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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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言默然的走到衣帽間,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許靜婉肩頭,剛準備縮手,許靜婉已經握上了他的手。她的手不像顧染白那么柔嫩,有淡薄的繭子,林慕言微愣了一下,將手從她掌心里抽出來。 “靜婉,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br> 他擲地有聲的保證,凝重的看著她絕望哭泣的臉,手指習慣性的抬起想逝去她臉上的淚水,卻在中途停住垂下了手。既然無法說服自己和她在一起,那就不該給她任何的希望! 見她要走,林慕言心里疼得瑟縮了一下,疾走幾步拽住她的手臂,“顧染白,現在連對我說幾句話都那么勉強嗎?” 許靜婉的話音還未落,林慕言已經彎腰將她抱起,司機早已經去開車門了。 “如果,她真的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那只能證明我讓她愛的不夠深。靜婉,我愛她,從那一年在顧家看到她穿著公主裙卻一副大咧咧爬樹的時候我就愛她,我也預想到我會在她手上跌的很慘。我曾想過跟你結婚,平淡的過一輩子,可是她回來了,我低估了她對我的影響力,我無法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無論什么身份。所以,我只能拔掉我身上的刺來擁抱滿身是刺的她,哪怕是鮮血淋漓也好?!?/br> 顧染白想起了顧家后院的桃花林,被她一把火燒了的桃花林,站在這里,她竟然是有些恍惚,仿佛,她和他還在那個純真的年代,相信天長地久,相信情比金堅,這兩年生不如死的生活仿佛是不存在的! 竺錦年一臉無辜的瞧著從外面直接闖進來的她,拿著手里的娃娃揚了揚,“日本公司剛出的新款,我正在試試它的性能?!?/br> 林慕言的臉色不怎么好看,有點頹廢,看到顧染白時他眸中有璀璨的光一閃而過。煙霧朦朧了他臉上的表情,那點猩紅在他修長的指尖忽明忽暗。 許靜婉什么時候走的他并不知道,胸口上的傷還在隱隱作痛,這是他身上的第一道傷,也是傷的最重的。當年,他知道顧染白受了傷在醫院里急救的時候,氣憤的差點拆了那家醫院,可是不行,父親的死容不得他對顧染白有半分的憐惜。 她突然回頭的動作嚇了那女人一跳,原本又一次伸向竺錦年腰部的手陡然間僵在了半空,看上去分外的滑稽! 那些傷,都是他親手弄的,大小一樣,傷卻是重之百倍,甚至好幾次因失血過多進急診室。 嚇得顧染白急忙跑了! 顧染白啞言,轉身往與林慕言相反的方向走,尖酸刻薄嗎?好像是有點,可是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又是誰的原因。 怕他們聽不明白,顧染白又解釋了一句:“女人的手放在男人的肩上,雙腿環在男人腰上的那種?!?/br> 她一把扯掉手上的吊針,因為太急,鮮紅的血甚至蘸到了她臉上。 當年,他將摔落在病床下的許靜婉抱起,那個脆弱的像溫室花朵的女人頓時抱著他的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啊--”尖銳的痛呼聲驚醒了正在走神的林慕言,心里一凜,急忙快步走出了房間。許靜婉的輪椅側翻在樓梯上,而她的人順著階梯滾落了下去,痛苦的蜷縮著,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但也摔得不清,額頭撞上護欄,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哇,林慕言真是男人中的楷模,有錢有勢又帥,而且對他的殘疾未婚妻好好哦,生病了還守在病床邊親自照顧?!?/br> 病房里一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林慕言站起身來為她盛湯,“你先把身體養好,你父母那邊我已經安排她們住到了養老院,有最好的照顧,你不用擔心?!?/br> 這段時間,他費了很多心力找她,可是都沒有半點消息,是誰動了手腳,他一清二楚。既然他找不到,那么就只能讓顧染白主動來找他! 