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前夫哥的心聲 第66節
“你可以不理解,不祝福我跟陸或雍,但你不能夠拆散我們,一我們結婚是合法的,二我們一直在共同奮斗,三真心相愛與性別無關?!?/br> “四這是我的男人,我可以說他,但你不行?!?/br> 顧知煦平緩下語調,直視著母親因為憤怒而略有眼眶紅的模樣:“媽,這是我最后一遍這么跟您說,我的人生應該由我自己來選擇,包括我的伴侶。因為你是我母親,所以我尊重你過去對那個還沒長大的我鋪排的完美規劃,你的計劃很完美,我會以專業第一的成績完成學業,然后回國參加定向選調生考試,經過基層鍛煉再走上關鍵崗位,而后結婚生子,在你看來這是你覺得的完美人生規劃,但不是我的?!?/br> 這段話讓氣氛出現傾斜性的平衡。 陽臺上那四個男人已經默默朝這邊豎起大拇指。 畢竟長達兩年之久被官媽壓制的家庭氛圍,他們是大氣都不敢喘,就連當初陸或雍想跟顧知煦結婚都是下跪了好幾次,鈔能力都入不了官媽的眼,終究被最小且頭鐵的弟弟當面打破了。 “您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始終覺得你跟迂腐是不沾邊的?!鳖欀阏f出最后一句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對吧mama?!?/br> 嗡—— 恰好,顧母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收起情緒,平復呼吸,看了眼來電顯示是自己的助理,拿起手機接聽。 顧知煦隱約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江副市長的稱呼,估計是有重要會議之類的事,他媽作為常務副市長還為了他跟陸或雍吵架的事專門跑過來,也是用心了。 “我有個會議,先不跟你們說了?!鳖櫮笒鞌嚯娫捄?,看了眼顧知煦和陸或雍:“你們倆好自為之?!?/br> 顧知煦見他媽轉身離開,連忙跟上去,抱上她的肩膀哄道:“mama,我跟陸或雍一定會好好相愛的,你這個年紀正是奮斗的時候,千萬不能夠分心,沒事就不要過來了,爭取早日坐上最年輕貌美的市長位置知道嗎?” 顧母冷冷地看他一眼,眼神警告。 顧知煦握住這根警告的手指,鄭重道:“mama我愛你?!?/br> 顧母表情有略微的變化,由于時間緊迫她只能先走,她推開這個粘人的小兒子,擺了擺手:“行了別跟我耍嘴皮子的,這些話留給你爸說,我不管了,要去開會?!?/br> “我送你?!鳖欀氵B哄帶抱的親自將他媽送下樓,送上公務車后,又跟他媽說了兩句好聽的,才揮手送別。 直到看不見那輛公務車才馬不停蹄的跑上樓。 電梯門打開,看見陸或雍站在門口,他綻開笑容:“不管怎么說,下次不要傻乎乎的被我媽說了?!闭f完一個飛撲跳到陸或雍身上。 陸或雍眼疾手快地將人穩穩地抱住。 “那現在,你們怎么計劃?” 顧知煦抱著陸或雍回過頭,見陸母站在家門口問:“我想陪他治療焦慮癥?!?/br> “那你們想去哪里玩?”陸父走到陸母身后攬住愛妻的肩膀:“我可以回頂盛一段時間,但希望不要讓我頂崗太久?!?/br> “半年可以嗎,爸?!标懟蛴簩㈩欀惴帕讼聛?。 陸父低頭詢問老婆意見。 陸母點點頭:“當然可以咯,反正我可以去集團看你?!彼Φ脺厝?,看著顧知煦和陸或雍他們兩人:“你們也很久沒出去玩了,這次小寶戰勝官媽很值得慶祝,今晚我們大家伙一起吃個飯,明天你們倆就出發吧?!?/br> 身后的打工人顧警官和陸警官兩人聽到這,不約而同地插著兜,冷酷無言。 是他們生性不愛說話嗎。 也不是,是他們要為人民服務。 陸或雍聽到這便聯系酒店,定了時間讓人晚上送餐到江港一灣。 一家人決定在這里聚餐,除了忙碌無比的官媽。 