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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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非恩怨,一時半刻說不清。我也只能將這種邪法的由來簡單說與你聽?!?/br> 遲一懸眉頭蹙起,臉上是不贊同的神色,“既然他只求自己的女兒活下來,那他就應該獻出自己的命器,而不是去找別人。都已經修到化神以上,年紀一大把了,居然還想不到邪法泄露后會引起的動蕩,此人只顧成全自己的私心。不是蠢,就是壞?!?/br> 這斬釘截鐵的批判讓鳳凰君又嘆了口氣,“年輕人,果然剛正??!” 遲一懸身體前傾,目光緊盯著鳳凰君,“仙君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想告訴我,邪修在暗中的勢力遠不止一個元鷺宮?” 他眼睛動了動,似乎是聯想到送來丹藥的丹明子,忽然間面露駭然,“難道,連靈劍宗和造化宗內部也……” 鳳凰君沒有說話,他只是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無聲告訴了他答案。 遲一懸的身體一顫,整個人仿佛陷進了椅子里。 看他這副不能接受的模樣,鳳凰君微微嘆息,“起先知道此事時,我也不能相信?!?/br> 遲一懸沉默片刻又搖頭,“凌元仙君和無為君,他們總不至于……” 鳳凰君:“他們的修為絕不是靠邪法晉升的,但他們對門派內部被邪修侵蝕一事究竟知道多少,究竟是被蒙在鼓里還是一直默許,我亦不能肯定?!?/br> 大殿內又是長久的靜默,紅梅香氣幽幽浮動間,連窗外瀑布砸擊石頭的嘩嘩聲都遠去了。 遲一懸仿佛在這縷暗香中抓住了什么靈光,他驀然抬頭直視鳳凰君,眼神不復之前的敬仰,反而帶出一絲戒備,“那么鳳凰君你呢?你又在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見他警惕,鳳凰君不由苦笑,“你疑心我?” “難道鳳凰君不值得疑心么?”遲一懸道:“從始至終,畢竟只是你的片面之詞。丹藥是你煉制的,卻是靈劍宗送來,若靈劍宗真有邪修潛伏,若鳳凰君當真一片好心,何以直到今日才來提醒?” 之前煮茶賞梅的輕松氣氛蕩然無存,鳳凰君對上遲一懸懷疑審視的目光,面上的親切之色也漸漸收起,終于顯露出他身為大乘巔峰的壓迫感。 “遲一懸,你難道不知靈劍宗和無為宗是怎樣的龐然大物?若邪修真與那兩位相關,你想要贏他們,僅憑修為遠遠不夠,還要遠遠蓋過他們的氣運。若你輕易服下了那枚丹藥,說明你也就止步于此了。便也不會有今日這一遭?!?/br> 遲一懸怔了一下,而后克制不住露出些怒色,“鳳凰君的意思是,這是對我的考驗咯?” 鳳凰君:“你應當感到榮幸?!?/br> “哈!”遲一懸怒極反笑,“那我現在就上靈劍宗,我親自去問一問凌元仙君!是真是假,頃刻能知!” 話落他起身,一腳將椅子推開老遠,在椅子劃過地面的尖銳聲音中,他大步往外走,卻在下一刻就被一道無形的結界攔住了。遲一懸猛地回頭,怒目而視。 鳳凰君擰眉看他,氣極無奈的模樣,“你這小輩,脾性也太大了,說走就走,無論我說得是真是假,難道你走到她面前,她就會實話實說嗎?” 遲一懸咬牙切齒,“那就賭上我這條命!我就不信她對將死之人還能說假話!” “真是年輕氣盛!”鳳凰君搖頭,“這么做,你是痛快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朝歌,想過你那些臣屬子民?你為求真相赴死,倒是成全了你的剛正仁義,可他們沒了你的庇護,還能在如今這個殘酷的世道存活多久?” 遲一懸一下僵硬在原地,仿佛此刻才終于想起來剛剛被他拋到腦后的臣民。 鳳凰君繼續道:“如果你死在凌元手里,說明靈劍宗與邪修私通日久,甚至跟元鷺宮的情形一樣,屆時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朝歌嗎?” 遲一懸慢慢轉過頭看他,冷靜下來后他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忽然失去了方向。 鳳凰君理解這個年輕人,一路順風順水的天才,乍然得知世界的殘酷,過去所仰望憧憬的一瞬崩塌,哪怕再如何聰敏機智,被血淋淋的真相兜頭潑了一身,一時間也難以冷靜下來。 他嘆口氣,“若早知道你這樣的性情,真不該急于將真相告知你?!彼烈髌?,做了一個決定,“也罷,我就借你一雙慧眼,你去看一看丹明子,就知道我所言非假了。只是小心,不要去看化神以上?!?/br> …… 半個時辰后,遲一懸通過傳送門回到朝歌。 當走進自己的臥室時,他的后背已經是一片虛汗,屋外卷來的風一吹,甚至有點冷。 【陛下,您已經表現得很好了,現在看來,鳳凰君已經相信了您表演出的一切?!?/br> 遲一懸一屁股坐在軟榻上,他抹了把汗,后怕道:“大乘修士也太可怕了,他用結界擋住我的時候,我渾身毛都立起來了,差點以為他要當場弄死我?!?/br> 【不會的,陛下,不會的,在您的推測中,他對您是有所求的,既然如此,就不會輕易殺害您?!?/br> 遲一懸嘆氣,“再完美的推測,也禁不住人家發瘋??!” 敵強我弱,尤其是差距過大的時候,他跟鳳凰君周旋,就是在與虎謀皮,哪怕明知對方不會動手,可當自己弱小到無法反抗的時候,就是會不由自主地忌憚甚至,恐懼。 他還是太弱小了。 幸好,這第一關過了,而且從過程來看,還算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