看著他扭曲的臉,顧染白手忙腳亂的想爬起來,但是腰被竺錦年用力的固定著,而手下的手感實在讓人無法用正常思緒去思考問題。 房間里沒有亮燈,但是借著窗外的月光還是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地上散落的一地衣服提醒著她里面的畫面可能不是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可是,拗不過心里的倔強,她還是走過去推開了半掩的房間門。 “韓景初,人家是女孩子,是個人都受不了你那張嘴?!?/br> 那是她曾經最美好的寄托,可是卻被染上了污漬,洗不掉的污漬。 他帶她去的地方是一大片的桃花林,天氣入冬,桃樹上只有幾片零星枯黃的葉子,一眼望去全是光禿禿的。 “我不要公平,我要你,林慕言,你欠我一雙腿,你欠我一輩子的幸福,你怎么可以不要我。顧染白有什么好,她當年跟別的男人跑了,現在回來身邊還有個韓景初,現在又多了個竺錦年,林慕言,她有什么好,不過是被許多男人玩剩下的?!?/br> 顧染白的頭‘嗡’的一下就大了,她難以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可是林慕言卻是實實在在的拒絕的陪她去畢業晚會。 后來發生了一系列事情,容不得顧染白再向林慕言詢問! 林慕言一直守著她,直到她睡著,他才靠在沙發上小憩。 傅安存還在那邊哆嗦的指責顧染白有多無情,她已經走遠了,在醫院門口看到林慕言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所以,剛出醫院門口看到他倚在車門上抽煙的時候足足愣了好一下! 林慕言自然聽出了她話音里冷哼的嘲弄,這次他沒有斥責,甚至連他自己都露出了嘲諷的笑。 “小染,如果你只是想單純的知道這輛車有血腥味了靜婉的反應,那么,我來?!?/br> 不知道許靜婉有沒有每天生活在失去他的恐懼中,想到她每天膽戰心驚,她就高興,當年,她在精神病院的時候也是這樣膽戰心驚的呢。 “景初的衣服呢?拿了沒有,哎,先等一下拿,現在先進去幫他把衣服換了?!?/br> 顧染白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說出這么直白得讓人驚悚的話,簡直就是太損壞形象了。 他的聲音冷沉如鐵,每個字都像是重重的敲在許靜婉的心上,她滿臉慌亂的想道歉,剛才一急竟然說了那些話,現在她是滿心的后悔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林慕言將她緊握著他手的手拂落。 “不--” “韓景初”,顧染白突然從床上站起,一臉的怒氣的瞪著無辜的他,“你這是有病呢,從上面摔下來萬一是傷嚴重了怎么辦?你怎么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知輕重呢?” 林慕言的心是忐忑的,甚至帶著幾分激動,忍不住在心里鄙視了自己,都快三十歲的人了,竟然還像個毛頭小子。 “別說傻話?!?/br> “我只記得......”她轉過頭看他,面對他激動的眼神時,心里如刀割一般的劇烈疼了起來,“你當初冷漠的讓我跪著上林氏的78樓,林慕言,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當時的你有多絕情?!?/br> 林慕言頭一偏,許靜婉的吻就落在了他的耳垂上,有溫熱的東西沾了他滿臉,那是許靜婉的眼淚。她抱著他,不停的顫抖著。 “慕言,我喜歡你?!?/br> 一道驚呼聲響起,接著便是‘蹬蹬瞪’的一串腳步聲,剛剛那個說話的女職員頓時被圍了一圈。 她想,自己應該道歉,然后再退出去,但是她實在沒那心情,所以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快步往樓上跑!她想靜一下,林慕言的舉動讓她害怕,甚至讓她一直自認為堅固的像堡壘一樣的心有了一絲裂縫! 原本已經熟睡的許靜婉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恨意的握緊了手包里的手機,林慕言是她的,顧染白,兩年前你走了,那你就該永遠的消失。 就像現在那般,絕望憂傷的語氣,她說:“林慕言,我不后悔替你承受那些原本該你承受的傷害,可是你給了我希望,卻將我推入了更深的絕望?!?/br> 所以,她越是掙扎,竺錦年攬著她的力道就越是重,而她被迫用手壓著的地方也有長大的趨勢。 