑罵一聲,“傻子!” 見林慕白笑了,他也跟著癡癡的笑,眼睛里的灰暗,微微蕩開少許漣漪。 “好了,我幫你擦干,不許鬧?!彼闷鸶稍锏拿?,慢慢的替他擦拭如緞長發。他的發質真好,漆黑油亮,濃密而垂直。她忽然想著,他墨發白裳的樣子,會不會宛若神祗? 思及此處,又顧自笑出聲來,她怎么忘了,他本就是天之驕子呢? 玉篦子慢慢梳理著他的發,梳妝鏡里的男子,長眉入鬢,眉目如畫。那雙極是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的揚起,竟教周遭一切都就此黯然失色。 她站在他身后,定定的望著鏡子里的容盈,雙手輕柔的搭在他肩上,笑得溫柔繾綣,“真好看?!?/br> 這話剛說完,她的面色驟然一滯,怎么這情景會覺得有些熟悉呢? 頭,有些微微的疼,林慕白的面色稍稍蒼白了少許。 最近很奇怪。好像總會有東西,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腦子里。有時候是靈光一閃,有時候是反復不去的聲音徘徊??刹还苁悄且环N,有一樣是不變的,那便是模糊。不管是腦子里的人,還是腦子里的事,都是模模糊糊的,讓人難辨真假。 做完這一切,林慕白一個靜靜的坐在回廊里的欄桿處,有些悵然若失。容盈則神清氣爽的陪著她,坐在她身邊,癡癡的望著她,一動不動。 “我想,我該恭喜你了!”一道清冽的聲音,快速將林慕白拉回現實。 “側王妃?”林慕白蹙眉,“怎么是你?” “為何不能是我?”蘇離笑得凜冽,可不管臉上表情如何。她的站姿坐姿乃至于行走的姿態,都極盡端莊大氣之能,“恭喜你,終于能成為殿下的女人之一?!?/br> 這樣皮笑rou不笑的話語,嘲諷意味清晰無比。 林慕白一笑,淡然從容,“為何你會覺得是之一?而不是唯一呢?” “因為從來沒有” 不待她說完,林慕白徐徐起身凝視她微白的臉,“曾經沒有,不代表以后都沒有。人都應該往前看不是嗎,側王妃?有時候一味的回顧,只會讓痛苦加深。明知道回不到過去,為何還要回頭看?往前看不好嗎?往事不堪回首,不如珍惜眼前人?!?/br> 蘇離拂袖抿唇,眸光利利。 秋玲笑得諷刺,“林大夫這還沒當上側王妃呢,怎么就敢教訓起咱家主子來了?這側王妃的架勢,未免端得太早了些吧!” 林慕白挑眉,“所以說,奴才就是奴才。長得奴相,說的話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你!”秋玲慍然,卻被林慕白嗆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側王妃的奴才還真是忠心護主,想來側王妃這些日子想要我的腦袋,茶飯難思,這奴才也跟著面色萎黃,脾胃虛弱?!绷帜桨仔Φ脹鰶龅?,“奉勸一句,還是趕緊去找大夫瞧一瞧吧!小病不治,來日惹下大禍可別怪我這當大夫的,不曾提過醒?!?/br> 蘇離笑著頷首,“林大夫還真是醫者仁心呢!不如,就讓林大夫與我瞧一瞧如何?” “主子,人不可貌相,說是醫者仁心呢。實際上安的什么心還尚未可知?!鼻锪崂湫陕?,“若是有人心懷不忿,對主子下手,那可真是防不勝防?!?/br> “你胡言亂語什么呢?”暗香聽得蘇離過來,緊趕著便來幫襯,方才秋玲的話,她可是一字不漏的都聽在了耳朵里。當下心中氣憤,“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自己是什么樣的人,就會拿什么樣的心思來揣測別人,果然一點都不假?!?/br> 秋玲正要開口,卻聽得林慕白淡淡涼涼道,“側王妃有心,只可惜我這人記仇,怕是不能替側王妃診治。此外我行醫之時便給自己立下了一條規矩,叫做三不治。暗香”她瞧了暗香一眼,“告訴她們,你師父我的三不治,是什么?!?/br> “是!”暗香的身材嬌小,秋玲與蘇離則是個子高挑。許是覺得自己在氣勢上弱了三分,暗香突然站上了欄桿,雙手掐腰,口齒清晰無比,“為富不仁,不治;為人不義,不治;為官不廉,不治。二位可都聽清楚了?你們自己對號入座,就別勞煩師父了。若是實在找不到人醫治,就來找我。我雖然不及師父,不過也沾了師父少許皮毛,開的藥就算治不好你們,但也不會吃死你們?!?/br> 那一瞬間,蘇離的臉色算是難看到了極點。 “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條規矩?!