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風萬里,一生悲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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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護著她走向車邊,抬腳的瞬間,不經意一個抬眸,視線穿過人群空中交匯,四目相對,溫酈心對著遠處站立的風萬里示意的點了下頭,同時也給了他一個感激的微笑。 順著她的目光,韶黎殷也捕捉到了遠處孤立的身影,眸色淡淡地暗了下。 車子緩緩開動,溫酈心才吐了一口氣: “好緊張!剛剛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沒想到,這么難,你居然也能做到?這種人,也真夠可惡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姚全發,財迷心竅了!大約是無意間得知了另一半的消息,又碰巧當初他購買的時候家里裝修,他將此物放在了保險公司,這兩年又沒開啟過,估計才動了歪心思!不過,也虧得你們家是珠寶世家,沒有你精準的記憶跟你們家精湛的手藝,怎么能在這么短時間內高仿出贗品,沒有贗品,再大的神偷又怎么能偷龍換柱?” “可是以后會不會有問題?他查出來怎么辦?不會這輩子都甩不掉的麻煩吧!” 扭頭,溫酈心的眉頭又皺成了一團,明明沒吃到rou,還無故惹身sao,她真倒霉! “呵呵…” 揉了揉她的秀發,韶黎殷笑道:“你覺得經歷了這次,他還有這個膽子?這一個億夠他家里的收藏去半邊天了!再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那就是找死了!把心放回肚子了,這件事,結了!” “嗯!也對!”點頭,溫酈心靠著他,有種暖暖的平靜感。 “心兒,以后,你要跟風萬里保持距離!不要跟他太親近了!”他不是好人! 提點著,最后一句,韶黎殷思索著還是沒出口。 “嘻嘻,我好像聞到酸味了!”嬉笑地望著他,溫酈心的心里卻是另一種小算盤: 她才不呢!這樣,他才有危機感!她要跟倪朵一樣,他之外,也有合理的朋友,當然,她不會主動聯系他,也不會給他希望! “別嬉皮笑臉的,我說真的!心兒,你太單純了,想法…有點簡單,還是離他遠一點!” 這是拐著彎說她笨嗎? 好吧!她不笨,也不會傻傻被他欺負這么久了。沒再爭辯,溫酈心半應付的點了頭。 *** 回到家里,風萬里再度頹廢到倚入了沙發,閉了閉眸子,滿臉的痛苦不堪。 不自覺地,他的手就摸向了桌下的糖果盒,拿出了一小袋特別的糖果,他很快就從里面挑出了幾粒,已經遞到了口邊,轉而,他卻又煩躁的放了回去,起身抓了抓頭發: 最近,這是怎么了? 起身,去倒了一杯紅酒,回來,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一看那亮起的尾號,他的心莫名就‘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接起電話,那頭,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 “老板,翻車了!” 預感成真,他的眉頭也擰了起來:“怎么回事?” “兩個女人,為男人打架,進了醫院,還驚動了警察,結果…估計是被驗了出來,所以撂了,兩條線已經斷了,我已經通知他們休息了,不知道能不能趕早?只怕很快就會…現在怎么辦?撤嗎?東南亞的客人明天就要到了,現在,只怕已經在飛機上了?!?/br> “我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見面談!” 放下電話,風萬里走向了一邊玄關,套上鞋子,才驚覺這是自己那天臨時買的,轉而,又想去拿雙自己常穿的,猛不丁的想起,家里還有兩雙特別的,他就想著該盡快處理掉,便拿了一雙特制的想要穿上,趁早將里面的東西處理掉。 