夜幕降臨。 中途兩個哥哥接到緊急電話先離開了。 直到這場晚餐結束,司機分別將父母們都送回家。 室內終于回歸到了最初的寧靜。 此時門口。 顧知煦站在門口,見陸或雍說要走,他正好喝了兩杯酒,是膽子與頭腦都火熱的時候,沒戴眼鏡的模樣微醺,正扯著對方的衣領:“不是說留下的嗎,嗯?不在這里做了?落地窗什么的不嘗試一下?” “這里沒衣服,我先回去換身衣服?!标懟蛴簩⒄静环€的顧知煦扶住,低頭哄道:“你這里的衣服我都穿不了?!?/br> “那就不穿!”顧知煦仰著頭,眼神透著幾分慍怒:“衣服是很重要的事嗎?現在最重要的是……做起來?!?/br> “我知道,我換身衣服就過來,很快的?!?/br> “莊格離這里這么遠,一來一回一個小時……我等不了?!鳖欀惴鏖_陸或雍的手,踉蹌走了兩步自己抱住門框站穩,眉眼低垂,說話都飄了:“……我最多,等五分鐘?!?/br> 說著伸出一根手指。 “可以?!标懟蛴狐c頭,說完轉身往一旁那戶走去。 顧知煦見他走到隔壁戶去,抬起手:“你喝醉了嗎電梯在——” ‘滴’—— 【歡迎回家】 陸或雍打開另一戶的雙打開大門,側眸對上另一頭抱著門框的顧知煦:“1分鐘,我立馬拿身衣服就來?!?/br> 顧知煦:“……” 真討厭這個有錢人,吵架都逃不過眼皮底下。 第46章 前夫哥46(正文完結) 清晨, 初秋山間的空氣透著幾分涼爽,是陰天,烏白色薄薄的云霧繚繞在山頂端。 兩道身影正沿著臺階而上。 “……我們多久沒爬山了?!?/br> “主要是你不愿意動, 對運動不是很感冒,我也就沒有安排這項活動了?!?/br> 臺階旁林立的參天大樹落下些許陰影,穿著白色連帽防曬衣和戶外工裝長褲的青年背著輕便的雙肩包,棒球帽下白玉般的臉頰沾著薄汗, 興許是體力跟不上, 雙手撐著腰胯的位置借力往臺階上走, 說話的呼吸有些發喘。 陸或雍用手背給他抹掉臉上的汗, 眼底有些無奈, 也所有動容, 放緩步伐。 “……那我運動確實是, 不太行?!鳖欀沩槃堇∵@只幫他擦汗的手,借力扒拉著:“所以我真佩服你, 什么運動都會?!?/br> 他能爬上m國高校, 學習這一塊占據了他大部分的精力。 但陸或雍不同, 他是作為馬術運動員被斯坦福加分錄取,更在他17歲那年拿到斯坦福錄取書后, 參加了奧運會馬術比賽,在六個項目中拿到了個人三塊金牌,打破了馬術弱國的頭銜, 這也僅僅是陸或雍其中一項的愛好。 “想到剛認識你沒多久,你帶我去騎馬我摔馬,帶我打高爾夫我砸到背, 帶我去游泳我溺水……我可太好笑了?!鳖欀阏f著說著沒忍住笑了出聲,他朝陸或雍伸出手, 比了個零:“我的運動細胞只有這么一丁點?!?/br> 陸或雍側眸看著,目光落在顧知煦鼻尖上的汗,跟唇邊彎彎的弧度,眸底浮現笑意:“這些頂多只算是我追求計劃中不那么完美的環節,也讓我知道你的運動極限?!?/br> 第一次約顧知煦出去騎馬就讓他把腿摔骨折了,修養了近兩個月,好在也是這兩個月借著照顧的機會靠近對方。 第二次約他出去想著說高爾夫這項運動沒那么劇烈,誰知這家伙運動細胞為零,高爾夫球桿揮起來時直接砸到后背,說出去都能被人笑話半個月,但他忍住沒有笑,因為顧知煦要哭了。 又休息了一段時間,帶他去家里游泳,家里的泳池只有他一個人使用所以沒有設置淺水區,只保留了深水兩米四的水深,這樣導致旱鴨子下水后直接就嗆水,之后對泳池也有了一點心理陰影。 “我當時可討厭了?!鳖欀惆櫰鹈?,瞄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摔的時候你想笑,可能是覺得沒見過我這么笨的?!?/br> “我大概感覺到你當時有點討厭我了?!标懟蛴阂娗懊嬗惺瘔K,拉著他的胳膊往自己這里過來一些,想起來又還是覺得有趣:“但誰叫你那么可愛?!?/br> 不會運動的笨小孩,才讓他有展示魅力的機會。 