林慕言驚痛,幾乎是沒有半分猶豫的將她受傷的地方含進嘴里。傷口并不深,但是力氣卻用的極大,那樣一張沒有任何鋒利口子的卡竟然將她的肌膚劃出了一條口子。 林慕言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痛苦,“小染,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尖酸刻???” 顧染白快步往樓上跑,這種讓人長針眼的事她還真不想多瞧! 處子-- 最后她只好自己去,去了才知道別說道別了,就是連導師的人都沒見到,完全是人山人海,而且,她只坐了沒幾分鐘,就有三個以上的人邀她跳舞。 林慕言心里一緊,她欲語還休的話他怎么會不明白,只是,不行,他從來沒想過要和顧染白之外的女人結婚! 送她出來的時候,傅安存一臉的欲言又止,連翹起的蘭花指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顧染白‘撲哧’一聲就笑了,弄得傅安存更是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也為難他了,在外人面前巧舌如簧的精英份子居然也有這么啞口無言的時候。 “哦,對了,你喜歡男上女下的姿勢?!?/br> “許靜婉住的醫院離這里似乎不近,林總,你特意跑到這里來,不怕等一下有人又得尋死覓活?” 顧染白愣了一下,掃了眼地上丟著的西裝和女人的土黃色的風衣,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正打斷了一出好事。 “林慕言,你真殘忍?!?/br> 他伸出手,拿過顧染白手里的那張卡,上面還有點點的血跡和皮屑,也是在同一只手同一個地方狠狠的劃下。 竺錦年恍然大悟,突然翻身將顧染白壓在沙發上,動作迅速的讓她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竺錦年,你干嘛?!?/br> “可惜,這里不是顧家的桃花林,林氏也不是顧氏?!?/br> 竺錦年眉頭微蹙,心里莫名的涌出一絲落寞,那種陌生的感覺讓他臉繃得更緊。 “出去吧?!?/br> 許靜婉雙手捂著臉痛哭,悲戚得讓一旁收拾的傭人都忍不住有些眼紅,這么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一輩子就這么毀了。 許靜婉自從知道自己的雙腿再也站不起來后就一直情緒不穩,好幾次都嚷著要放棄治療,家里的傭人每天變著花樣送營養湯水,但都原封不動的拿了回來,有的甚至是直接摔了。林慕言不得已,只能自己送,好在許靜婉每次都將他送來的吃食吃的一點不剩! 看著一地的狼藉,林慕言將食盒放在床頭柜上,冷淡的沖著幾個護士吩咐。 “小白,回來做我的助理吧”,韓景初突然拉住她的手,孩子氣般楚楚可憐的望著她,“現在那個助理老是笨手笨腳的,拿衣服都會拿錯,早上來遲到了說她兩句居然還哭?!?/br> 他努力憋著笑,逗弄顧染白絕對是件很好玩的事,這個其實是朋友惡作劇寄給他的,原本打算扔了的,突然就想到隔壁的她了。 “竺錦年,你不會饑渴到需要充氣娃娃解決問題吧?而且就算是需要,你能不能別弄出這么大的動靜,我沒聽床的嗜好?!?/br> 整個窩在他懷里哭得像個淚人,早沒了平日里的文雅高貴,“慕言,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愛你,所以老天懲罰我,懲罰我當時作為顧染白的朋友卻對她的未婚夫有了非分之想,所以才會讓我雙腿殘廢,讓我現在一無所有?!?/br> 一雙溫暖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腰,隔著薄薄的襯衣能感受她溫暖的臉頰貼著他的背脊,一下一下的蹭動。 她被緊緊的固定在竺錦年的懷里,手挪動不了分毫! “我要能做他的妻子,我愿意用我下輩子,不下下下輩子的福氣去換?!?/br> 傅安存獨特的聲音在吵鬧的病房區尤為的蕩氣回腸,還沒等顧染白有所反應,已經有一只手穿過層層疊疊的阻礙準確無誤的拽住了她的手臂。 見顧染白停住腳步不走了,傅安存火大的打開病房門,將她一把推了進去,還順手鎖了門。 如今推開門,同樣的場景擺在面前,卻似乎有什么在腦子里突然撬開了一個縫隙。原本要上樓的腳步陡然間頓住,她回頭,目光灼灼的落在沙發上的兩個人身上,有什么東西是她當時沒有想清楚的。 