一拿,不經意一翻,猛不丁地就捕捉到了些許不對。 快速拿起一只,翻轉鞋子,鞋跟里側的標記果然不見了,又拿起另一只,卻見標記還在,認真地看了幾次,風萬里眼前不禁一黑。 用力一扣,里側的縫隙裂開,幾粒袋裝糖果掉了出來,而另一只,怎么扣,底部都斷裂了,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臉色一片煞白,猛地一拍腦門,他就想起那天丟掉的鞋子: 壞了! 雖然是丟在了垃圾桶,可是那雙鞋其實只是面上有了道劃痕,還帶著包裝盒,若是被人撿走… 近乎,瞬間,無從辯駁的預感就將他整個淹沒了。拎著腦袋行走,預感,往往是最準的!這些年,都沒翻過車,這次,只怕—— 這些鞋子都是他找專門的場子設計高價加工的,而后,又有專門的人員從里側放入東西,一條線生產完成,除了底部一個特殊的標記,跟正常的鞋子完全沒有兩樣,考慮到人體用力跟安全,所以,東西都是放在里側的足弓處,而且量不大,即便后跟磨損嚴重,穿著走個十天半個月基本不會出問題,而且,這樣的貨,基本是一趟就報銷一雙,從未出過紕漏。而為了不讓人懷疑,所以,平時,他也都是穿一樣的鞋子。 沒想到,這次紕漏,居然是出在了他身上。 他當真太大意了! 背后頃刻就起了一層的冷汗,風萬里知道,這次,怕是真的徹底的完了。 跑上樓,他匆匆收拾了行李,拿出了護照,最后卻是癱坐在床頭,望著冰冷靜謐空蕩蕩的房間——開始發呆。 最后出門的時候,他卻沒戴行李箱,也沒拿護照,當然,也沒去爵色。 *** 辦公室里,溫酈心跟幾個下屬剛將屋子清掃收拾妥當,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溫酈心小姐嗎?有你的包裹,麻煩你來街口取一下!” “包裹?什么包裹?平常不都給送上門的嗎?” 最近,她沒買東西??!而且這兩天,店鋪才剛開門。 “這個貌似是國外的郵件,抱歉,日文我不認識,只有您的名字跟電話,標注的是化妝品,是不是您什么朋友送給您的禮物?抱歉,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對這個路還不太熟,件太多,只能通知在街口處三輪車發放,麻煩您能跑一趟嗎?因為是國外重要郵件,請您帶著身份證本人領??!我報下地址姓名跟電話,您看對嗎?” “對的!好吧,我去??!” 一聽地址只寫到路口,其他沒什么問題,想著大白天又是大街上,溫酈心也沒多想,跟店員說了聲,就往一邊不遠處的道口走去。 逡巡了一周,也沒看到所謂什么三輪車的樣子,剛拿出手機,手腕卻突然被拽住了。 “風哥?怎么是你?” 瞬間,溫酈心便恍然大悟了:“是你約我出來的?你臉色不太好,是有什么事嗎?” 見她居然還關心她,風萬里是欣慰的,不自覺地,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幾分:“跟我走!” “哎!風哥,你要拉我去哪兒?風哥,你慢點,你別拖我…” 一路被拽著小跑,溫酈心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推上了車,同時她的手機也被人收了去。 一邊,門外正倒著垃圾,遠遠的,店員就看到溫酈心被一個男人強行拖上了車: “溫姐——” 看她似乎有些不情愿,店員喊了一聲,還沒跑兩步,車子卻突然掉頭,而后飛速離去,轉身,她又蹭蹭跑回了店鋪: “青青,好像出事了,溫姐被一個男人拖上車帶走了,會不會有事?我們要不要報警?” “先打電話試試?不行,再說!” 急匆匆兩人商量著,一起給溫酈心打了個電話:“關機了!” 接連打了幾次,最后都是‘關機’! “會不會真的有事?” “要不要報警?” “萬一沒事呢?會不會被罰?還是先通知她的家人,讓他們決定吧!” 兩人碰頭合計了下,轉而快速查詢起電話。 *** 辦公室里,韶黎殷正跟幾個部門的高管商量著事情,單北瑞匆匆推門而入:“總裁!” 走近他,附耳,他低語了幾句。 “什么時候的事兒?” “剛剛接到消息!” 起身,韶黎殷一邊撥打著電話,一邊道:“散會!你們都出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接連試了幾次,轉而,韶黎殷道:“派人去查了嗎?會不會是朋友,或者巧合?” “據店員說,是接了個取件電話出去的,然后看到她是被拖走的!因為距離有些遠,只能看到是輛銀灰色的轎車,跟個男人!” “銀灰色?”他記得,風萬里貌似有輛銀色的寶馬! 此時,單北瑞的手機響了下,抬眸,他便道:“查到了,是風萬里的車!” “果然是他!派人沿著監控追!調華都那邊的人去找,我們也去,讓他們隨時報告方向!” 拿起車鑰匙,兩人還沒出門,單北瑞的電話又響了一次。 “殷哥,爵色剛剛被封了!說是帶走了一二百號人,還收繳了幾公斤的…紅色糖果,就是新型的那種毒品——夜色霓虹!上面的人說,幕后老板是…” “風萬里!白天被封?”這種地方,不都是夜里行動嗎? “你已經知道了!跟我們當初猜想的差不多,好像邊上不遠的一家飯店,就是他們的加工廠,同時被打掉了!爵色營業不分白黑,夜晚可能更謹慎吧!一二百號人,他這是瘋了吧!” “壞了!酈心還在他手里,走!” *** 一路狂踩油門,彎彎繞繞地,越走越偏,溫酈心顛簸得被他差點沒嚇死: “風哥,你慢點!” “風哥,你要拉我去哪兒???!小心!” 眼見路口越走越窄,差點要撞到邊角,嚇得酈心幾次閉眼,心砰砰亂跳。 等車子停下的時候,她的臉色一片蒼白,腿腳也是軟的,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下車,看不見眼前的美景,跑到一邊,先是一通狂吐。 走下,風萬里望著靜謐的山地,遞了一瓶礦泉水給她。 漱了漱口,起身,溫酈心氣得捂著胸口,一通拳打腳踢:“你瘋了!嘔…你知不知道,飆車很危險!不要命了!” “對不起,嚇到你了吧!酈心,你有沒有覺得這里的景色很美?很干凈?” 放眼望去,藍天下,竟然一派綠意,空氣清新的仿佛還帶著新翻泥土的氣息,酈心點了下頭: “嗯,怎么突然帶我來這種地方?有話你快說吧!我還要回去工作呢!” 酈心一動,風萬里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腕,轉而握著她的手,十指緊扣,用力攥了下。 “風哥,你…你別這樣!” 奮力地扭動著,溫酈心也感覺到了不太對勁。 “給我一天,不,或許用不了,陪我走走、做做,好嗎?也許,這是最后一次了…” 看到他眼底的渴望跟悲傷,似乎還有無法言喻的平靜,溫酈心也慢慢安靜了下來:“風哥,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事?” “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呃?” “你不是一直問我在國外過得好不好嗎?今天,我給你講個故事,講完,再送你回去,像小時候爬山一樣,讓我牽你的手,拉你一段!” 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地,風萬里大步往前面的坡地走去。 亦步亦趨,溫酈心心底隱隱也有種莫名的悲傷感。 坡地上,脫下西裝鋪在地上,風萬里拉著她坐了下來,望著坡下遠處紅瓦白墻的小平房,緩緩地升起了幾縷炊煙,風萬里突然開口道: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很窮的村子里,有一個三口之家,老夫少妻,卻夫妻恩愛,母慈子孝,雖然不富裕,卻過得很開心。后來,家里的父親去了城里打工,要長住,生活越來越好,婦人卻因為獨自撐家一病不起,再多的收入也抵不住醫藥的無底洞,很快,這個家就面臨支離破碎了。