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江寒陵一愣。 白黎低聲說:“要是我不那么快確定凳子的死因,師兄就不會像現在一樣被所有人懷疑,他肯定很傷心,我還不能去安慰他,我真沒用?!?/br> 說著說著,越來越難過:“我好像總是讓他傷心,真的、真的挺沒用的。其實我一直在說大話,你應該……也覺得我只會給別人添麻煩吧?” 江寒陵蹲下身,神情難得溫柔:“不要這么說自己,你沒有做錯?!?/br> 白黎撇撇嘴角:“真的嗎?” “真的?!苯昱呐乃募绨?,“再等等,花錦川不會有事的?!?/br> 白黎準確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抬起頭,大喜過望:“那就是說明你知道兇手是誰了?我是不是能去看師兄了?” “……”江寒陵的溫柔消失無蹤,站起身,“你還是繼續織毛衣吧?!?/br> “???”白黎跟著站起來,“為什么???” 江寒陵轉身往浴室走:“不為什么?!?/br> 白黎鍥而不舍跟在他背后抱怨:“老是不說清楚,你就告訴我嘛,又不會懷孕?!?/br> 江寒陵走到浴室里,準備關門。 白黎卡在門口扮演復讀機:“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 江寒陵微微一笑,放棄關門,雙手在身前交叉,扯住衣擺向上掀,直接脫掉上衣,又啪嗒一聲解開腰帶,順手就要脫褲子,動作絲滑。 白黎:…… 這已經是江隊長第二次在他面前脫衣服了,那八塊蜜色腹肌比腰帶上的紅寶石扣頭更加奪目,簡直閃瞎狗眼。 白黎雙手捂眼:“你怎么耍流氓???” 江寒陵閑閑道:“是你先耍流氓要看我洗澡?!?/br> “……誰要看你洗澡了?!卑桌柁q解,“我就是想知道為什么不能去看師兄?!?/br> 江寒陵在打開淋浴頭之前給了一句提示:“花錦川不正常?!?/br> 白黎火速逃離浴室。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毛衣原材料,倒在床上,腦子里不住思索江寒陵剛才說的話。 花錦川不正常。 這話很不客氣,接近人身攻擊了。 但白黎明白這是實話。 現在仔細回憶師兄的表現,確實不太正常。尤其是從上船之后,師兄整個人都變得比以前陰郁暴躁了不少。 大多數時候花師兄都是溫文爾雅的代表,明事理,不會無端發脾氣,更不會陰陽怪氣,往常他也看不慣江寒陵,在海市也吵過架,但都保持了最起碼的禮貌,哪怕說不過也不會惡言相向,一直都是就事論事。 而自從上船之后,他先是一反常態假裝暈船,在房間里躲了一整天不肯見人,發現凳子死亡之后,他更是表現得極其暴躁,說話跟吃了槍藥似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連正常對話都帶著一股不耐煩的勁兒。 會不會是船有問題?也就是說,泉清有問題?可他性格那么溫和熱心,不太像。 蘇熙呢?連著幫過好幾次忙,更不像。 難道師兄是被控制了?可神智明明又是清醒的。 那他的表現會是什么原因? 白黎在床上攤成“大”字,盯著天花板發呆,腦海中千絲萬縷理不出頭緒。 知道師兄不是兇手,心就已經放下了大半,緊繃的精神驟然放松,不由自主涌上一陣困倦。 沒過多久,視線逐漸模糊,亂成一團的思緒互相融合、消散,最后歸于虛空。 他睡著了。 經過兩天一夜的波折橫生,失眠不藥而愈。 白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他只知道,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上方出現了一個人。 是江寒陵。 描述得更準確一點,是沒穿上衣的江寒陵,腰間圍著雪白的浴巾,跪坐在白黎身邊,自上而下俯視著他。 大概是剛洗過澡的緣故,江寒陵渾身熱氣蒸騰,頭發半濕,有一滴水珠從發梢滑落,滴到高挺的鼻梁上,路過淺色的疤痕,落到棱角分明的薄唇邊。 那雙總是泛著冷意的灰瞳一瞬不瞬地盯著下方的人,唇角探出一抹淡紅的舌尖,靈巧而緩慢地舔去了小小的透明水珠。 白黎頭皮發麻,感覺自己仿佛也被舔了,驚恐萬分。 什么情況??? 吃錯藥了嗎這是? 堂堂江隊長怎會如此不守男德? 這這這這成何體統! 很快,他就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不守男德不成體統。 江寒陵跪起身,長腿一跨,雙手撐到白黎枕頭兩側,滿目溫柔,笑意寵溺。 接著,他抬起一只手,用指尖描摹白黎的眉眼、雙唇,珍而重之,捧住他的臉,壓低身體,緩緩靠近。 白黎:…… 白黎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想叫救命,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話。 鬼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他卻覺得自己心如擂鼓,快要窒息了,一股熱意從腳底直竄到了天靈蓋。 他是誰? 這是哪? 怎么辦? 江寒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后,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了上面,喑啞的嗓音充滿磁性,悄聲呢喃:“白黎……” 叫完名字,低頭就要吻下來。 “啊啊啊你且住口!”白黎情急之下抬手抵擋。 然后,他摸到了對方的胸大肌,手感溫熱軟韌。 “啊啊啊啊對不起!”白黎趕緊挪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