女人惱怒的瞪著從外面進來的人,竺錦年也被這聲音驚得挑了下眉,動作越是慵懶隨性,怎么看怎么像只有著千年道行的狐貍精。 她和林慕言沒住校,又不想在學校太過張揚讓家里的司機來接,所以就在學校附近一個環境優雅的小區租了個小套房,兩室一廳,他們一人一間。因為他們兩家是至交,本來就決定畢業后他們就結婚,所以,并沒有阻止他們交往。 出來的匆忙,忘了帶鑰匙,正準備給林慕言打電話讓他開門的,結果發現門沒關。 顧染白沒答應回去做他的助理,因為她覺得娛樂圈是真的不適合她,但是保證會經常和他聯系,不準換手機號,不準失蹤,才終于讓他消停了! “啊,你們快來看,韓景初拍戲受傷了,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呢?!?/br> 許靜婉的哭鬧讓林慕言疲倦的捏緊了眉心,這些天公司、醫院兩邊跑,加上顧染白的事讓他幾乎心力交瘁,如今他竟然沒有要去阻止許靜婉自殘的動作! 林慕言剛提著保溫桶走到許靜婉的病房前就聽到里面撕心裂肺的大叫伴隨著‘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他眉頭一蹙,急忙走了進去。 竺錦年意味深長的挑眉,“顧染白,你不會還有觀摩這種興趣吧?!?/br> 韓景初對助理其實算不得苛刻,特別是對新人,經常是睜只眼閉只眼,不過看傅安存剛剛找自己抱怨的,也料到了是韓景初近來心情不好給人家氣受了。 許靜婉眉目慵懶的躺在林慕言身下,烏黑的頭發散在潔白的枕頭上,頭微揚,露出優美白希的脖頸,像極了白天鵝一般的美麗。林慕言的頭在她的脖子那里,她的身子上下動作,發出微弱的申銀聲,雙手緊緊的攀附著林慕言的肩,瘦白的雙腿環著他的腰! “詆毀,呵——” 于是,顧染白就非常正大光明的跟林慕言過起了‘同居’生活! 顧染白一身寒意的沖進別墅,竺錦年正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身邊還坐著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這么冷的天氣,只穿了一件低胸的套頭針織衫,寬松的式樣將她大半個胸部都露了出來。柔若無骨的貼在竺錦年身上,手從他的腰腹往下摸,就在將要落到某處撐起的帳篷處時,一陣巨大的開門聲打斷了這臨門一腳。 后來在精神病院的無數個早上,她都曾問自己,如果早知道開門后會是那樣的畫面,她還會不會開,答案是‘會’,哪怕給她一萬次機會她都會選擇推開那道門。 “林先生,你讓我死,我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沒有了雙腿,我的未來就完了?!?/br> “啊,竺錦年?!?/br> “滾,滾出去?!?/br> 如今她是竺氏上下最閑的人,當然,這一切都托竺錦年的福,他的不避嫌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有一腿,自然是什么事都不敢讓她做。那些諂媚的目光后面隱藏著的都是幸災樂禍,主要是因為竺錦年換女人如換衣服的名聲太浩蕩。 “繼續啊?!?/br> 有時候顧染白覺得現在的消息靈通不是件好事,如果像古代那樣飛鴿傳書,一個消息要傳十天半個月該多好。她隨手將今天的晨報揉成團丟進一旁的垃圾捅,上面,林慕言和許靜婉的臉被圓珠筆畫成了兩只烏龜! “不是要研究嗎?與其看,不如實實在在的體驗一下,反正我就當自己吃虧一次好了?!?/br> 看到顧染白,他也只是一臉怨懟的盯著她,半晌才哀怨的說:“如果我不受傷,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讓我找到你?” 對了,那天許靜婉和林慕言吵架時,說她還是個處子。 等她趕到醫院的時候,那場景叫一個壯觀,醫院全部保安出動都攔不住那些熱情的影迷,整個現場一片混亂,到處都能聽到韓景初的名字。 “我不摔下來,又怎么能找到你呢?” 那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之所以用‘比較’這個詞,是因為顧染白都不知道一個大男人拿著充氣娃娃把玩是不是屬于香艷的類型!最過分的是他還在充氣娃娃的嘴巴便放了個擴音器,所以才有了剛才驚天動地的聲音。 原來...... 父親-- 顧染白抬頭,一臉茫然的看著兩個正對她怒目相視的人,接著立刻知道自己又做了件蠢事,臉一紅,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從包里掏出手機,“要不,你們拍下來給我看也行,只要那個動作就行?!?