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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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靈巖厲聲道:“那陣法呢?不是他通風報信,朝歌怎會遲遲不動手?” 提起陣法,鄭九郎更是冤枉,頭嗑得砰砰響,“冤枉啊,弟子與朝歌非親非故,為什么要向他們通風報信?即便曾有個凡人相好,那也是陳年舊事,怎么可能為她拋下前途!” 鄭九郎聲淚俱下,極為可憐,見掌門懷疑的目光依舊停在他身上,鄭九郎一狠心,竟然發了毒誓,“弟子以道心發誓,若是弟子有向朝歌通風報信,就教我的命器淪陷他人之手!” 在長生界,這樣的誓言可是相當毒辣了,相當于一輩子再無長進,對每個修士來說都是難以容忍的。 鄭九郎發過誓后,孫靈巖眼中的懷疑終于淡去,護法長老也松了口氣。 孫靈巖輕蔑地瞥了鄭九郎一眼,“也罷,原本就不指望一個廢物?!?/br> 鄭九郎仍然謙卑地伏在地上,只是袖擺下的拳頭攥緊了。 正在這時,門外有弟子來報,“掌門長老,朝歌來攻山了!” 萬虛境中,原本代表問星門的這一扇門內已經沒什么人了,畢竟連續兩天,朝歌的人不是在打廣告,就是在打游戲,實在沒什么看頭。 直到有人傳出朝歌開打了,才陸陸續續有人又回來。 只見問星門那淡紫色的護山陣法再度亮起,在朝歌的進攻下,結界上符文流轉,如同森嚴壁壘、堅不可摧,將朝歌的所有攻擊都如數攔下。 “不愧是問星門,結界品級雖說按照規則下調了,但仍然堅固,我看擋朝歌兩天不成問題?!?/br> “話說得不錯。朝歌這邊,就城主一個金丹,以及四個筑基,其中兩個還是剛剛晉升的,剩下都是練氣凡人?!?/br> “也是托了聞道大會的福,否則就憑朝歌這么個小地方,問星門的掌門隨手一揮都能給它滅了?!?/br> “也不知帶那么多凡人有什么用。難不成以為修士間的斗法是可以用人數堆起來的嗎?” 顯然,大多數人都不覺得朝歌能贏。 孫靈巖也是如此,直到他眼睜睜地看著遲一懸一擺手,然后幾個凡人從船艙內推出來一個大家伙。 那東西通體漆黑,兩邊圓鈍,中間一根長長的管子,不知是做什么用途。 看見這個東西,孫靈巖眉心突突直跳,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就在此時,金烏飛至中天,晌午已至。 陣法的時限到了,那層隱秘的加持撤下,陣法回歸了它原本的等級。 與此同時,從那根長長管子里射出一團刺眼的靈光,轟隆一聲炸在了結界上。 問星門的結界頓時劇烈地動蕩起來,符文仍然在淡紫色結界上流轉,但相比起之前的從容輕緩,如今卻像是滿頭亂轉的蒼蠅。 這一擊雖然沒能打破結界,但任誰都能看出這未知武器的威能。 孫靈巖一下從掌門位上站起身,隔著水鏡與那站在鯤舟上氣定神閑的青年對視。 遲一懸的目光卻是微微一動,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結界上的某個方位,對任如碧道:“那里?!?/br> 負責催動這架笨重武器的任如碧興奮地應了一聲,調整火炮口,準確朝著東家所指的地方發動。 又是轟隆一聲巨響,刺眼的光芒落到結界上,仿佛流星攜著煌煌烈火從天而墜,整個問星門的山門頓時地動山搖。 問星門的結界也在這劇烈的動蕩當中,發出玻璃碎裂般的清脆聲響,裂痕蛛絲一般不斷蔓延,下一刻便徹底破碎,露出后邊瞪大眼一臉驚懼的問星門弟子。 親眼見證問星門的結界輕易被打破,此時此刻無論是現場觀戰的,還是萬虛境內的觀眾,都陷入無言的震撼當中。 “那是什么法器,從未見過?” “莫非這也是朝歌出產?朝歌好東西這么多,難怪問星門當初覬覦。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上?!?/br> “不止如此,你們剛剛注意到了沒?那武器第一擊并未對結界造成多大損傷,第二擊卻是在遲城主的指點下才確定落點的,那個方位應該是結界的薄弱點?!?/br> “這么說,這朝歌城主,竟還是一位陣法大家?” “我們都被他瞞過去,這兩日他一直在和白少主玩玉牌,看似對比試并不上心,其實只是以此掩人耳目,真實目的是借這兩日的功夫研究問星門的護山陣法,直到今日他看穿了結界的薄弱處,這才下手攻山?!?/br> “這位道友所言極是,剛剛那第一擊,想必只是為了驗證。有了第一擊,他才徹底確定結界真正的弱點?!?/br> “原來如此。不過能在兩日內僅憑目力就看穿問星門的結界,這位城主,至少專心研究了百年陣法?!?/br> “不可能,之前有會看骨相的說遲城主不滿三十歲呢!” “竟然如此,那他就是個陣法天才!” “不是家學淵源,就是有名師教導,在名師教導下,二十年能有這份本事,也是罕見的奇才了?!?/br> 與此同時,鯤舟上,白經天眼看陣法被攻破,不禁說出了所有修士都會有的猜測,“你這兩日拖延,是為了摸清問星門的陣法,果然如此,我就知你不是那種會為了點生意耽誤大事的修士?!?/br> 遲一懸:…… 其實我是為了等問星門陣法的加持時限過去。 只是不等遲一懸回應,白經天就興致勃勃地問,“你鉆研陣法多久了?” 出于一種莫名而來的直覺,遲一懸沒有直接開口,他手指比了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