碧K離笑得凜冽,眸色如刃,“以后,咱們就算是自家姐妹了,殿下尚需咱們一起照顧。來日,方長!” 林慕白眸色微垂,繼而清淺一笑,“我不會客氣的?!?/br> 蘇離拂袖離開,秋玲狠狠的瞪了暗香一眼。 暗香扮個鬼臉,氣得秋玲也只能哼哼兩聲。 “師父,好樣的,就是不能給她們好臉色。否則都以為師父好欺負,來日都得欺負到你頭上,到時候師父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卑迪阕е帜桨?,一本正經道,“早前在清河縣的時候,我就聽那些三姑六婆說,這大戶人家的日子??刹皇呛眠^的?!?/br> “府里女人多,亂子也多,得打起十二分的醒。那些女人為了爭奪寵愛,時不時的就會給你使絆子。師父心善,又不會所謂的陰謀詭計,到時候必定要吃虧。不過師父你放心,暗香給你盯著呢!側王妃和她身邊的狗腿子,如果敢給師父下絆子,害師父你,我就剁了她們!” 林慕白忍俊不禁,笑得欣然,“好了,別胡說。恭親王府不比尋常人家,更何況”她深吸一口氣,“容盈的婚事是由不得他自己做主的,這得看皇上。若是皇上不答應也罷了,我就隨在他身邊就好??沼忻侄鴽]有白首之人。也是枉然?!?/br> 她回眸望著一動不動,若泥塑木樁般的容盈,“我突然有些明白,紅綃為何那么做了。愛到深處無怨尤,就看你肯不肯把心交出去。暗香我把心弄丟了?!?/br> 暗香一怔,“師父?”隨即回過神來,“師父是真的喜歡上了殿下?” 林慕白笑而不語。 “其實這樣也好?!卑迪阄站o林慕白的手,“師父能和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比什么都強?!?/br> 這世上最動人的話語,不是我愛你,而是在一起。 我愛你,我們都知道。 在一起,卻得經歷多少苦楚與顛簸。我為你瘋狂,為了你執著一生,又有多少人有這樣的勇氣,執念不悔的度過一生? 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 若不夠,還有來生。 再不夠,生生世世。 可好? “暗香,你呢?”林慕白笑問。 暗香紅了紅臉,“師父在胡說什么呢?” “你和明恒??!”林慕白笑著起身,“別怪師父沒提醒你,明恒這人雖然隨行在世子爺身邊,為人謹慎而可靠忠心,但他對于男女之事似乎并不太上心。有時候兩個人之間,總要有人先邁開第一步。遙遙相望,誰解其中意?”她想起了紅綃臨死前的畫面。 莫等待。 等待皆是空! 暗香撇撇嘴,“師父都說了,他這人反應慢一拍,那我有什么辦法?”垂眸時,她下意識的絞著袖口,“總不能我屁顛屁顛的過去,跟他說說我看見你會臉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她抬頭。抿唇,“師父,我說不出口?!?/br> “對著師父就能說出口,對著明恒就說不出口了?”林慕白問。 “師父不一樣?!卑迪闫鹕?,“我這條命都是師父給的,凡事無不可對師父言??蓪χ?,我就緊張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即便說出話來,也都是不太好聽的。若是能與師父這樣,說出一番大道理倒也罷了,偏偏我沒多少文墨在肚子里,說不出師父這樣的漂亮話?!?/br> 林慕白把握她的雙肩,“暗香,人跟人相處,靠的不是漂亮話,是心。將心比心,以心換心。你若真心,我必真意。懂?” 暗香點了點,“師父,我懂?!?/br>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找個適當的機會,去跟明恒說一說?!绷帜桨仔Φ?,“若他有心,你們就試著相處。若他無意,你也能趁早退出來,不至于浪費青春韶華。師父,想在有生之年,看你成婚生子?!?/br> “師父?”暗香面色一緊,“那我一輩子都不要成婚生子,一輩子跟著師父罷了!” “說什么傻話?!绷帜桨仔α诵?,垂眸間眸色微暗。抬頭時,林慕白輕嘆一聲,“都要好好的!” 正說著話,容哲修的聲音從后頭悠悠傳來,“是啊,都要好好的,好好當我爹的側王妃?!奔爸粮?,容哲修惋惜輕嘆,“我爹的終身幸福,就交給你了?!?/br> 林慕白一怔。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