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酒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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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如此相近,身上的花香瞬即交纏在一處,抓心撓肝的猛烈火舌撩過心頭,難言的欲念蓬勃橫生。 云諫咬得后槽牙生疼,只恨不得就此將她撕碎,叼著咬著拆吞入腹。 他感覺舌上的傷口都快被自己咬麻木了,只得狠下心去掰她的手,但一握住她的腕子,便似有萬鈞引力捆束著他,再難放開。 是真的頭痛欲裂。 身邊人輕促的呼吸宛若千百道魔聲,不斷催著他更進一步。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毫無自制力。 云諫指節動了動,又倉惶閉起了眼:“不行,不可以……” 二人相貼時的微薄涼意就如杯水,面對熊熊巨燃的車薪,治不了標也治不了本,只是聊勝于無的緩兵之計。 隨著時間推移,骨髓之內逐漸多出萬蟻啃噬,難以忍耐的痛癢穿行血rou,云諫攥緊了拳,梨梨甚至忍不住痛呼出聲。 小郡主漸漸明白,這樣的親近遠遠不夠。 她還想要更多。 外頭風聲更大了,今夜大抵無法安眠。 她伸手輕輕扶起他的臉,濕漉漉的眼睫顫著,想看清些他的模樣,卻只在暗昧茶色里看到他模糊的五官輪廓。 似乎是個頗漂亮的少年。 云諫察覺到她的湊近,清涼吐息間有花香完全盛開,清甜得誘人。 他費盡力氣按下她的手,將她虛抱在懷里。 兩個人活似脫了水的魚,煎熬地靠在一起,憑借對方身上的潮濕水氣茍活,勉強攏回神思。 云諫幾乎只剩一絲理智,最后竟想起了他的劍。 不知道他的劍是否還在外間——若是現在給自己一劍的話,那份痛感能不能壓下藥效? 或許真的可以試試,但他捅哪里比較好?手?腿?不行,還要背她回去。 胸?不行,臟器太多。腹?或許可以,軍醫似乎說過,腸子會自己避開銳器…… 一道輕微的揪扯力度從前襟傳來。 黎梨在拉他。 云諫近乎自暴自棄地想:最好那一劍足夠慘烈,若是能把她嚇暈過去就更好了。 見他不理會,前襟的力度又重了些,云諫懨懨掀開眼簾,卻意外看見她近乎乖巧的模樣。 她沒亂動了,反倒抬著臉問他:“你想要什么?” 云諫感受著身體里滔天的欲望,清冷的眸子里早已泛起猩紅,面上卻麻木得沒有表情。 想要什么? 他心里發了狠:想生吞了你。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br> 少女軟綿的嗓音出來,似某種許可,云諫被這一聲轟得頭皮發麻。 黎梨謹記著姨母的話,不可薄待侍寢之人,賞賜要大方。 于是她艱難地抽出一絲耐心,問了話,眼前人卻像被雷劈了似的,不言也不語。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郡主耐心告罄,直接扯開他的衣帶,不管不顧貼入他懷中。 云諫站在懸崖邊緣搖搖欲墜,溫軟忽然投來,他既驚且懼,低聲喝道:“黎梨!” 少女未經雕塑卻嫵媚得渾然天成,抬腿又纏上他的腰,語調里浸滿了蜜。 “今夜漫長,你陪陪我……” “……”云諫險些被氣笑了,一字一頓重復道,“我,陪,你?” 他捏住她下頜,叫她面對著他:“看看我,我長得像什么正人君子嗎?” 真把他當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 黎梨勉強聚著焦,心底卻是茫然。 ……像不像又何妨?她又不想要君子。 