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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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至親去世后,自己的戀人和弟弟,是安尋在這世上唯二最珍惜的人了。他一直很愛他們,也很信任他們,就算有人警告過,說這兩個人有問題,安尋也只當是荒唐的污蔑,從未往心里去。 而現在,他終于為自己的天真和自負,付出了代價。 “只要你還活著,我和澤辭哥哥就沒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毕膬x坦然地說著,倒不是他有多好心告訴安尋真相,只是為了儀式,祭品必須得到足夠的折磨,最好讓對方痛苦到身心都崩潰—— “你還不知道吧?澤辭哥哥真正喜歡的人,想要長相廝守的人,一直都是我,是我,夏儀!” “而你,安尋,不過是個聯姻的棋子,紀家選你訂立婚約,僅僅是圖你的星族血統和精神力罷了,澤辭哥哥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你,甚至見到你就厭煩!” “是你拆散了我和澤辭哥哥,你是個無恥的插足者,是我們這對有情人最大的阻礙和麻煩!你為什么不識趣點,早早自我了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說到激動之處,夏儀猛地掐住了安尋的脖子,眼神偏執而瘋狂。 “別說我不顧念兄弟情誼,如果哥哥你在熾紅帝國老實待著,我也就不追究了,但誰能想到呢,穆棄居然死了……呵呵,他死了,死了!” “你最大的靠山倒了,那位新登基的女皇要追究你蠱惑他哥的事,你才慌不擇路,想要跑回來的,對吧?你這個利益至上的賤人,沒靠山了才想到回來,一回來又要拆散我們,好可惡,好卑鄙,好惡心……” “是你逼我的。全都是你的錯,是你的錯!安尋你真該死,你早就該去死了!” 安尋本就氣息奄奄,現在被死死掐住脖子,更是頭昏眼花,天旋地轉,恍惚間,他聽到了紀澤辭的聲音。 “小儀,可以了?!?/br> 幾乎是立刻,扼住他脖子的手松開了。 重新灌入喉管的空氣讓安尋劇烈咳嗽起來,但很快,他發現:紀澤辭的那句話并非是勸阻夏儀收手,而是在冷酷地敲響喪鐘—— 一柄鋒利的短劍突然狠狠刺入了他的胸膛。 那把劍似乎附著了什么特殊的精神力,安尋感覺自己的精神識海瞬間崩潰,靈魂也在極致的折磨中開始悲鳴,他似乎被完全撕裂,從身體到心靈,徹底崩壞毀滅,就此萬劫不復。 “安浦和那老頭去世后,我接手了星洲的管理權?!毕膬x用短劍劃割開安尋的胸口,房間內響起劍刃攪動血rou的聲音。 “他倒是一直在等你,但我告訴他,你已經叛出星族,留在熾紅帝國永遠不肯回來了,呵呵,那個小心眼的老家伙直接氣到吐血,舊疾復發,沒幾天就斷氣了,于是我成為了新一代星族的主人?!?/br> 夏儀看著一股又一股的鮮血從安尋嘴角溢出,笑盈盈地彎了彎眼睛。 “哎呀,哥哥你也氣吐血了?我倒是得謝謝你,托你不回來的福,我執掌星洲后,終于知道了我們星族最大的秘密……” 他拔出短劍,將手伸進安尋已經血rou模糊的胸口里,緩緩掏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枚碧藍的晶核。 它純凈清澈,仿佛海洋之心,附著在上面的血污在晶核溫柔的光芒中盡數蒸發消散,瀕臨垂死的安尋對這一幕倍感震驚,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怎么可能? 自己身體里,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是和紀澤辭說的“儀式”有關嗎?又或者,這就是夏儀所說的,“星族最大的秘密”? 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進一步思考。 他的生命已如汩汩流淌的鮮血,在迅速流失消逝。似是靈魂離體,安尋感覺自己飄了起來,他仿佛處在了上帝視角,俯視著腳下的一切。 他看到,被毀容的自己躺在血泊中,遍體鱗傷血rou狼藉,徹底沒有了呼吸; 他看到,夏儀緊抓著那枚碧藍的晶核,他欣喜若狂,迫不及待地調動精神力開始吸收晶核的力量,純藍的光芒如水般覆蓋上身體,青年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憔悴的容顏重回往昔的光彩照人,最后,他踢開了輪椅,成功站了起來; 他還看到,紀澤辭和徹底痊愈的夏儀激動地抱在一起,兩人熱烈接吻,互訴衷腸,他們慶幸著計劃的成功,喜悅地規劃著美好的未來…… 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安尋突然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不能回自由聯邦。 ——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唯獨回去,不可能,絕不可能。 如果自己聽從了那位陛下的旨意,永遠不再回來,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 深夜,在星洲某間居所內,安尋猛地睜開眼睛,大汗淋漓地從睡床上坐起。 第2章 安尋坐在睡床上,他大口喘著氣,睡衣完全被冷汗浸透,心跳亂得不成樣子。 回過神后,他立刻伸出手,慌亂地摸著自己的臉,又扯開自己的衣服,驚魂未定地檢查起身體。 沒有鮮血,沒有傷痕,沒有任何鋼釘和利劍劃割出的傷口。 但安尋仍記得那種絕望和痛苦——被毀容,被折磨,被羞辱,被背叛,身體毀滅,信仰崩塌,無論是身心靈哪個層面,他都已經在絕望的酷刑下,徹底地“死去”了。 是夢嗎? 那樣可怕的場景,一定只是夢吧?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早就已經死了,怎么還會感知,會思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