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跑哪了?
他們能在這里遇見倒并不算偶然。 1943年底,這位前華沙蓋世太保負責人因搜捕和處決潛藏的猶太人和抵抗分子有力,被破格調往巴黎,在斯派達爾中將麾下執掌當地蓋世太保和國家安全局工作。 數月未見,男人抬起藍眼睛看了君舍一眼,冷哼一聲,復又恢復那懶散姿態,叼著煙看向舞池。 被晾在一邊的君舍倒也不以為意,實際上,他們的十年友誼自去年女孩走的那天已被克萊恩單方面打入冰點,前者甚至直接和他在華沙蓋世太??偛看蛄艘患?。 想起這件事,君舍鼻子還有些隱隱作痛,他自知瞞著好友幫他女人逃跑確實有些理虧,便識趣地走開了。正走到吧臺前點一杯龍舌蘭,就被他們軍校時的共同好友魏特曼和托爾布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問起克萊恩的事。 “他這是怎么回事?難道他和那個中國女人的事是真的?”魏特曼悄聲道。 他們今天給他帶過來的女人可都是篩過一遍的,既有端莊的名媛又有風sao的演員,從日耳曼的爽朗到法蘭西的優雅,總有一款適合他。 在柏林的時候,雖然他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好歹還會紳士地和女士們調笑兩句,他現在這是怎么了?一副萬年冰山,生人勿近的樣子。 沒有人不會對名人八卦感興趣,就算是古板著稱的帝國軍人也不例外。 關于克萊恩的波蘭羅曼史,在軍界都已經暗暗傳出了幾個版本。 最權威的版本綜合自某元首副官和不愿具名的蓋世太保:他在華沙迷上了個漂亮的中國女人,還當情人養在自己官邸里。這被黨務部部長那個瘋瘋癲癲的女兒鮑曼知道了,她竟然跑去華沙要把那女人殺了。 最后,那中國女人跑了,克萊恩氣得差點把鮑曼給直接殺死在當場。 大小姐哪里受過這種委屈,二話不說飛回去和元首告狀。元首叫來了希姆萊,希姆萊連夜把克萊恩叫回了柏林??巳R恩不知道是不是氣昏了頭,竟然和盤承認了這件事。元首當時氣得臉都綠了,還是希姆萊左勸右保,給他象征性地停職了兩個月。 后來帝國在庫爾斯克戰役這場史上最大的坦克絞殺戰慘敗,東線急需有生裝甲力量,元首氣也消了,希姆萊才把他打發去最焦灼的東線將功贖罪。 沒想到,在那里沒幾個月,他就一舉奪回了哈爾科夫,打了一個久違的漂亮仗。 魏特曼問君舍,一則后者是華沙的當事人之一,二者故事的后續里,鮑曼一氣之下嫁給了大自己十來歲的帝國安全部第一局主任斯派達爾中將,中將負責整個法國的秘密警察工作,還正是君舍在巴黎的頂頭上司。 見棕發男人沒反駁,那便就是真的了。魏特曼不禁暗自感嘆一句,真他媽不愧是不怕死的克萊恩能干出的事。 “所以到底是怎么動手的?我聽說是要掏槍斃了她,瓦爾特卻說是徒手掐脖子?!边@邊托爾布已經在和當事人對著精彩細節了。在柏林待過的黨衛軍無人不知鮑曼當年大鬧軍部的事,她當時把會議室砸個稀巴爛的時候他也在場。 “那你說,那女人到底有多美?她后來跑哪兒了?“魏特曼八卦之魂也熊熊燃燒起來。 活那么多年,他還真沒接觸過什么遠東的女人,唯一見過的是幾個跟著外交官丈夫后面,穿著笨重和服的日本女人,躬著腰身縮著脖子,臉上抹的粉有墻那么厚,細得幾乎看不見的眼睛,他實在不能把漂亮這個詞和她們掛鉤。 君舍腦海浮現起女孩那張臉,一開始他總愿意把她比成小兔小鹿這種食草動物,但認真想起來,她的確很美。 除了那張臉,身材雖嬌小,腿卻又白又直又長,胸部發育的也不錯,從男人看女人的角度比喻的話,更像是朵在清晨綻放的小小玫瑰花。只不過這玫瑰花,他怕是永遠無緣得見了。 “她非常漂亮?!本崤e杯吞下一口龍舌蘭?!爸劣谂艿侥?,我也不知道,說不定在巴黎呢?!彼猿暗匦α艘宦?,對于自己一時腦熱幫女孩逃走,后來回想起來,要說沒有一點點后悔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并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 “來,老伙計?!彼掍h一轉?!傲牧膭e的事,先說說你上次提的里昂女人,到底是不是穆勒將軍養在外頭的小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