/br> 那一年的記憶,每一次想起都是痛徹心扉的。 “顧染白?!?/br> 所以,顧染白毫無懸念的扭開了他的門,看到了里面看起來比較香艷的場景。 林慕言一直安靜的等她說完才開口,“靜婉?!?/br> 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當年她死乞白賴的讓林慕言陪她去參加畢業晚會,原本她對這種無聊的活動也不感興趣。但是她的導師對她挺好,臨畢業了,她想跟他道個別,加上她也想感受一下畢業的快樂,但是林慕言不肯陪她去,任她怎么說也不肯去。 她的雙手一攬,直接環住了他的脖子,強硬的吻上了他的唇。 喊出這個稱呼后,她猛然間頓住話題,慌亂的轉動著視線不敢看他。 顧染白丟下這句話,轉身甩上房間門,頭重腳輕的回了自己房間。她真不知道竺氏這些年是怎么壯大的,多半是十大奇跡之一。 傭人聽到動靜匆匆跑出來,紛紛被眼前一幕駭得站在原地忘了動彈,還是管家匆匆上前去扶她:“靜婉小姐?!?/br> 顧染白望著這片一望無際的桃花林,眼里沒有半分的動容,一盆冷水澆滅了林慕言所有的澎湃激情。 “顧染白,你總算來了?!?/br> “小染,這里和顧家后院的桃花林一樣,一顆不多一顆不少,小染,我能為你重現桃花林,我也能為你重現曾今的顧家,只要你要,我甚至可以把林氏也給你?!?/br>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沒料到顧染白真的走過來坐到沙發對面,鎮定其事的點頭:“還真有這想法,你們繼續,我再點播一個動作,就是那種沒有難度的女下男上?!?/br> “顧染白?!备蛋泊娑哙轮种钢钢?,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說我......我這幾天受的氣都是......是......你故意的?顧染白你利用我當擋箭牌,你......你......虧我還內疚了那么久?!?/br> “我帶你去個地方?!?/br> “別碰我?!蔽⑷醯穆曇魝鞒?,許靜婉細微的縮了縮身子,“痛?!?/br> 她親眼看見他用自殘的方式傷害自己,雖然他視而不見但是每一次他都關注著顧染白在精神病院的情況,每次聽到她受傷,林慕言都會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整整一天不吃不喝,再出來時,身上就會出現一個和顧染白同樣位置同樣大小的傷。 *** “慕言,別救我,要不然我會痛死的?!?3acv。 “你們都別管我,讓我去死了算了?!?/br> 傅安存一跌聲的說完,拉著她就往里走,終于確定后面的人聽不到他的聲音里,才賭氣的甩開她的手:“顧染白,就算記仇也不帶你這樣的,去哪都不報一聲平安,你知道這段時間我的日子有多煎熬嗎?韓景初就差點把我給吃了,你也真夠狠心的,如果不是景初這次受傷,你還真打算一輩子不出現是不是?!?/br> “我在上班,原本打算過段時間就告訴你的,沒想到會看到你受傷的消息?!睂n景初,她無法心狠,看著他腳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忍不住伸手去打他沒受傷的地方,“我說你還當自己是新演員呢?這么低級的錯誤都能犯,又不是替身演員,還能從階梯上摔下來?!?/br> “小染?!?/br> 許靜婉艱難的抬起頭,半邊臉被血染紅,配上那個猙獰的傷口,格外的觸目驚心。她眼里還盈著笑,如杜鵑啼血般的哀鳴痛苦,“心痛?!?/br> 她用力將手腕從林慕言的手中抽出,傷口上還殘留著他唇瓣的溫度,甚至還能感覺到他舌尖劃過肌膚的酥麻和疼痛。 林慕言嘆了口氣,將她扶坐在輪椅上,“這對你不公平?!?/br> 林慕言微微蹙了眉,對女人,他向來沒多大的耐心,當然,顧染白除外。語氣里有著公事公辦的冷漠,“許小姐,對不起你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這樣。你的未來我會給你安排好,物質方面我會盡最大的能力補償你,你以后就是林家的二小姐,別人擁有的你一樣不會少?!?/br> 早冬天的風是冷的,帶著料峭的寒意,但是再冷的風也敵不過顧染白這句話,林慕言臉色微白,緊緊的抿著唇才讓自己不置于狼狽的倒下去! 顧染白無語的仰頭望天,還好這一萬多公頃都是竺錦年的別墅區,要不然進出都非得戴個面具不可,簡直就是丟臉丟到家了。 