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哦,觀也說……挺聽話的。 “外婆知道我在組里嗎?”陶浸看陳飄飄一眼,又問。 “不知道?!?/br> 哦,沒說啊。 也是,又沒有什么關系,有什么好說的。 陶浸余光瞟到陳飄飄趴在那里的樣子,不咸不淡的,忽然就有一點恨她,或者說,恨自己。 這么久沒聯系,也什么都沒說清楚,就因為她一句,在分手時哭了,就因為她偶爾冒出的小狐貍本體形態,自己就仿佛可以全都不過問了。 為什么分手不過問了,三年的時間,也不過問了,分開時哭的,分開后夢的,重逢以來輾轉反側的,統統都不過問了。 更有甚者,她眼神動一動,就能讓陶浸忘記那句“沒意思”。 現在呢?又有意思了嗎?跟她又可以追逐了,曖昧了,撥云撩雨,欲仙欲死了。 等這部戲排完,她回她的北城,自己回自己的江城,也許又會等來一條消息:“沒意思了?!?/br> 陶浸的舌尖在口腔內輕輕一抵,將手中的畫放到一旁,從桌子上下來,準備回去。 畫也不想要了。 陳飄飄忽然拽住她的手腕。 “嗯?” 趴著的人澀澀地吸一口氣,自下而上望著她,狐貍眼忽閃忽閃的:“你扶我一把,可以嗎?” 感覺不妙,趴得太久,腰有點僵了。 陶浸松松散散地回視,溫聲問:“腰疼?” “趴著不疼,但可能起來不太受力?!标愶h飄放開她。 “那趴著吧?!碧战似^,輕輕說。 陳飄飄疑心自己聽錯了,向來體貼過人的陶浸說,讓自己趴著? “我幫你叫李喻?!碧战么猴L入眠的嗓音道,睫毛低垂,眼神在陳飄飄臉上繞一圈。 “你搭把手不就行了嗎?”陳飄飄沒明白,蹙眉仰頭,眨眼睛。 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陶浸抿了抿下唇,勾著脖頸注視陳飄飄,小聲說:“求我?!?/br> 嘶…… 陳飄飄怔愣兩秒,就開始委屈,倔勁比反骨還高。剛剛還有說有笑,說要給自己約醫生,現在竟然說,求她。哪怕她的語氣仍然溫和無比。 “我不?!标愶h飄單挑眉頭,將手收回來,抱著桌沿。她可以趴一晚上,最好讓陶制作人的女主角腰折在這里,明天見報好了,剛好媒體收個大新聞。 這副樣子,陶浸莫名就有些想笑。 她忍住了,蹲下來,蹲到陳飄飄面前,自下而上地望著她:“求我?!?/br> 兩個字,幾乎只有口型。 陳飄飄凝視她漂亮的眉眼,哪怕姿態很低,仍然高貴得像天鵝。 她又想咬住陶浸的脖子了,想讓她縮起優雅的肩頸,難耐地搖擺膝蓋,無助又無措地抓住陳飄飄的手。 她們又一次對峙??墒?,不得不說,陳飄飄既會自我折磨,又會自我攻略,她覺得,陶浸肯蹲下來,算后退一步,那么自己開口說求她,也不算不公平。 她以眼神點了點陶浸的鎖骨,又勾住她的嘴唇,最后對眼睛說:“求你?!?/br> 不像求饒,像別的。 陶浸細細品嘗陳飄飄的眼神,將胳膊搭在膝蓋上,一會兒才輕聲說:“陳飄飄?!?/br> “你想睡我???” 她稍稍偏了偏脖頸,音量比悄悄話大不了多少。 氣息就在陳飄飄的下巴處,像蜻蜓點水的輕吻。 陳飄飄整個身體都麻了,不是因為趴著,而是因為陶浸的神情。 剛剛自己說的那些話,原來她都看穿了,不是想照顧陶浸的需求,是陳飄飄真的想睡她。 陶浸眨兩下眼,繼續說:“我那里,也長大了?!?/br> 三年了,你不想知道它現在什么樣子嗎? 陳飄飄與她對視,呼吸起伏,情難自禁地含住自己的下唇,用牙齒不用力地磨蹭。 陶浸靠過來,扶著她的臉,跟她短暫地接了個吻。 片刻便分開。 她帶著陳飄飄紊亂的氣息,淡淡一笑:“但我沒有需求?!?/br> 隨后起身,溫柔地將陳飄飄扶起來,拿起自己的畫和筆,轉身走了。 陳飄飄人都傻了,直到回到酒店,仍在本能地扶著腰。她從未見過陶浸這樣子,又誘又清白,又強勢又軟弱,她幾乎要以為又是一個夢,有人披著陶浸的皮囊,戳陳飄飄的心。 她手指的關節都軟了。 可能,相處的時間還太短,小狐貍還不夠看全長大之后的鯨魚。 晚些時候,西樓又來了一艘烏篷船,踏上岸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女人,長得氣沖沖的。 很少有人用這個詞形容長相,但盛凌人真的就是這樣。 她長相挺好,五官都挑不出錯來,可氣質過于突出,以至于很少有人用美女形容她。不確定算不算好的氣質,她整個人很毛躁,碎碎的中分,最長的地方到胸口,最短的地方到下巴,將她一張尖臉攏起來。 眉部略顯凌厲,好似不用力便能挑起來。 她穿著露肩的黑色緊身上衣,牛仔褲,鎖骨處一個黑色小吊墜兒,走得噔噔噔的,小吊墜兒晃晃悠悠的。 這就是陳飄飄那位不像老板的老板。 她沒帶助理,自個兒拎箱子來,膝蓋打彎地踏著高跟鞋,一口氣搬到陳飄飄的門口。 按門鈴,見到她朝思暮想的搖錢樹:“阿飄?!?/br> 跟她說過很多次了,阿飄是鬼的意思,陳飄飄不喜歡,可盛凌人屢教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