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瞥了一眼花錦川,朝林威提議:“我看您好像腰背方面不舒服,正好我朋友家里祖傳學醫,不如就讓他幫您看看?!?/br> 林威坐得離江寒陵比較遠,瞇眼探頭:“???你說什么?唉,我年紀大了耳聾眼花,沒聽清啊?!?/br> 說是耳聾,剛才聊天的時候可沒看出來,一開始隔著房門還能聽見家里來客了,也不知道是真聾假聾。 花錦川只聽章瑜說過白黎失蹤,還不知道借壽的事,突然就被安排了任務,投來懵圈的目光。 江寒陵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花錦川無奈轉回頭,主動重復了一遍幫林威診脈的提議。 這本來是件好事,把個脈而已,反正大家只是閑著找話題,診斷不出來也不耽誤什么。 不料林威卻直接忽略了客人的話,放下筷子說吃好了,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站起來:“我喝多了,頭暈,先去睡,你們年輕人聊吧?!?/br> 說完往房間方向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滿臉慈愛的笑,叮囑孫女:“樂怡啊,你們年輕人愛吃甜的,把那蛋糕多給你朋友切上吃?!?/br> 這樣的表現,無論怎么看都只是個疼愛晚輩的老人家。 林樂怡趕忙上前去把自家爺爺扶回房間。 無故懷疑試探別人,花錦川神情不大自在,悄悄湊過去問江寒陵:“弄錯了吧?” 江寒陵瞧著林威蒼老的背影,不置可否。 林家父母孝順,把家里朝向最好的房間安排給了老人,坐北朝南,吃過午飯后正好滿屋陽光適合午睡。 林樂怡從爺爺房間里出來,輕輕合上門。 一道金屬反光突兀地從門縫里一閃而過。 江寒陵瞇了瞇眼,牽著小白起身告辭。 花錦川連忙跟上,勸住林家父母的挽留,又是一番主人和客人之間的客套。 有他在,江寒陵連費心交際都省了,全程都沒說幾句話,主打一個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長身玉立獨自美麗,放在別人眼里就是實打實的不懂禮貌不通人情。 直到兩人一狗離開林家外邊,花錦川終于忍不住了,橫起胳膊攔人:“江隊長,你要做什么,多少也得提前跟我解釋兩句吧?” 江寒陵腳步不停:“監察隊辦案,從不跟無關人等解釋?!?/br> 花錦川屢次遭到無視,火氣也上來了,直接站在江寒陵面前攔住他:“白黎是我師弟,又是我將來的道侶,我怎么會是無關人等呢?” 他性格溫雅,發火也是文火,沒什么氣勢。 江寒陵無動于衷:“他是你將來道侶,那就將來再說?!?/br> 花錦川不死心道:“找不到人還哪有將來?經過剛才的事,相信江隊長也看出我可以幫忙了,你要破案,我要找道侶,目的是一致的,我們合作又有什么壞處呢?” 白黎聽得一陣無語:……別找了,我就在你腳底下。 有沒有人問過他的意見? 難道花師兄還能接受一只狗當道侶不成? 而且別的不說,管理局那邊有處理普通案件的部門,能到監察隊手里的案件往往都是要命的大案,動輒就能論上人命官司,這次面對的又是奪舍邪修,還會馭鬼,僅僅目前已知的受害者就不少了,想也知道有多危險。 花錦川這么記掛自己,白黎自然是很感動的,可他不希望把對方牽扯進險境里,也不想單純的師兄弟關系就此變味,更還不起這份拼上命的深厚情誼。 花錦川滿臉真誠地看著江寒陵,眼底幾乎閃爍出激動的淚光。 顯而易見,他真的很擔心自家師弟,希望用真心打動煞神。 但真心這種東西放在某些事上約等于魚和自行車的關系,簡而言之,不重要。 江寒陵耐下性子:“你想合作,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 “林宏跟你說話的時候,一共咳了幾聲?” 即使白黎已經親身體驗過江某的千層套路,他也還是沒能跟上這比袋鼠還跳脫的思維,聽見鄭重其事的提問,發自內心地質疑起了自己為數不多的智慧。 難道林宏咳嗽的次數藏著什么秘密? 難道咳嗽頻率是某種不為人知的密碼?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又錯過了什么重要線索? 想到這里,白黎趕快直立起身體,前爪搭上江寒陵的腿。 “……”花錦川被難住了,“這和我們合作有什么關系?你懷疑的不是林威嗎?” 江寒陵彎腰抱起小白:“回去等通知?!?/br> 【鬼知道他咳了多少次?!?/br> 白黎:……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 第36章 借壽14 詭計多端的江寒陵胡說八道不打草稿,為難人更是信手拈來:“你什么時候想出答案,我就答應你?!?/br> 花錦川也不是傻子,聽出來對方在唬自己,壓住火氣跟在江寒陵身后,試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江隊長,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這么排斥我。你是修為高深驍勇善戰,可辦案需要的也不僅僅是武力吧?你自己難道就沒有重視的人嗎?要是你喜歡的人失蹤了,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冷靜不成?” 江寒陵充耳不聞,腳步飛快。 兩人一前一后競走一般,前面的懷里抱著狗,活像后面的要沖上來搶狗一樣。 花錦川喋喋不休:“且不論我個人能力如何,單說我花家的資源,只要你愿意,也可以為監察隊所用啊,這樣百利而無一害的事,究竟有什么值得抗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