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前夫哥的心聲 第39節
顧知煦側躺蜷縮著,臉枕著手心,睜開眼后就沒出聲,注視著站在窗邊一大早跑到面前上藥的男人。 躺了幾天身體總算是緩過勁,但還是有些許酸疼。 他的目光隨著那只上藥的手來回轉移,特別是落在有淤血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消毒的碘伏涂在上面腹肌隨著深呼吸起伏得明顯,還有略重的深呼吸,在安靜的環境里呼吸聲很明顯,又深又沉,聲線困擾著聽覺。 意圖是識破了,但視線還是落在受傷的腹肌位置。 回想當初察覺到自己可能被陸或雍掰彎,就是做夢時夢到陸或雍,他為此甚至嘗試去看其他男人的一些腹肌照,欣賞會有,可發現都對他沒有特別的吸引力,那種吸引力是生理心理都并存的感覺,也是他明白了自己真的對陸或雍有感覺。也就是陸或雍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個喜歡的人。 可是自己怎么都不會想到,結婚后會因為性生活這件事而分開,又會因為陸或雍尺寸過大的原因有了心理陰影而陷入僵局。 他是真的害怕了,尤其是陸或雍的靠近,都會讓他不由自主的回想到那晚。 “……呼?!?/br> 直到一聲發顫的嘆息響起。 他看見陸或雍緊皺眉頭,發出很痛的吸氣聲時,下意識地翻身坐起:“你這樣上藥——” 結果翻身坐起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腰席卷上來的酸脹跟身后傳遞出的難受痛得他掉眼淚,彎著腰抱著肚子僵坐在床邊。 ……靠,到底得疼到什么時候才能好。 “你起來做什么?!标懟蛴河喙馄骋婎欀愫鋈蛔鹕?,又捂著肚子疼得小臉發白,放下手中的藥趕緊走了過去,慌張彎下腰握住他的肩頭:“哪里碰到了?腰很疼嗎?” 寬大的掌心隔著單薄的布料握住肩,熱源傳遞,鼻尖掠過對方的味道。 距離一瞬間拉近。 肢體的觸碰伴隨著心頭彌漫開的復雜情愫,摻雜著曖昧的空氣,抽絲剝繭似的擴散開,是那種無比親密且激烈情感過后留下的悸動,順從荷爾蒙的事后那應該是會在對方身上得到更向往親密深入的情感,只是…… 顧知煦余光掃了眼肩膀上的大手,微掀眼皮,睫毛輕顫,撞入陸或雍深沉的目光。 這雙眼可真會騙人,裝滿著他,深情純粹,帶著令人溺斃其中的極端吸引力。 主臥里沒有開燈,借著窗外大片的橙黃色余暉,像幅油畫暈染在晴朗的天,投入室內的光線昏黃靜謐,影子落在床邊,兩雙腿在影子中交疊親密。 “疼不疼?” “你問哪個?!?/br> 早已捅破相敬如賓的關系,在那一場極盡全力的愛事里,兩個人對彼此知根知底。 底線在哪,極限在哪,似乎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剛才是看到我在上藥,是擔心我不會上藥嗎?”陸或雍撫開顧知煦的額前發,手背探著他的額溫,退燒了。 “誰擔心你不會上藥?”顧知煦別開臉,躲開他的手,撐著床沿作勢站起身:“我是要去上廁所?!?/br> 誰知剛站起身腰腿發軟,腿根打顫地往下坐。 然后就被結實的手臂攬腰抱了起來,還是面對面托抱,親密無間的距離不想看到他都得看多兩眼。 “我抱你去尿?!?