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老顧客(微微H)
接下來的叁天,兩個人都從未走出過大宅大門,除了傭人在場打掃和送飯的時間,克萊恩基本都黏在俞琬身上。 這個男人可以隨時隨地朝她發情,他抱著她在一樓的私人圖書館做,在二樓她的臥室做,在書房做,在畫室做,在閣樓做,在地板上做… 他精力旺盛,似乎從來不知疲倦。 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他基本都在纏著她干那事,在他帶來的強烈生理高潮中,渾渾噩噩和他一起迎來巔峰。 在這之前,她怎么沒看出來這個臭男人會有那么渾的一面呢?女孩又羞又氣地想。 有時候她累哭了,他便暫時停下律動,像安撫受驚的小貓似的把她抱到懷里蜷著,親吻她淚痕,喂她喝水,但那處仍然硬挺著耀武揚威,宣告著存在感。 這樣不分晝夜的yin亂日子終于在第四天克萊恩休假結束去軍營報道才迎來了尾聲。當然在這之后,他還保持著和她每天飯后,睡前及晨間出門前的“例行劇烈運動”。 無論如何,俞琬終于又有了一些個人時間,而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聽巴黎那邊有沒有回音。 有句話叫,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從這來說,至少那份商業電報至今沒引起蓋世太保的公開調查。 但有時候,沒有消息也是壞消息。 比如已經過去一周了,俞琬仍沒收到裁縫的電話,這是否代表,那個絲綢商行本來是個空頭地址已經失效呢? 抑或是最壞的情況,電報已經被蓋世太保截獲,連裁縫鋪都遭到了控制? 有了這個最可怕的設想,女孩對去裁縫鋪產生了某種“近鄉情怯”的心理。生怕當自己到那里時,等在門外的是有著狗鼻子的君舍上校,還有他那些戴著“SD秘密警察”袖章的蓋世太保。 她甚至能想象到推開裁縫鋪門的瞬間,黑洞洞的槍口抵上自己太陽xue。 實際上,她的恐懼或許是多余的。 刺殺事件后,蓋世太保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抓捕漏網的波蘭抵抗份子那邊,他們壓根分不出心去分析一個專為顯貴服務的裁縫鋪向巴黎絲綢商行發出的電報。這和它平時向里昂和科莫發的進貨電報一樣,看起來是再正常不過的商業往來。 而在女孩內心煎熬的時刻,千萬公里之外的重慶,這個從華沙裁縫鋪傳來的訂貨電報,直接被呈交到了軍統局最高負責人的手上。 位于巴黎唐人街的兆豐絲綢商行,的確是軍統局在法國的“棲息地”。 它平時與其他亞洲商行無異,靠著和重慶的關系,外貿貨物從國統區腹地由滇緬公路運往印度出海,再經埃及塞得港轉送法國。 除了給巴黎高級時裝和裁縫店供應中國絲綢,這家商行還和巴黎的奢侈酒店和高級餐廳做點茶葉生意,不但能自給自足,還能給組織并不充裕的經費貢獻點外快。 然而,這卻是他們第一次收到來自華沙的訂單,電報上提到是他們是“一位在柏林時的老顧客”介紹的,但問題是,他們可從未在柏林有過生意。 要么,這就是那邊搞錯了??墒?,能搞錯整個中國絲綢商行電信地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在整個巴黎它們是唯一一家。 那么這個錯誤,很可能是故意為之。 而“柏林的老顧客”這個字眼,又不得不讓人再多斟酌兩眼。自從去年柏林的重慶政府大使館關閉,整個組織的情報人員也一度隨之撤離或被驅逐出境。他們當時尚留在柏林的,除了一條幾乎從不出現的暗線,就是那只處于靜默狀態的“飛鳥”。 如果的確是柏林的人有情況,那么很可能是那只身份還頗特殊的“飛鳥”。 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在歐洲的人終于在中國留學生圈子打聽到,那只“飛鳥”的確不見了,更準確地說,從去年冬天就已經不見了。之所以她的失蹤沒引起關注,是因為在戰亂年代,動輒與國內斷絕通信數月甚至數年的留學生數不勝數,沒有人會因此生慮。 可如果“柏林老顧客”真是那只飛鳥的話,那么她消失數月之后,為何突然出現在華沙? 按目前情況來看,她應該安全,而在萬不得已情況下才會被啟用的“飛鳥”,是否也有什么萬不得已要聯系巴黎的理由呢? 一切,都必須通過當面見過對方,方可以確認。 “裁縫鋪與飛鳥,關系未明,行文當慎?!痹诮z綢商行的地下電臺室,溫兆祥摘下耳機,將電文謄寫在方格紙上,又劃燃火柴,將它燒為灰燼。 也就在俞琬豁出去勇闖裁縫鋪的當天,裁縫鋪收到了巴黎那邊發來的商業電報。 晚點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