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坐牢
暈過去前一秒,我還聽到了程野的聲音。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到我上了大學,在江嵐的那個學校,我們在一個班,他教我做實驗,然后教著教著就抱在了一起,他在實驗室里干我,我感覺我的雙腿間濕漉漉的,幾乎站不住。 我看不見他的臉,太久沒有見面,他的面容在我記憶中已經模糊了,我在夢里想回頭看他,他按著我,我只聽見他嘴里發出的喘息。 我一直沒有看到他的臉,直到夢醒。 我被我哥抱著,他睡著了,閉著眼睛,把我死死按在懷里,我透不過氣。腿間確實又濕又黏,出了很多的汗,我掙扎著掙脫他的懷抱,把他弄醒了。 我哥按捺著自己的起床氣,伸手來摸我的頭,我躲開了,去桌上拿我的手機。 手機已經沒電了,我插上充電器,坐在床上,精神有點恍惚。 我慢慢回憶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現在我只想喝酒,把自己灌醉,然后忘記所有不堪的事,忘記他們所有人,活在只存在自己的世界里。 想喝酒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該去哪個酒吧,我不想見任何人,但是我沒地方去,我哪也去不了。 我打開客廳的酒柜,掏出一瓶洋酒就開始灌,辛辣的口感讓我嗓子猶如吞下無數根針,難受得流出眼淚。我才發現,我從來都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哪怕是在夢里,都要看到江嵐。 喝的太猛了,我的胃里一陣翻騰,我沖向馬桶,摳著自己的嗓子就吐了出來,衛生間里滿是酒精味,又酸又臭。 我心里有點酸澀,明明我都已經快接受我哥了。我其實一直很依賴他,只是我自己從來都沒有發覺。 我哥被我這番折騰徹底弄醒了,聽著動靜走進衛生間,看見我扒在馬桶上的痛苦模樣,關切地問我怎么了。 我難受得說不出話,從頭到腳都在發抖,我顫抖的手扶著馬桶邊緣,然后被我哥的一只大手握住。 “對不起?!蔽核沸÷暫臀艺f。 他用嘴唇貼著我的臉,輕輕吻著。 “哥昨天太沖動了,對不起?!彼俅蔚狼?。 我發不出聲音,盯著馬桶里的污穢,眼神呆滯,思想也被阻滯了。 我哥幫我收拾干凈,叫來保姆給我做飯,接了個電話,簡單交代了保姆幾句就去公司了。 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里。 我沒什么胃口,喝了點熱水就作罷,我屋子里的床鋪亂成一團,還沒收拾。我躲進書房,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我在重點班保持著中下游的水平,不至于被踢出重點班,也并不算名列前茅。 這個成績在我媽看來十分滿意,她第一次興高采烈地去給我開家長會,以前從沒去過,她覺得丟人,都是讓我哥去的。 我媽還為此特意打扮了一番,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站在人群里就是一束光,沒人能看出來這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婆。 我哥問我假期愿不愿意繼續去他公司,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我打心底里想知道,我哥和程野合作的那個項目,到底是個什么名堂。 我在我哥公司幾乎接觸不到什么項目,我哥不給我安排工作,我每天就像個擺在他辦公室的花瓶,只是用來當做觀賞。 最近我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像是得了心病,原因是個謎,我自己都不知道。 老劉好久沒聯系我了,給我打電話叫我出去玩,我反正也沒事干,就同意了。 我們好久沒見,見面也不覺得陌生,他十分自然熟絡地帶我去了酒吧,告訴我他最近談的幾個對象,我聽了一大堆,沒怎么聽進去。 這段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公司也不怎么去了,我哥也不說什么,他看出來我狀態不對。 我禁欲了一段時間,這幾天又想了,我想起了沉久,好久沒見到他了,但是我怕碰見邵風。我打開備注為“紅毛傻逼”的朋友圈,看他最近的ip地址,昨天他發了一張風景照,位置顯示在荷蘭。我放心了,看來他最近不在國內。 我開車去了那家酒吧,人不多,但是氛圍很好,沉久今天上班,我就點了他一個。 他比以前還瘦,面色看起來有點憔悴,但還是笑著抱我,給我點煙倒酒。 我摸著他身上瘦得突出的骨頭,心里亂得很,他身上的洗衣粉味很明顯,我親他的脖子,腦子里是江嵐模糊的臉。 包間里只有我們兩個,我們就在這里做了一遍,沉久的手被我干得發抖,還是伸過來給我點煙。 