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也沒事啊,我也挺想他的?!?/br> “哦,那你想去吧,我要去房頂曬太陽了?!?/br> “???那你等等我,三師兄?!?/br> “不等?!?/br> …… 午后,閑來無事的師兄弟二人四仰八叉地躺平在屋頂,齊齊望著一碧如洗的天空。 “文長老什么時候到???”施未百無聊賴地跟人說閑話,曹若愚也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今天晚點吧?,F在還算太平,雨燕應當能飛到臨淵?!?/br> “嗯?!笔┪袋c著頭,打了個呵欠,“文長老是真的很不錯,你要加油啊,小若愚?!?/br> “我進步很大了,師父都說我修為精進很快?!?/br> “我又不是在跟你說這個?!?/br> “那你是在說哪個?” “你這呆子?!?/br> 施未懶得和他扯皮,眼睛一閉,昏昏欲睡,曹若愚嘟囔著:“我怎么呆了?” 對方不答,他也跟著犯了困,兩個人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在大太陽底下打起了盹。 第3章 小鎮外,一身月白天青劍袍的青年從飛劍上下來,對身后的年輕弟子說道:“有勞了,你們且先回去吧,待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自會與你們聯系?!?/br> “可是文長老,掌門吩咐我們一定要見到人才能離開?!毙≥厒兠媛峨y色,文恪笑著:“沒事的,都到這里了,我還能走丟不成?” 他頓了頓:“小年擔心我的眼疾,所以才這般叮囑你們,但其實無礙,我心里邊亮堂著呢?!?/br> “這——”為首那個遲疑片刻,但見文恪語氣堅定,又不好執意而行,便應道,“那文長老您多加小心,弟子們先行回臨淵了?!?/br> “你們也是?!蔽你↑c頭道,那幾個年輕弟子拱手行禮,便先行離去。 長身玉立的男子仰頭望了望,這天色極好,萬里無云,澄澈如鏡,秋風迢迢,細聽之下,似有銀鈴脆響在耳邊輕聲回蕩。文恪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才轉身朝小鎮內走去。 他身有舊疾,自少時起,視物便不甚清明,而臨淵依山傍水,行路蜿蜒,他即使走過千遍萬遍,也很容易摔跟頭。如此在外邊,他便格外小心。 這街頭突然出現了一個形容俊俏的外鄉人,不免引人注意。而他走路遲緩,似有目盲之癥,不多時,身后就出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漢子。 文恪有所感知——大抵是招了些錢財之禍。 他并不在意,依然尋著辟邪傳音鈴的聲響緩步而行。就在他即將拐彎之時,身后的腳步陡然加快,文恪心頭一動,左腳邁開一步,貼近墻角,與那人擦肩而過??赡腔锶怂坪醪桓市?,依然緊緊地跟在他身后。文恪不欲在大街上動武,便決定穿過一條無人小巷,一來方便收拾,二來也能更快找到曹若愚。 他前腳剛進了那狹窄通道,后腳那伙匪徒就鉆了進來。許是覺得這地方隱蔽,他們動作大膽了起來,竟直接亮起了家伙,文恪指尖靈氣凝集,正準備動手,就聽那幾人連聲痛呼,紛紛倒地。 文恪尋聲望去,墻頭上立著一抹紫色的影子,看輪廓約莫是個小姑娘。那龍頭大哥暗罵了一句“晦氣”,袖中飛出數枚冷箭,不想,被對方盡數打落。只聽“砰砰”數聲裂響,冷白色的濃煙瞬間充斥了整個巷道。文恪捂住口鼻,靈氣散發,似是清風流轉,頃刻間,那濃煙便消失殆盡,只可惜,那群歹人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再抬頭,墻頭上亦是空蕩蕩一片。 “看來這地方臥虎藏龍啊?!蔽你∥⑽⒛?,沒有尋根究底,轉身繼續去找曹若愚。不過,當他從巷道里走出來,再次走入熙攘大街時,仍然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 腳步輕悄,氣息平穩,是個練家子。 文恪心生好奇,卻不曾回頭。 真要論起來,還是曹若愚更好玩些。 待他進了那家客棧,身后緊跟他的氣息也轉瞬即逝。文恪倒不怕橫生事端,這回跟在他后面的人并無惡意。稍加描述,就得知了傅及一行人的住處。他緩步上樓,叩響了房門。 木質房門很快被打開,映入眼簾的卻不是某個憨直的小呆瓜,而是捧著書,素來端正守禮的傅及:“文長老?” 他驚喜不已,文恪笑著:“好久不見?!?/br> 傅及趕忙迎他進來,指著床上那位:“就是這個人?!?/br> 說完,他忽又想起來要給文恪倒茶,對方按住了他:“沒事,我不渴,救人要緊?!?/br> “好?!?/br> 傅及點了點頭。 文恪站在床邊,先是檢查了下那人的傷勢,倏地“咦”了一聲:“他之前是喝過藥了嗎?” “對,之前不知道您什么時候能到,就先請了這鎮上的老先生過來看了下?!备导叭鐚嵪喔?,“不過老先生說他只治得了皮外傷,別的,恐怕不行?!?/br> “他很厲害,說這話是自謙了?!蔽你∪粲兴?,“藥帖還在嗎?” “在的?!备导皩⒛抢舷壬粝碌乃幪麎涸诓鑹叵逻?,聞言迅速抽出來遞給文恪,對方仔細讀了兩遍,頓生敬佩:“此法甚好,果真大隱隱于市。只是這君藥難尋,故而群臣無首,難以驅邪外達?!?/br> “那我們現在去找?” “我帶了?!?/br> 文恪說著,將身上的行囊解下,在藥帖上加了一味,并將煎煮步驟一一告知傅及。他道:“大火煮沸,接著再用文火小煮片刻,不可久煎,藥香溢出為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