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沙的新官邸
女孩輕輕扶著二樓陽臺欄桿,目光投向維斯瓦河,它像條銀色絲帶流過城市,而河對岸是教堂的紅色尖頂,更遠處華沙老城的天際線清晰可見,微風拂過,吹來陣陣鐘聲回響。 這是華沙執政公署為當地黨衛軍最高指揮官安排的官邸。它是一幢叁層巴洛克建筑,坐落于皇家拉津基公園內,離部隊營房和市中心都剛好只有叁十分鐘車程。 帝國攻占波蘭后,波蘭皇室貴族的產業全被用來作為政府辦公場所和納粹高官的住所,而這座官邸的前身則是克拉辛斯基大公的夏宮。 據說克拉辛斯基大公生前鐘愛舞會,踏進大門,印入眼簾的就是一座能容納幾十人的金色漆面大廳,木地板用的是巴伐利亞運來的櫸木,富有彈性,專為方便跳舞定制。 而俞琬最喜歡的則是前面那片寬闊的大草坪和一角的玫瑰園,這讓她想起上海莫里哀路的舊宅,也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 洋房外也有那么一塊嫩綠的大草坪。春天時她在那蹣跚學步,和哥哥一起爬大槐樹;冬天就在那堆雪人;到了假日,母親則會在那舉辦下午茶會,會有很多叔叔阿姨過來玩,還有五顏六色的甜點。 只是不知道現在那里怎么樣了?福開森路的新家呢?現在住著的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如今正好是叁月仲春茉莉花開的時節,微風拂過,涼意泛起,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是個到處都彌漫著淺粉和淡紫的空間,應當是原主人女兒的。 剛搬進來的時候挑房間,克萊恩偏要拉著她一起住主臥。 這怎么可以呢?俞琬望著那巨大的四柱床,立馬紅著臉拒絕了。 自從那天她主動吻他還….她就覺得很難為情,好幾天見他都不敢直視他的藍眼睛,被強行親一口抱一下,都要小手硬撐著,臉紅地趕緊躲開。 反倒是他,總眼神玩味地流連她脖頸和鎖骨久久消不下去的那串紅痕,害得她只能找高領的衣服和絲巾全遮住。她皮膚薄,過了差不多兩個星期,那些惱人的印子才消得差不多。 “文,我不像你是個小氣鬼,盡管看盡管摸?!?nbsp; 他渾不在意地攥住女孩的小手摸她那日在自己喉結處留下的吮痕。 她不愿提,他便偏要帶著她回憶當時的情景,仿佛炫耀著什么似的。 “可惡死了?!弊詈笤谟徵囊辉賵猿窒?,克萊恩才同意讓她“暫住”在主臥隔壁的次臥。 大宅旁還有座附樓,安排了園丁、廚師、還有數個仆人警衛入住。和所有訓練有素的仆傭一樣,他們神出鬼沒,白天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晚上也只在通知下才會進入大宅,以保證主人有足夠私人空間——尤其是對方看上去還帶了個女人的情況下。 實際上,俞琬仍時不時承擔著給克萊恩做早餐和晚餐的任務,她喜歡烹飪,喜歡看克萊恩吃她做的菜時滿足的樣子,而男人的口味也被她“養刁了”,越發覺得高級餐廳里的美食索然無味。 克萊恩已頗厭倦的各色邀請也更多了起來。之前還能以駐地較遠回絕,而現在搬進了城里,若是還閉門不出,則會在顯得他們黨衛軍的人在外太不近人情了。 更重要的原因則是,那些人開始打著開會商議清剿抵抗分子的幌子給自己送女人。 所以這位希姆萊的前副官以軍務繁忙推脫掉了大多數,只接受了行政長官菲舍爾以個人名義代表華沙各界在布里斯托爾酒店舉辦的歡迎舞會。 屆時,他會帶著女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