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樂知張開唇想要解釋,但下一秒卡在喉嚨的手指霎時收緊,沈樂知只覺喉尖被猛的堵住,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望汐也同時貼近了她,貼得很近,劃破了濃郁的黑,讓沈樂知能看到對方的面容。 兩人幾乎是鼻尖對著了鼻尖的距離,望汐垂著眼,目光強勢的侵入了沈樂知眼眸,深邃的眸子里是沈樂知無法看清的森冷。 沈樂知被這樣看著,頭皮都發麻,她睜大了眼睛,迫切的想告訴望汐,她只是無意闖入了這里,與那些說話的人毫無干系。 畢竟那幾句話語里,很明顯是在討論著望汐,討論著她的生死。 對方更是用“那顆心”來形容望汐,語氣里甚至都沒將她當作一個人。 而恰巧出現在這里的沈樂知,怎么看都脫不了干系。 但沈樂知說不出話來,哪怕她拼命的想要發出聲音,急得息不止,喉嚨里卻依舊發不出一點聲響。 是望汐限制了她嗎? 沈樂知這才驚覺。 而望汐這時已經松開了掐住她脖頸的手,轉移按在了她肩上,另一只手緊緊摟住了她的腰肢。 稍稍禁錮住她,然后開始移動。 沈樂知認不得路,只能被動的被望汐帶著,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眼前出現了明顯的亮光。 再行百步,沈樂知與望汐便已完全走出黑暗,到了一片竹林之中。 這時天色已到傍晚,天邊掛著紫橙色的浮云,一眼如夢幻世界。 這樣的場景在現代已經很難看見,美得驚艷,沈樂知此時卻無心欣賞。 因為望汐停下了腳步,卻并未放開她,禁錮她的手掌扣在她后腰,沈樂知明明沒有感受到多大的力氣,卻全身無法動彈。 她與望汐的距離依舊很近,沈樂知覺得自己都有些習慣了,竟沒有感到強烈的不適。 不過也或許是因為此時望汐投來的目光太冷,那眼角浮現出的一縷紅絲太過妖冶詭異,而奪去了沈樂知全部的注意。 “你為何在那里?”望汐再度收緊了手臂,與沈樂知的身體已然完全貼緊。 呼出的氣息幾乎快要與沈樂知的交融,迎面而來的冷意讓沈樂知害怕著,顫動著,逃避的閉上了眼。 這個姿勢曖昧極了,可望汐的散發的情緒又危險至極。 孤冷。 又致命。 那眼角的紅色血絲,哪怕沈樂知閉上了眼睛,也仿佛繞在她面前。 “樂知,你為什么會在那里?”幽冷的語氣,已經撲到了沈樂知耳畔。 望汐的唇幾乎要咬到沈樂知的耳垂,敏感又脆弱的地方經受不住對方那藏著尖刀的冷,可望汐并未真正的觸碰到她,只有森冷的寒氣不斷的侵蝕著。 這是沈樂知第一次從望汐口中聽到對方喊她“樂知”,明明該是略微親昵的稱呼,卻讓沈樂知聽得全身寒毛豎立。 “我……”沈樂知下意識的開口,顫抖著牙齒,發出了短促的音節。 這時沈樂知才知道自己能夠說話了,她睜開了眼,眼前是望汐深邃墨黑的眸子,緊緊注視著她。 明明很是平靜的雙眼,卻像是揪住了沈樂知的心臟。 是因為那眼角浮現的紅絲,仿若扭曲危險的蛇,沈樂知掃過一眼,便要被奪去了性命。 “我是無意間走到了那里?!鄙驑分桓以倏?,趕緊移開,也不管望汐信不信,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是如何到達那里的。 她說得這段經歷實在荒唐,哪里正正好能讓她撞上那種地方,又正好在那種時候??稍绞腔奶埔簿驮绞强尚?,她手里一直拿著的鋤頭,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與傷痕,也正好符合她所訴說的那般。 沈樂知解釋完,望汐并未接話,沉默良久。 沈樂知還被她禁錮,曖昧的動作實在磨人,那冷冽如秋風的氣息始終灑在她耳畔,隨著時間讓她身體都要融化。 她也不想臉紅,可望汐的幽香繞在鼻間,呼吸落在耳畔,連身體都快要染上望汐的體溫。 沈樂知不安至極,又是害怕又是難耐。 不知道望汐相信了沒有,又等了許久,望汐將她放開了。 望汐依舊無言,但那眼角的紅線完全消退了,沈樂知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只看到望汐的眼眸里帶上警告才收回了目光。 望汐抬手指了指前方的路,不再與沈樂知糾纏,“那邊是你的住所?!?/br> 望汐也并不過問其他,也并不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那里。照著方才望汐帶沈樂知出來的路線,望汐應當是十分熟悉,并主動去到的那處。 那那些說話的人又是誰? 無禮的將望汐說成一個物件,還說早該將她殺死。 沈樂知不知道原著里有沒有這樣的劇情,只覺得這一切都變得怪異起來。 沈樂知不想參與其中,甚至惱怒自己倒霉撞見這樣的事,還被望汐懷疑威脅。 沈樂知決定明天就去把那洞xue封了! 沈樂知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天還未亮起就起床砍了竹子,直接把那洞xue的入口封死。 望汐讓沈樂知今日去找她,發生了昨天的事,沈樂知對此有些猶豫。但既然想好了要學習法術,學習在這里的自保能力,她便不會退縮。 望汐是自己開辟的洞府,周遭沒有一點植被與活物。 玲瓏峰本就是以望汐的特點命名,山峰的陣法與她修煉的功法使得這地方的一切都變得寒冷,像是瞬間從舒適的秋季,進入了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