在經過竺錦年身邊時,她的手突然被握住,重重一拉,她的身子便像秋風里的落葉一樣不受控制的朝著竺錦年的身上撲去。而原本坐在他身邊的女人早就識趣的站起來讓到了一邊,撿起地上的風衣戀戀不舍的又看了眼視線完全不在她身上的竺錦年,轉身走了。 許靜婉歇斯底里的吼,她已經不知道還有什么辦法能留住林慕言了,“我到底哪里不好?你愛顧染白,我忍;你跟顧染白發生了關系,我也忍;你不愛我,我不介意,不,我介意,我該死的介意可是我沒辦法,我除了忍沒有任何辦法,林慕言,我這么委曲求全,你為什么還是不愿意娶我?我要嫁給你,我要做你的妻子?!?/br> 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那個人都是他心里最柔軟的存在。 她蹙眉,不好意思的看著駕駛室緊繃著臉的男人:“林慕言,你家寶貝最愛的車染上了血腥味,這可如何是好?” 林慕言從樓上下來,在她身邊蹲下,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找不到著力點,“我送你去醫院,告訴我哪里痛?” “林先生,你不用管我,我只不過是個廢人,吃的再多再好也只是個不能走的廢人?!?/br> 顧染白裝成病患好不容易混進醫院的住院部,卻在韓景初住的那層被攔了下來,原來下面的保衛只是意思一下阻擋那些瘋狂的影迷,這里才真正的是銅墻鐵壁,完全找不到突破口。 王子在哪里都是被爭搶的對象,可惜公主就一個,林慕言作為好男人的代表自然是讓絕大多數人惦念。 也許,正是因為太過了解她,才在她受傷的時候,也在自己的身上同一個位置弄出同樣的傷口,為的就不讓她以后不要那么殘忍的親自還給自己! 饒是竺錦年再放浪不羈,也被顧染白的言語弄的有些尷尬,他可沒有要在人面前表演的嗜好。微凜的目光在女人伸過來的手上一掃,那個女人立刻識趣的縮回了手,可是對面坐著個人,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果繼續,會不會讓竺錦年認為她是個輕浮的人,可如果放棄,她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有了這次機會。 “我覺得夠勾魂,要不你怎么都傻了呢?!?/br> 顧染白扯了扯唇角,原本是想露出一個譏誚諷刺的笑,可是發現嘴角有些僵硬,于是放棄了! “你知道男人那方面有時候要講究感覺的,我這是在聽它的聲音是不是夠勾魂,當然是要細細凝聽了?!?/br> 顧染白睡得正好,突然被一陣女人的申銀聲給吵醒,不能怪她太敏感,實在是這聲音太逍魂,并且太大聲。尖叫著扯過被子將自己的頭緊緊捂住,但那種申銀聲還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吵得她不得安寧。 顧染白怨怒的瞪他,尤其是她正撲在竺錦年的身上,手還十分曖昧的按在他的某個位置。 “竺氏連充氣娃娃都生產?”顧染白咬牙切齒的看著那個真人大小用膚若凝脂來形容也不過分的娃娃,“還帶擴音器的?” 原本以為這樣安排許靜婉會稍稍平復一下絕望的心情,但沒想到她會言辭激烈的拒絕,“不,我不要做林家的二小姐,慕言......” 顧染白打開娛樂新聞頁,恰好看到韓景初受傷一幕的視頻,在拍攝一出打戲的時候,不小心沿著樓梯滾落,現在正在市醫院接受治療! 竺錦年疼得額頭冒冷汗,雖然看到她撲過來時往旁邊躲了躲,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讓她的手重重的按在了那個早已經挺翹的地方。 沒有什么比自己愛的男人向你述說他的愛情更讓人覺得殘忍的事,可是,林慕言偏偏對誰都殘忍,就是無法對顧染白心狠。 許靜婉冷笑,一臉悲涼的看著他被燈光模糊的五官,眼里的淚成串成串的落下,如今再看到他眼中露出的心疼竟然是這么諷刺。 林慕言苦笑,由著她將卡抽走,小染,你可知道,你一直是戳進我心里的那把劍,一動就疼。 就在他用力的時候,顧染白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笑容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惡意,“不用了,這點傷算不的什么,林慕言,我會化身為利劍,在你心上劃下傷痕,我要讓你和許靜婉都痛不欲生來償還你們欠下的債,還顧家的情?!?/br> 眼見林慕言不理她,許靜婉一咬牙,直接從床上滾落了下來。 說完,不顧她的意愿直接拽著她丟進了副駕駛的位置,車廂里有熟悉的冷香在流轉,還有一絲陌生的香水味,那是屬于許靜婉的。