涼爽的風吹拂過耳畔,低沉嗓音下隱匿的笑意掠過心頭,語氣饒有趣味卻充滿著寵溺,聽得有些燥熱。 顧知煦哼笑了聲:“偷樂吧你?!?/br> “雖然運動不是你的強項,但學習是你的強項?!标懟蛴荷焓终{整顧知煦的帽檐,讓他的帽子不要遮擋視線:“人總是有長處和短板,都沒有那么完美?!?/br> “嗯,我知道?!鳖欀汶p手拉住背包帶,看著他的步伐,邁開腿努力跟上:“那你也不要對自己要求那么高?!?/br> “好?!?/br> 兩人繼續往山頂上爬。 這座山不算很高,近半程花費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爬過一段平緩的臺階便開始有些陡峭,需要扶著一旁的山壁借力往上爬,護欄外望下去是參天大樹和奇形怪狀的石頭,看得人一陣眩暈。 直到爬到半山腰稍微平坦的位置。 “……我想我爬完這座山應該會挺有成就感的?!鳖欀阃O履_步,喘著氣,覺得好熱,將外套脫了下來。 陸或雍跟在身后,見他將外套脫下來,里面的t恤背后全濕透了,勾勒出背部緊致的線條,以及微屈胳膊時若隱若現的肩胛骨,他順手將外套接過,像個cao心的老父親從口袋里拿出手帕給顧知煦擦擦頭發: “先喝點水?!?/br> “我坐會?!?/br> 顧知煦說完便原地坐在草地上,將背后的背包脫下抱在身前,仰頭望向還有半截路程的山,感受著迎面吹拂過來的風格外涼爽,緩緩閉上眼睛。 “把糖水拿出來喝?!?/br> 他感覺到眼前似乎有什么擋著光線,睜開眼一看,陸或雍正站在自己側方,輕輕抬起手的角度恰好幫他擋住了光線最強的角度,仰起下巴,半瞇雙眸看向他。 逆著光,光線勾勒著他一身黑色戶外輕便運動服,體格高大,身形挺括,跟遙不可及的山相比,近在咫尺的這座‘山’仿佛具有覆蓋性的安全感,總能無死角的照顧著他。 自己似乎在潛意識里覺得這男人是無懈可擊的,就如當年出現在面前那樣。 “陸或雍?!彼傲寺?,伸手拉住他的口袋。 “怎么了?!标懟蛴阂娺@家伙就仰頭看著自己,沒有要動的意思,只能彎下腰單膝蹲在身旁,拿起他的背包,將包里裝著糖水的運動水杯拿出來,擰開蓋子遞給他。 “簽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你在想什么?!鳖欀憬舆^水喝了口,見陸或雍蹲在身旁,把水遞給你:“你也喝?!?/br> “還能想什么?!标懟蛴航舆^水仰頭喝了兩口,‘噠’的聲,單手將蓋子合上,便拿在手里:“想著用財產分割需要很長時間為由把你留下,也想過把你‘關’起來,你說得越多分開的話,越哭,我腦海里就有越多的極端想法,不過最終還是冷靜下來了?!?/br> “所以你把自己憋壞了?!?/br> 顧知煦緩過那陣疲憊,站起身,他低下頭,朝陸或雍伸出手:“等爬到山頂,你先把我批評個夠,我絕不還口?!?/br> 伸到面前的這只手修長干凈,隱約可見無名指戴過戒指的印記。 陸或雍眸底掠過幾分晦澀,僅是一閃而逝的情緒,他便握住這只手,這掌心滿是汗差點滑手,用臀腿的力量稍稍用力。 下一秒,徑直用起身的慣性直接將人順勢往懷里一帶。 “……?” 顧知煦還沒反應過來,忽地踉蹌兩步被拉入懷中,猝不及防撞入結實guntang的胸膛,他詫異抬眸:“怎么了?” “沒站穩?!标懟蛴罕Я藭銓⑺砰_,拿著水壺,邁開腿大步繼續往前走。 顧知煦像是察覺到他不由來的情緒,連忙跟上,貼著他的胳膊,歪頭看向他:“怎么感覺你不高興?” 在出發前的這半個月里,他們保持著分居的狀態,或許就是在鋪墊著這一次旅行中會放下芥蒂,全身心投入新的關系中。所以他在交接工作的時間里,卡著縫隙時間熬夜設計出了圖紙,再加了近十倍的價格才緊趕慢趕的禮物,就是為了能夠彌補不曾給過陸或雍的儀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