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欺負誰呢?老磐頭就算好欺負也只能讓他們欺負。他算什么東西,也配傷老猴子。 孫從間緊盯著這個半大小姑娘,結巴,用筆,那筆不止用來作畫,更有一名為細腰,一頭為筆,一頭為刃。 “你是素手童換?” “還,認認,認識...我,算了?!?/br> 小結巴知道自己不適合開場白,懶得說,就打。 滑步前沖,手持‘細腰’劈頭就斬,孫從間連忙龍行虎步,以龍手相較。 孫從間用得是如磐松石一般的剛勁之力,不同的是,他的內力更為渾厚。童換與他對拆幾招,橫筆在前,硬接他一招‘千巖萬壑’。 年輕氣盛的人不懂給自己留余地,孫從間見她微微后撤,剛要得意,就見她腳下靈巧一擰,旋身又是一攻,嬌小身形恍若移形換影,‘細腰’一轉直奔孫從間心口而去! 囂奇門的人從來都是以攻代守,以快制勝! 再說東岳這邊,再次與磐松石等人進入亂戰,老磐頭內力雖不及孫從間,對付東岳弟子卻還有余。兩把長刀逼近,反被他抓住小臂,再一使力,骨裂之聲如脆葉入手。磐松石隨后雙肩使力,闊步上前,撞飛兩名東岳派弟子的同時,卸去了對方兩只胳膊。 然而東岳弟子也并非無能之輩,迅速調整站位,階次出手。他們人數眾多,盡量避開了與磐松石的對攻,轉而砍殺他的“猴子猴孫”。 猴崽子們都是玲瓏個頭,真打起來倒也靈活,可那長刀長劍更有優勢。泣荒洲的人空手對白刃,就算有攪碎刀劍之力,耐不住對方的層出不窮。 東岳派首席弟子玉聊歌轉而與磐松石纏斗,與他師父一樣,都有一雙生風龍手刃,雙手齊攻之下猶如雙刀在手。老磐頭兒愈漸不敵,破力時刻被童換抽空拽了一把,二人同時使出一記鷂子翻身,童換翻掌,‘細腰’出手,直如一支箭矢,逼得玉聊歌不得不以手控制住細腰之力。 雙掌虛攏,那帶著尖刺的長管筆就在手掌中心。童換化掌為指,以食中二指cao控細腰,猛一發力。長管震開玉聊歌手掌,逼得他彎身后仰。 細腰被釘在玉聊歌身后長柱之上,柱身立即現出寸長裂痕。童換再一勾手,細腰回到手掌中間,再下殺招! 玉聊歌神色大駭,慌亂時刻孫從間閃身至他近前,接下細腰。腳下連踏數步,磚土都有了裂痕。孫從間早在方才便被童換刺中了心口,雖然沒有完全未刺穿胸腔,卻也傷了根本,雙方較力之時東岳派弟子順勢強攻,店外再傳馬蹄之聲,數十名黑衣刺客自門窗各處躍入,將童換磐松石等人護在身后,曲臂橫刀擺開迎戰之勢。 “竟是囂奇門刺客?” 姜梨竟還調得動人?! 孫從間一直以為對方就算攔阻也是以少敵多,他傾全派之力,無論如何都能突圍。如今再見這陣仗,只怕再想全身而退,就難了! 第89章 勞駕,看看您的臉 “你們怎么回事,轉眼的功夫就沒人了?!?/br> 刺客中有人朝小結巴偏了下頭,頭上帶著黑紗斗笠,聽聲音是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 孫從間認不出他是誰,便暗暗猜測,極有可能是五刺客中的林令等人,心中又是一涼。 小結巴勾手召回細腰,拿筆桿子敲了敲老磐頭的腦袋。 這不是他先跑的嗎?她怕他出事才追了過來。 老磐頭晃掉頭上的筆,“我是怕這老小子到的早,要是先咱們一步上了船,還得轉水路去追。誰承想剛到客棧就看到馬廄里綁著幾十匹好馬?!?/br> 孫從間早在磐松石趕到之初就露了餡兒,破綻多的沒眼看,只有他自己以為隱藏的很好。 “那也應該招呼一聲啊?!闭塾褚荒樞了岬陌櫭?,他們一個說去買包子,一個說去洗把臉,轉身的功夫“洗臉的”就追“買包子的”去了。 要趕路不能一起趕嗎?當他是個外人不成? 童換能聽出折玉的“委屈”,安慰似地拍了兩下肩膀。 磐松石嘴里的老小子,臉色非常難看,他就應該聽玉聊歌的話,早點上船往鹿鳴山去?,F在讓人堵到客棧里,明有活路硬走成死棋。他不甘,仗著人多,再次與“囂奇門眾刺客”動手。兩派功夫路數截然不同,前者看似閉門練功,全心鉆研武學,實則實戰經驗不足,一年也就參加一次武林大會。后者天天殺人,招式身法皆是劍走偏鋒,這邊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后手已至。 孫從間沒什么意外的再次敗下陣來。 童換看他不再出招,也將自己的‘細腰’別到了身后。單手一撐,她跳坐在一張長桌上,曲起一條腿,將胳膊橫在膝蓋上看了孫從間一會兒,“服,服嗎?” 孫從間被她氣得哆嗦,他已然是這樣的歲數了,當了大半輩子掌門,還要同著一眾弟子的面說服?他不要臉了? 童換等了片刻不見回應,說,“不,不服,就殺了?!?/br> 刺客們的刀瞬間指向孫從間,玉聊歌慌了,忙問童換,“若是服了怎么說?” “服就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br> 折玉替小結巴接下后面的話,她是半個啞巴,跟她說話得耐足了性子。他倒不是怕東岳的人沒耐性聽,是怕童換說煩了,不管服與不服全部一鍋端了。 用他們閣主的話說,囂奇門結下的大部分仇怨都是從不耐煩上來的。不耐煩解釋,不耐煩廢話,打就打服,殺就殺絕,這才留下了狠唳嗜殺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