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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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夢秋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妝容,還笑道:“不是說朝歌城主是巨富嗎?要不我去勾搭人家,請他包了咱班子?” 話音剛落, 對面一個正在上妝的就笑出聲了,“莫說班主答不答應, 就算應了, 人家城主還能瞧得上你?” 程夢秋就有些不高興了,“我一表人才, 不要錢白送上門, 他還能忍住不吃?” 對面人頓時發出一個作嘔的表情, 氣得程夢秋想去打他,正鬧著,武行頭走過,“小聲點, 白姐正難受呢!” 程夢秋等人立即低了聲音,白姐名喚白夢真, 從前是班子里的臺柱子,她最風光的時候,許多人特地沖著她買票進園子看戲,臺下座無虛席,賞錢和絹花扔得滿臺子都是。 后來白夢真不知怎的,與一名外地男子相戀,那卻是不懷好意之人,剛開始的時候甜言蜜語殷勤備至,沒過兩個月就開始嫌棄白夢真,嫌她是個普通人沒有修為,又嫌她年紀大了不如小姑娘鮮嫩,到后來甚至批評起了白夢真的臺風唱腔,將她貶得一無是處。 偏偏這人在戲曲上還頗老道,每回都說得有理有據,白夢真跟他相處一段時日后,在臺上漸漸放不開了,這可不是好事,有人開始覺得白夢真功力不如從前了,觀眾也慢慢少了。 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及時糾正回來自然能拉回老顧客的心,然而沒多久,興盛班的臺子被人砸了,一堆眼生的顧客在臺下對著白夢真肆意挖苦嘲諷,還往臺上扔臭雞蛋。 啪的一下,那枚腥臭的雞蛋砸碎在白夢真的額頭上,也將她整個人一同擊垮。 白夢真被壞了心氣,再也不敢上臺。 白夢真不能上臺,興盛班其他旦角又撐不起來,偏偏這個時候,他們的對手百花班憑著個貌美青衣大紅大紫起來。 要興盛班的人來看,他們覺得那百花班的青衣是遠比不上自家白姐的,無論身段、臺風還是唱腔都差了不止一籌,奈何實在貌美,就這么搶了白夢真所有的風頭。 “聽戲聽戲,不聽戲光看那臉有什么用?還不如上青樓去!”蔣班主去百花班看了幾場,回來后怒發沖冠。 原來那個勾引白夢真的男子,竟是百花班的少東! 為了砸興盛班的招牌,他們竟然用這種損招!蔣班主氣不過,與百花班的人打了一場,打完倒是解氣了,只是被百花班的人到處宣揚,說他們興盛班道德敗壞,眼紅百花班生意好就上門打人。 百花班用的詭計他們拿不出證據,可蔣班主上門打人卻是很多人親眼目睹的,興盛班就此壞了名聲,生意一落千丈。 每每想起這些過往,程夢秋都恨得牙癢癢。他小聲道:“待會兒讓白姐上臺嗎?她能上嗎?” 武行頭道:“肯定是要讓她上臺的,她也愿意上,只看能不能過這道坎了?!?/br> 程夢秋心想,反正臺下沒幾個觀眾,白姐應該撐得過去。 白夢真此時已經上完妝,她攥緊了拳頭,一閉上眼,眼前就都是猙獰的面孔……可一想到臺下沒幾個人,她心中萬種猶疑愁緒,也都壓了下去。 反正沒人,反正沒人…… 抱著這種心思,上臺后他們卻傻了眼。 只見臺下人山人海,熱鬧非凡,還有攢動的人頭不停涌過來。谷內的火盆里高高跳躍著火苗,那火光每跳動一下,白夢真的心跳就漏了一拍。 她整個人僵硬如木頭,側頭看向打簾人,嘴唇幾乎發不出聲,“不是說,沒人嗎?” 戲臺兩邊鑼鼓喧天,白夢真的聲音如海潮下的一粒水珠,還未落到人前就蒸發了個干凈。 打簾人自然也聽不見她的詢問,他也奇怪,怎么入夜前戲臺前都沒人,入夜后一群群涌過來,跟約好了似的。 也是他們初來乍到不曉得,朝歌大搞建設到處缺人手,白天的時候谷內無論男女老少都各有各的事兒做,活計再清閑,也沒有翹了工跑出去玩耍的,再說了城主專為他們請來的戲班子,入了夜才會開場,去早了又看不到,自然不舍得拋下工錢跑來湊熱鬧。 但下了工就不同了,朝歌向來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晚是每個居民的休息時間,天色一黑下來,大家心里的期待就再也壓不住了,紛紛結伴過來,這才有如此盛況。 而此時此刻,白夢真看著地下攢動的人頭,腳下跟生了釘子似的邁不出去。 打簾人聽見鑼鼓聲低下去,白姐卻還杵著不動,也是焦急,這么多觀眾呢!這可是他們興盛班難得的機會! 于是打簾人也顧不得了,在觀眾看不見的角度,將白夢真推了出去,下一刻,簾子落下,白夢真踉蹌著出現在觀眾眼前。 戲臺上的燈籠照在她臉上,精致的妝容與打光讓她的面容看上去如同細膩的白瓷。 熟悉的奏樂響起,白夢真腳下步子凌亂了好一會兒才停住。 這是個極大的失誤。如果是熟悉這出戲的老戲迷瞧了,一定已經開始議論了。 白夢真心里慌亂,越發不敢往下看,吟誦過千百遍的戲詞堵在了她喉嚨口,怎么也吐不出來。 蔣班主一看情況不對,立刻開始調度。 于是片刻的功夫,奏樂一個急轉,節奏由舒緩轉向急迫,鼓點聲一陣一陣,仿佛象征著主人公慌亂的內心。 《五大惡山神》這出戲的開頭,原本是貌美的女主角春日出來踏青卻被惡山神看上擄走的情景,開場節奏舒緩,奏樂輕快,引著觀眾進入女主角雀躍的內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