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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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覺得真是辛苦啊。 其實現在想想也還行吧? 我年輕時膽子也真大啊,什么都敢嘗試,什么都不怕, 哪怕聽說過很多案例,依舊堅信自己是萬中無一的那個,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所以才會輕而易舉的跨境跑去那個場子上班。 最開始只是做做安保,工作內容是維護現場秩序, 時不時處理一些鬧事的刺頭客人和輸紅了眼的賭徒, 在那種地方, 一天就能看到不少悲歡離合,想聽故事的話, 能聽幾百個不重樣的悲劇。 年輕的我太自信了, 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他們, 覺得他們都是太貪婪了,為什么贏一次不知道走, 為什么不能見好就收,為什么偏偏要留下來等到輸得精光還想翻盤? 不理解,也不懂。 工作不久后,有人找上了我。 其實那時找我的人還挺多的,其中有男有女,白的黃的黑的都有,但那次找我的人和過往那些找我的人目的不一樣,不是想花錢和我發生點什么關系,是想讓我為他們做什么。 其實入職第一天就聽說過以前場子里有人做過圍獵局,莊家和疊馬仔,荷官,牌托聯合一起,就能人為控制輸贏,而獵物就是客人。 我在文化學習方面一直都不太行,但旁門左道這塊還是學挺快的,尤其在旁邊看得多了,也清楚了各種玩法的不同規矩,偶爾會冒出一種我上一定行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 找了我幾次, 我同意了。 的確是巨大利益沖昏了頭腦,滿心以為自己會是那個清醒下桌的例外,而我甚至的確是很幸運的,一個月賺到了過往好幾年都沒賺到的錢。 當時心里想的特別好,某部分存著,某部分拿去做生意,還有的當流動資金,心里安排的特別好,只可惜… 現在想想,真的太年輕了,不懂越是在非常順遂時就越是要當心的道理,果然得意了沒多久,就出事了唄。 先是被非常信任的朋友挖了一個巨大的暗坑,賠了不少錢,這時我才知道不知不覺我也成了獵物中的獵物,再后來場子出事,我因為種種原因連人都進去了。 咳咳咳,當然,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都已經過去了,就先不提了,主要說說和鄧立是怎么重逢的吧。 ……挺丟人的。 據說看守所先聯系通訊錄的幾個親戚都沒聯系上,最后輾轉反側聯系到了其中一個,但對方不愿給錢,繞來繞去,我這個皮球被踢到了鄧立那邊,最后是他給我的賬號打了錢。 他每月都按時存,還托了律師來看我。在里面蹲了幾年后,從里面出來的那天,也是他從外地趕來接我,不過當時我壓根不記得他了。 ——畢竟在我的記憶中,那個小鬼又矮又瘦,需要低頭看他才對,不知不覺他已經成長為完全不熟悉的臉龐。 那個陌生青年站在我面前,嗓音乍一聽有些怪異,目光也飄忽不定,一看就非常非常不對勁。 他站定在我面前。 他說:“我們回家吧…” 他說:“你瘦了好多…” 他說:“你餓了嗎…” 我只覺得一頭霧水:“你誰?” 對方愣了愣,先試探性的叫了我一聲哥哥,這時我還是沒反應過來。 畢竟哥哥這個稱呼不算多么獨特,這幾年叫我哥哥的人不是沒有,不同的人,不同的場合,不同的語氣,所以我依舊一臉茫然,直到那個青年抿了抿唇,叫了另外一個很久沒聽過的稱呼。 “伢,是我呀…” 鄧立之前還小時,只要一緊張,他說話就會帶上莫名的口音?!@個口音不是某個地方的口音,是多種地方混雜的那種雜糅版,聽著說不出來的別扭。 記得以前小區和他同齡的朋友都笑他,不跟他玩。當然也有他那時候確實太畏畏縮縮的原因,小孩子們就是會欺負這種人,好像是把他帶進去?忘了。反正我教過他普通話,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他依舊還是這樣沒長進啊。 他緊張得不停吞咽口水。 我又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終于從記憶的犄角旮旯里扒出了眼前青年的身份,并把記憶中的面孔和眼前人對應上。 我恍然大悟:“是你啊?!?/br> 那年的鄧立二十歲,沒有小時候那么黑瘦,皮膚白了點,個子和我差不多高了,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五官也張開了,眉眼處依稀還能看到以前小時候的影子,身上一股很明顯的香味,我猜測他出門前一定是噴過香水,鞋子也擦得锃亮,手上還拿著一捧花,對我笑著。 恩,笑得有點蠢。知道的人曉得在接剛沒血緣關系的剛出局子的繼兄,不知道的還以為接戀人呢,真沒眼看。 嗯…再后來啊,我們自然而然住在了一起唄。再跟著他回去的路上,我聽著鄧立講著他這幾年的生活,說話的功夫,他主動幫我拿行李,小心翼翼打量我。 可能他自認為自己的目光很不經意,不會被發現?實際上明目張膽得都快在我身上燙出兩個洞了。 不過當時我也沒有多想, 只是覺得可能是多年沒見吧? 有句話經常被提起,但也的確是真的,時間會模糊很多東西,過去那些激烈的仇恨啊遷怒啊埋怨啊,經過歲月的沉淀后不再那么尖銳,甚至模糊,我也心平氣和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當時應該是聊得還不錯吧?我記得我們說了很多很多話,聊到了以前,聊到了現在,還聊了未來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