見她滿眼無辜,云諫只得狠狠心按下她的腿,兇巴巴威脅道: “現在讓我走還來得及!不然待會你哭也不管用了!” 黎梨吃痛稍轉過身,借著月光,終于在糊涂茶色中勉強看見少年初展鋒利的眉宇線條,就像名家筆下一抹利落的銀鉤。 她眨眨眼又描摹了一遍,竟很輕地笑了:“為什么會哭?” 云諫咬牙。 黎梨按著他的肩將他拉向自己,嫣紅柔軟的唇瓣貼近了他的耳尖。 帶著潮意的溫熱氣息呼至耳畔,少女嗓音軟得朵霧云:“你這樣好看,我很喜歡你?!?/br> 她…… 云諫瞳孔微微縮起。 喜歡……他? 細微的痛感隨之傳來。 小巧的貝齒咬在他耳尖上,而后溫軟濡濕的舌尖輕柔劃過。 腦海里繃緊的弦徹底斷了。 云諫敗了陣,順從地俯下身去。 第6章 交情 滿壁花窗迎入浪漫夜色。 晚風微涼,窗旁紗簾晃展而開,綴著的珍珠折射如水月華,細碎微光映到里間,似辰星羅布在榻邊。 細密的親吻落到唇邊,地上的衣物漸多漸雜,軟衾亂作一團。 小郡主意亂情迷,不得章法地摸索著。 流星劃落,直接觸到了曠野里爆燃的篝火。 云諫低喘了聲,扣住黎梨的手腕按到枕邊,看見她桃花眼底一層朦朧水霧。 ……看起來迷迷蒙蒙的。 像被厲鞭抽了一道,他難耐地頓住動作,埋首貼在她頸邊換氣。 纏綿戛然而止,黎梨不明白,為何方才還在俯首稱臣的少年突然改了主意,只覺攥著她腕子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黎梨想了想:“ 你在害怕嗎?” 停頓許久后,她聽到沉悶的回答:“……嗯?!?/br> 黎梨:“怕什么?” 云諫沒再吭聲,混沌的神智讓他難以思考,說不清心底顧慮緣何而來。 在他的禁.錮中,黎梨稍側了腦袋,隱約看見對方緊實小臂上點著砂印,赤紅如血。 懵懂間她又有些明白了。 她略微思忖,偏首碰了碰他的額頭,示意他看向她的手臂。 少女雪凈肌膚上也有鮮紅一點,暗藏著不可言宣的禁忌,云諫眸光顫了又顫。 “黎梨……” 他覺得他該對她說些什么,但她伸手掩住了他的唇。 小郡主善解人意地鼓勵道: “別怕,大家都是新手,就算待會你表現得非常差勁,我也不會嘲笑嫌棄你的?!?/br> 云諫:“……” 謝謝,但他害怕的應該不是這個。 黎梨自問十分體貼,卻聽見身前的少年無奈地嘆了口氣,她迷迷糊糊,又被他摟回懷中,只覺對方雙臂將她圈得越來越緊。 于是她抬起頭,柔軟唇瓣貼上他的下頜,輾轉向下,在喉頸處的突起輕柔碾蹭,少年胸腔起伏著,終是扣住她的后頸,低下頭來抵吻她作亂的唇。 二人纏繞著追逐著遠離礁岸,在跌入海潮之際,她隱隱約約聽見一聲喟嘆,似余音縈繞的安撫與承諾。 “你放心……” 攬星樓檐邊棲息的雄鷹振翅飛起。 黎梨看不清的視線里光影起伏,虛虛實實,翻起的海潮幾乎將她淹沒。她第一次知道溺水時會是這樣的干渴,就連求生都顯得青澀虛弱,只能任他牽著引著,暈乎乎墮入五里霧中。 她握著他的手臂,委屈得幾乎落下淚來。 “你故意戲弄我……” “不是的,”他沒收回手,貼在她耳邊低聲勸哄,“慢些來,不然會受傷?!?/br> 天幕愈沉,月下潮汐沖涮得海岸濕滑。 晚來的勁風終于貼近格子花窗,趁著阻隔的懈怠緩灌進入,陣陣風力吹拂這方小房,將窗邊紗簾的軟褶展開又堆起。 黎梨被這風吹得神思顛沛流離,沒兩下就忘了先前的承諾,細聲嗚咽著挑三揀四: “這會兒你就不能慢些么?” 云諫閉了閉眼,忍得喉間嗓音微?。骸白盥恕孀??!?/br> 她將信將疑,蔥白指尖拉住他垂下的半縷發束,委委屈屈道:“我不喜歡……” 星月沉溺潛入夜空,風前的紗簾徐徐展開,底下的紗影柔軟得似水流淌,云諫在窗景里如魚得水,清楚感知到她的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