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商硯書先看到了擺放在寢殿正中的刑架,又看到了掛滿墻壁的刑具,他無聊的臉孔上終于生出些許興味。 他先走到掛滿刑具的墻壁旁,拿起一副形制特殊的鎖鏈端詳,這幻境的制造者倒是頗有想象力和創意,這滿墻的刑具,倒是有不少是商硯書從未見過的。 他揣摩了一會兒這副鎖鏈的用法,又走到了那座刑架旁。 這兩條鎖鏈,應該是鎖住雙手的,那么旁邊這個鎖扣機關是干嘛的?商硯書十分富有探究精神,“咔噠”一聲,他直接將自己的一手鎖了上去,又去撥動鎖扣機關,感覺到鎖鏈收緊,手臂被迫抬起后,他恍然到,是用來縮放長度的。 而且他同時注意到,鎖扣旁還有一個插銷,可以控制鎖鏈的位置,如此配合長度的調節,想來可以將人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 除此之外,這鎖鏈本身也很有名堂,除了能壓制住被縛者的靈力,觀其上銘刻的陣紋,似乎還能隨cao縱著的心意,釋放出催情的毒素,或是一種疼痛卻不致命的雷擊刑罰。 商硯書盤膝在蒲團上坐下,正在興致勃勃地研究這刑架上還有多少驚喜,突然聽到殿外有腳步聲響起。 這殿中諸多布置顯然是為裴九徵準備的,那么會來到這殿中的人,似乎只有…… 旁人聽見此人名號,大抵早就驚慌欲逃了,商硯書卻不躲不閃,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以一種單手被縛住的姿態,饒有興致地等著對方到來。 然而,殿門再度被推開后,走入殿中的卻并非商硯書原本所以為的人,他瞳孔微微睜大,現出些許意外,隨后卻是難以掩飾的興奮狂喜。 路乘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不是小白馬的樣貌,而是曾經跟商硯書相處了十年的人類少年模樣。 被卷入白霧時,路乘就像是被卷入了風暴中,身體一陣失重,他四蹄撲騰,卻難以穩住,于是無意識中變成了手腳更靈活的人形,而等到失重感消失,來到這重幻境空間中,他腦海中好像又平白多了許多的記憶。 記憶中,他是某位仙尊座下的大徒弟,仙尊不嫌棄他出身低微,言行粗鄙,耐心地教導養育他,漸漸將他從一名大字不識幾個的鄉野少年,教導成眾人眼前德高望重的大師兄,而他也在仙尊日日的悉心教導中,對其漸生情愫。 這份情愫自是不該有的,只是情不知所起,一起便難以自抑,他不敢在仙尊面前表現出半點內心的心思,直到某一次,仙尊在入定打坐時,他看著對方閉目斂眉的容顏,看得有些癡了,不自覺伸手,想要觸碰一下對方的臉頰。 就是在這一刻,本該毫無所覺的仙尊睜開眼,那一眼冰冷又漠然,像一面鏡子,映著他癡迷的姿態。 之后就該是他受到太微殿的審判,然后他被逐出師門投入魔域成為新一任魔尊……路乘腦子里在接受這段記憶時莫名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但這段記憶的后續卻跟他原本所想全然不同。 他在苦苦哀求仙尊寬恕無果后,竟是惡向膽邊生,直接將其關押囚禁,旁人只以為仙尊在閉關突破,卻全然不知,仙尊是被他囚禁在了寢殿之中,其他弟子在晗光殿前廣場如練武修習時,仙尊便在后殿被鎖鏈赤身裸體地吊起,受他的凌辱。 而今日,如往常一般指點完師弟師妹們修行,路乘以光風霽月大師兄的姿態走回寢殿,即將對這位素來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師尊進行新一輪的折辱。 他在記憶驅使下,恍恍惚惚地邁步進入殿中,殿中刑架上果然鎖銬著一人,不過沒有赤身裸體,衣冠倒是很整齊,而且見到他的神情不是往日那般的厭惡躲避,反倒非常興奮般,看向他時瞳孔中閃動著難以掩飾的光亮。 好像有點不對……路乘迷迷糊糊,即便感覺不對勁,但還是照著那重記憶所示的,冷冷喚道:“師尊,你還是不愿看我嗎?” 商硯書露出一副奇異神情,含笑道:“愛徒在說什么?為師這不是正看著你嗎?” 無論是路乘說那句話前,還是說完后,商硯書都直直看著他,目光一瞬不瞬,專注緊迫得像是鎖緊獵物的鷹隼。 路乘沒有搭理,只按著腦內的劇本走下去,他嘆息一聲:“師尊若是肯配合些,徒兒也不想這般粗暴?!?/br> 說著,他右手前伸,想去拉動鎖在商硯書頸項上的鎖鏈,那鎖鏈采用特殊的結構,被拉起時同時也會縮緊,而他的師尊也會因靈力全失,在鎖鏈勒縛下,不得不因窒息仰頭。 但是,路乘伸手卻摸了個空,他內心再次冒出疑惑,這里的鎖鏈呢? 商硯書低下頭去,在路乘伸手停留的地方觀察片刻,似乎突然明悟了什么,笑吟吟道:“愛徒若是想玩,為師自當奉陪到底?!?/br> 他在路乘面前,慢條斯理地拿起刑架上的各種枷鎖,一一將自己的四肢脖頸鎖住,最后又將脖頸上那根連接的鎖鏈體貼地遞到路乘手中,明明他的衣冠俱都齊整,但動作間,竟是顯出幾分露骨的邀請。 路乘終于抓到了東西,腦內劇本似乎又能進行了,于是他繼續道:“師尊,這么多日下來,你有什么姿態徒兒未曾見過,何必再讓自己吃這些苦呢?” 他拉緊鎖鏈,讓商硯書被迫仰頭看著自己,同時另一手伸出,細細地描摹對方的眉眼臉龐。 商硯書眸光下移,跟隨著路乘撫摸著自己的手指一起移動,他靈力并未全失,因而頸項上的束縛尚不夠讓他窒息難耐,但在路乘此刻用指尖沿著他眉眼撫過時,他的呼吸卻是不自覺粗重了幾分,喉結上下滾動,眸光越發明亮緊迫,猶如興奮至極,再難以忍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