我們做完了,他摸著我胸口的薄肌,聲音虛弱但是充滿關心。 “魏哥,你心里有事?!彼每隙ǖ恼Z氣說道。 我扭頭去吻他,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我感覺我心里想著江嵐cao沉久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我有點心虛地給他倒了一杯酒,穿上衣服就想逃離這里。 “下次再來找你?!蔽矣H了他一口,說道。 “魏哥,我不在這里干了,”他說,“我過段時間就走了,家里人催婚?!?/br> 我心莫名有點泛酸,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要離我而去,我忍不住想落淚,用指甲掐著掌心,極力忍著。 沉久替我把外套拉好,給我整了整衣領,笑著看我。 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心里亂得很,感覺自己像一片漂浮無依的浮萍,走到哪里都無處容身。 我給他轉了兩萬塊錢,讓他好好生活,他笑著謝謝我,穿著單薄的衣服把我送進車里,外面還飄著雪。 他走后我第一次崩潰地哭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極力忍著,我把沉久看做是江嵐,想極力在他身上找到我喜歡的那個影子,這種行為太不道德了,即使他只是個鴨子。 讓我痛苦的事發生的太多了,我一時間根本數不過來,我不知道我在為哪一件傷心,好像哪一件都不值得我這么難過。 我哭著把車開回家,我哥還沒回來,年底了公司忙得離譜,他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車庫里停著一輛我沒見過的車,我打開家門,看見了賀耘。 他穿著軍裝,明顯也是剛進門,鞋還沒脫,一雙軍靴沾著泥土,踩了一地腳印。 “有人打你,是誰?!彼粗铱薜猛t的雙眼,問道。 沒人打我,我有點無語他的腦回路,不太想搭理他。 “那你哭什么?” 他好像天生對別人的情緒不敏感,以他簡單的頭腦看來,哭了就是被人打了。 “對象死了我不能哭嗎?”我把脾氣撒在他身上,胡言亂語道。 “怎么死的?”他不依不饒。 我cao,有病吧。 我在心里翻了無數個白眼。 他好像是認真的,我看見他腰里別著槍,是軍用的那種,臉上表情嚴肅,看起來巴不得為我報仇雪恨。 “被我cao死的?!蔽彝蝗幌攵憾核?。 “你會坐牢?!彼f。 不是,他真信了??? 我氣得想笑,把自己關進屋子里,不再理他。 不一會兒,我哥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你把人玩死了?”我哥語氣比較激動,我聽到那邊的動靜,他正在開車。 ??? 我莫名其妙,他接著說道,“你先別急,哥先把你送去國外,等......” “神經病吧?”我沒好氣地打斷他。 “凜凜?”他叫我。 “你聽誰說的?!?/br> “賀耘啊,他說你把人cao死了,要坐牢?!?/br> 我cao,有病。 我笑得想死,罵魏朔。 “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我逗他玩的?!?/br> 我哥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凜凜......” 我把電話掛了,心情好了不少,單純是被逗的。 我從房間出去,想拿酒柜里的酒喝。 看見客廳衛生間的燈亮著,里面沒動靜,我以為是自己剛剛上完廁所忘記關了,路過就順手關了,沒想到里面有人。 衛生間的門被賀耘從里面打開,我剛好經過,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大跳。 他沒穿衣服,身上是濕的,好像正在洗澡。 我cao?。?!鬼?。。?! 我大喊出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忘了家里還有一個人。 “哪里?”賀耘左右張望,身上的水珠流在地上,好像很認真地在找我所說的鬼。 “你有病吧?!”我反應過來,大罵他。 “沒有,我體檢過,很健康?!?/br> “查過腦子嗎?” “查了?!?/br> 我咬牙從地上爬起來,這個人簡直沒法和他正常聊天。 他是真的一絲不掛,什么都沒穿。他想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沒接他茬。我看到了他胯下那個大得嚇人的東西,是處于疲軟狀態也依舊驚人的一個尺寸,和他皮膚的顏色一樣,是被陽光曬過的十分健康的深色。 比我見過的所有尺寸都大,像歐美片里的黑人。 我把視線移開,連滾帶爬跑回了房間,酒都忘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