這個時候,他的父親跟著他的一個遠房親戚的老板投資做了生意,賺了,但是大頭的錢卻全都歸了老板,他郁郁寡歡,妻子去世了,每天,他只知道借酒澆愁,罵罵咧咧,對兒子不管不問,動輒叫罵,家境越發的貧困,后來,不知道怎么地,來了一位大叔,十歲的兒子便被接到了城里,生活在了一個他不敢想象的皇宮一樣華麗的環境里,而他每天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家里的小公主,陪她玩,給她出氣,接送她上下學…她長得很美麗,穿著粉色的裙子,一頭長發烏黑發亮,男孩從沒見過這樣的小女孩,白凈美麗,漂亮的像是櫥窗里的芭比娃娃,讓人想要捧在手心;一眼,男孩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心肝,用生命在保護——” 倏地扭頭,溫酈心是驚詫的:因為她知道,他說得是他跟她! “小公主很任性,可每次,她一喚‘哥哥’卻讓人又忍不住拒絕,任性的時候,她很讓人頭疼,可乖巧的時候,她又特別的懂事…她的骨子里是善良的,她不忍心傷害小動物,不忍心看著傭人被辭退,總是哭著嚷著任性著卻留下了一個個不想離開的傭人…她很懂得感恩,即便她是穿金戴銀的小公主,可男孩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一樣會收藏,一樣會偷偷拿蛋糕分出來給他吃…一直一直,他守著她,守著守著,愛跟呵護,也成了習慣,看著她一天天長大,看著她對自己笑,看著她一天天越來越美麗,他心底滿滿的成就感!對她的喜歡,也像是不知不覺地流逝的時間,像庭院里無意間插下的柳枝,慢慢地就根深蒂固,甚至開始發芽,等意識到的時候,就像院中的柳枝,已經成了小樹,不能輕易自拔!” “可是,她是天之驕女,十二歲,她的生日禮物,已經是很多人這輩子或許都負擔不起的dior的限量包。也是,那一天,他才知道,她指腹為婚的未婚夫,不只是戲言,她眼中的哥哥,只有一個,是不同的!只要那個人出現,她可以不再任性,她會很聽話,她可以被他載著,而不再需要他!” “很多人都說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呵呵,其實,內心里,他也是這么認為的!” 仰天,風萬里自嘲的笑了笑。 “風哥?” 扭頭,風萬里看了她一眼,轉而道: “他想過放棄,可是,她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的溫暖,唯一想要的,他想放,放不掉了!糾糾纏纏,他糾結了很多年,直到某一天,突然想起他的父親來看他,卻在跟老爺寒暄打招呼,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父親點頭哈腰一直巴結的人,也是他曾經抱怨無數,罵罵咧咧口中一直無法釋懷的生意合作人!他的父親最常在他耳邊說的一句便是,那一票,他才應該拿大頭,他出錢出力最多,最后卻只拿了個零頭,只因為他是個鄉下人,他沒錢沒勢,所有人都說,給他機會,都是他賺的!可是那批鉆石,卻是他拼命吞在肚中帶回來的…只有他一個人出力,卻拿了最少…那個時候,他并不懂這些話,可是他卻深深記住了!那一刻,一個邪惡的計劃就鬼使神差的入了他的腦海,再度勾起了他心底蟄伏的念頭,如最毒的蛇,在他心頭吐著芯子。他要發奮,他要圖強,他不能放棄!他要他的小公主,得到她,他不僅可以達成自己的心愿,也變相為老邁滄桑的酒鬼父親討了一個公道。他的心再度蠢蠢欲動了。于是,小公主,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目標!可是,他只是個低人一等的下人,在這個城市,他永遠擺脫不了低等的身份,永遠沒法跟她站在平行的位置!他需要淡忘,需要這個熟悉地方的人對他的淡忘,需要重生,需要褪去身上這低等的身份,換一個可以匹配,起碼有資格平起平坐的身份,于是,他用所有的積蓄,做了最大膽的決定,他要出國,出國去進修,去鍍金,去賺大錢,去衣錦還鄉!他還年輕,她還小,他們還有時間!所以,即便他的小公主哭著留他,舍不得他,他還是選擇了離開,短暫的離開!他想要用短暫的離開,換一生的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