暖風從風口吹出,柔和了顧染白僵硬的指節和臉部肌rou,她挑著眉看著林慕言坐上車,迅速的拿過一張三流醫院發的卡在手腕上狠狠的劃出一道傷口。 “傅安存,對不起?!鳖櫲景撞[著眼睛笑,別有一番嫵媚的風情,“其實我不是記仇,只是逃避,我知道韓景初對我的感情,因為無法回應,所以用你當了個借口?!?/br> 猛地扯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隨意的穿上毛脫鞋就往隔壁房間里沖,她唯一的念頭就是讓竺錦年趕快停止著聲音,完全忘記了這種聲音是什么情況下才會發出來的。 他仰頭,微微閉眼,然后用力將顧染白抱進懷里。力道很重,幾乎是要將她生生的勒進身體里,怎么忘了,他的小染是最記仇的,曾經傷害過她的話,傷害過她的事,她都會一一的還給他。 “顧染白,你忘了嗎?我們曾經許愿要不離不棄的,這些你都忘了嗎?”林慕言在焦急中抓住了她的手,隨后又頹然的笑開了,在顧染白面前,他也變的矯情起來,居然會說出和許靜婉一樣的話。 他的唇抿得很緊,菲薄的成了一條線,許靜婉很輕,枕著他手臂的背脊有些咯手。 “在外人眼里,我是你捧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寶,可是你一直對我都很殘忍,兩年了,你不管顧染白是在替你死去的父親報仇,卻將她的傷加諸在自己身上,你為她報了仇,可是卻在拿鈍刀戳我的心。林慕言,我何其無辜,要白白承受你所加諸的痛?!?/br> 皮rou翻卷,竟有些猙獰! 她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地方被她忽略了,那個時候,她還不懂男女之事,所以看到那一幕,便直覺的以為他們是在做那種事情。 他唯獨看不懂的人,是顧染白,也許是因為當局者迷。 有什么在林慕言的心上炸開了花,那么痛徹心扉卻只能獨自承受,他感覺顧染白那一下不是劃在她的手上,而是生生的劃在了他的心上,要不然,怎么會那么的痛。 整個病房就正剩下顧染白和躺在冰場上的韓景初,比起前段時間,他瘦了不少,眼瞼下也有了淡淡的青黛,不似曾經那般張揚活力。 竺錦年睡覺沒有鎖門的習慣,不知道是一直這樣,還是她來了之后才這樣,總之她每次去推他的門都是一扭就開。 許靜婉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因為哭泣,好些時候甚至連話都說不明,可是林慕言卻懂。在感情方面他比顧染白要敏感些,更何況如果一個女人的目光經常不經意的別過你的臉,而當你看向她時,她又滿臉通紅的轉向別處,那就一定是對你有著某種不一樣的感情。許靜婉是個單純的女孩子,不善于隱藏心事,更何況他從小便接受家族管理學的教育,心理學是必備的課程。 在他收回的那一瞬間,許靜婉迅速的握上了他的手,緊緊的握住,“林慕言,我不要你的照顧,我要跟你結婚,你答應過一定會和我結婚的,你答應過的林太太的位置永遠是我的?!?/br> 許靜婉的額頭上縫了六針,醫生說是美容針,好了后就不容易看出來了,許靜婉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竺錦年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顧染白自然聽出了那份沙啞后的寒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竺錦年,你給我起來,鬼才要實實在在體驗?!?/br> 手腕上火燒火燎的痛,那種痛比用刀子劃過還讓人無法忍受,可是,顧染白臉上卻是艷麗的笑容,仿佛,那根本不是傷在她身上一般。 煙燃盡了燙到他的手指,低‘嘶’了一聲,惱怒的丟在地上踩滅。 慕默間出里?!办o婉,最后一次,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用這種話語詆毀顧染白?!?/br> “快點,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彼碾p腿用力的擠進顧染白的雙腿,騰出一只手來拍了拍她的腿:“雙腿放在我的腰上,要環住?!?/br> 這一刻,他的眉眼是美麗的,動人心魄的美麗。 顧染白仰頭望天,誰說晴欲中的女人才是美麗的像妖精,晴欲中的男人美麗起來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