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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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說不說,憋死他算了?!卑罪w源見安尋一直望著司良離開的方向,心里越發不爽,嘀嘀咕咕著,“小尋你別理那家伙啦,他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悶葫蘆,性格那么怪,怪不得和大家玩不到一起?!?/br> 安尋收回目光:“司良他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雖然兩人以前是玩伴,但過去這么多年,他對司良的現狀完全不了解。白飛源家里人多,消息渠道也廣,也許會知道些什么。 “沒聽說,”白飛源搖搖頭,“可能他不想離開星洲吧?!?/br> “不想離開星洲?”安尋愣了愣,“司良他是保守派?” 星洲畢竟保守了幾百年,成規模的派遣族人外出是近十幾年才有的事。很多思想古板的長輩不贊成與外界溝通交流,算是保守派;喜歡新鮮事物的年輕人則非常支持走出去,算是開放派。像司良這樣年紀輕輕卻支持保守派,是非常少見的。 “估計是吧,不過不愿意又怎么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該出去還是要出去?!卑罪w源嘖嘖地搖著頭,“他與其板著臉不開心,還不如想想怎么改變那個臭脾氣,否則出去后,遲早吃大虧?!?/br> 這話安尋是認同的,外面的世界可不像星洲一樣和平,尤其經歷過大災變后,外面的遺民對資源的爭奪和權勢的渴求已經成為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利益爭斗、人心傾軋比比皆是,司良這樣的性格在外面太容易得罪人,很多方面會非常吃虧。 不過…… 安尋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白飛源,將這位朋友也默默劃到了值得擔心的高危人群里。 安尋一直懷疑,上輩子白飛源被發配到外地的事情并不簡單,因為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離開星洲后,曾經和自己玩得好的伙伴,不知不覺都掉了隊,他們陸陸續續從視野里消失,最后自己身邊僅剩的人,就只有弟弟夏儀和戀人紀澤辭。 這很像一種清掃,或者是“清算”——曾經和自己關系好的人,似乎都沒什么好下場。 要如何避免那些無辜的人被自己牽連,對重生后的安尋來說,也是一項很重要的課題,但他目前還沒什么思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和白飛源閑聊著吃完了早餐,離開飯堂后大家又聚集起來,一起出發前往中心洲。 中心洲是星洲的行政中心,議事廳、長老會之類的機構都設在那里,每年星河會的宣講會,也固定在那里召開。 前往中心洲有固定的“班車”,當然,星洲可沒有汽車那種東西,這里的車是用馴服好的獨角獸拉動的,因為道路平整,獨角獸力氣也大,班車“行駛起來”的速度很快,一刻鐘后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 中心洲前的廣場已經被裝飾一新,還掛上了“歡迎星河會來訪指導”“恭賀洲際貿易周順利開市”之類的橫幅——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自然是從外界學來的,保守派深惡痛疾,開放派卻很喜歡,每屆都搞。 廣場的一側連通著一條林蔭大道,那里是本次洲際貿易的主會場。因為貨幣不通,星洲和外界的貿易都是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由星河會領進來的商隊帶來了大批貨物,商人們就地擺開琳瑯滿目的商攤,等待著星族人用手里的星洲資源與他們做交易。 廣場的另一側就安靜多了,那里用特殊植物叢圍出了一個露天會場,足以容納六七十人。安尋跟著眾人走進這個特設的會場,還未看清里面的情形,就聽到前面的人議論起來。 “誒?那不是小儀嗎?” “是他是他,他居然和星河會的人一起來了?” 會場正前方有一個講臺,上面站著一些身穿藍白制服的人,他們制服的胸口處,繡紋著三枚銀色星星的圖案,正是“星河會”的標志。在這些或嚴肅或穩重的成年人中,唯一一位未穿制服的少年最為醒目,也吸引了在場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那名少年的容貌俊美奪目,海藻般的深藍短發披散下來,在腦后扎出一個小揪,顯得靈巧又利落。他正笑著和身邊的人說話,笑音爽朗張揚,彎起眼角時,眼角的那枚紅痣愈發明顯。白雪膚,朱砂痣,眉眼流轉間,頗有一番柔媚動人的風情。 就在安尋注視少年的同時,對方似乎心有所感,突然轉過頭,朝這邊望來。 四目相對。 幾秒鐘后,整個會場都聽到了少年驚喜的呼聲—— “安尋哥!” 少年蹭地跳下講臺,像團小旋風般沖來,在安尋還沒反應過來前,已熱情地將安尋抱了個滿懷。 “我好想你哦,哥哥!” 夏儀爽朗地笑著,在周圍人或羨慕或微笑的注視中,他將頭湊到安尋耳邊,含笑輕聲道。 “我真的真的,想死你了呢,安尋哥?!?/br> 第5章 “我真的真的,想死你了呢,安尋哥?!?/br> 少年笑得天真爛漫,問候和擁抱都親熱極了,安尋沉默片刻,輕輕勾起嘴角。 “我也很想你?!卑矊じ降缴倌甓?,學著對方的語氣,輕聲道。 “我也想死你了呢,弟弟?!?/br> 夏儀眼角沒來由得一跳,一種古怪的感覺襲上心頭,他連忙去看安尋,發現這位異母哥哥依舊目光溫和,笑容和煦,一副人畜無害的小白花模樣,和過去并無區別。 “怎么了?”安尋笑著問。 夏儀搖搖頭,他結束了擁抱,拉著安尋的手晃了幾下,像是爛漫的孩童在撒嬌一般:“大概是太久沒見哥哥,總覺得你好像有點不一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