/br> 顧知煦被托抱起來的瞬間下意識摟上他的脖頸,又像是想到什么,羞惱垂眸時,恰好見陸或雍看向自己,死去的記憶再次攻擊他。 那天晚上他被*尿了。 對鏡。 他咬牙切齒,動了動唇,低頭狠狠地咬上陸或雍的肩部,邊咬著,悶聲羞恥得發著脾氣:“你可真會裝啊陸或雍?!?/br> 這男人斯文優雅的皮囊下這個面孔,鬼知道。 追自己的時候不知道多溫柔紳士,有學識理性感性集一身,又成熟魅力,再一起后那更是疼自己,什么事情都對自己百依百順,除了不行這件事,可他一提離婚就成畜生了,攤牌了,不裝了。 要是之前就—— 可記憶還不斷不斷的浮現在他腦海里,包括臥室里每一處角落都有過瘋狂的痕跡。 那個窗臺,床邊,沙發,甚至是外頭客廳的餐桌,還有浴室的浴缸,鏡子。 他覺得自己在這個過程就是被陸或雍縫縫補補,這男人簡直是無孔不入,求也沒用,抗拒甚至是多余的,哭只會讓陸或雍更興奮。 “我說的,你會害怕的?!标懟蛴悍€穩地托著懷中的寶貝,由著他咬自己,開心就好,抱著往浴室走去,現在能給抱他已經心滿意足,那張紙或許只會是一張紙,最好是。 “鬼知道你這樣?!?/br> “是我的錯,是我太焦慮會弄傷你?!?/br> “已經半身不遂了!” “我們先修養好這半個月,不要生氣?!?/br> 浴室寬敞明亮,復古風的干濕分離布置,完全透明的玻璃隔間里的浴缸是雙人設置,而雙人洗手臺的位置黑墨色大理石干凈無水漬,還正對著一面全落地的智能玻璃鏡,可以隨著觸碰調解強弱光線。 顧知煦看了眼這面鏡子,不堪入目的回憶再次攻擊他。 那晚真的是亂碰這個鏡子,燈調節光的頻率亮得亂七八糟,他覺得刺眼就被后方來的掌心覆蓋著眼皮。 之前是不行,還想玩得花。 現在是行到可怕,玩得更花。 死變態。 陸或雍順著懷中人的視線一同落在那面鏡子上,興許是見他看了過去,這家伙臉就別開了,側過的白皙頸部只剩下那只通紅的耳朵,他眸色深了幾許。 “尿嗎?” 話音剛落就被用力捂住嘴巴。 他垂下眸,對上顧知煦染怒的雙眸,濕潤漂亮,兇得水靈靈的,唇不經意蹭過柔軟的掌心,落下輕吻,沉沉地笑了聲。 顧知煦跟燙手山芋似的拿開手,氣得他抬起手,可在看見陸或雍淤青的唇角時,眸光微閃,已經舉高的手遲疑了須臾,最終還是放下,雙腿瞪了瞪:“放我下來?!?/br> “寶寶能站好嗎?”陸或雍也沒不讓他下來,彎下腰將他先放下。 “廢話,不至于站不住?!鳖欀隳_落地后,是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可能因為躺床上久了,覺得沒什么力氣,加上這幾天都沒什么胃口,他說話都氣虛,見陸或雍還站在旁邊,瞥了他眼:“出去?!?/br> “我怕你摔了?!标懟蛴褐浪缓靡馑?,便轉過身:“我不看你?!?/br> 顧知煦沉默看他須臾,再抬手指了指鏡子。 言下之意你不看,鏡子里也能看見我尿,少來這套。 陸或雍看著他的手指,被識破意圖,忍俊不禁,勾唇笑著點了點頭:“那我在外面等你,站不穩叫我?!?/br> 浴室的門關上。 約莫過了五分鐘,里面安靜非常,也聽不到什么動靜。 陸或雍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抬起手敲了敲門:“老婆?” “誰讓你這樣喊的,不讓喊了?!?/br> 陸或雍敲門的手一頓,他斂著眉問:“那你好了嗎?” “……” 這么一問,里面又沉默了。 “那我進去了?!标懟蛴簺]再問,推門而進。 “誒——”顧知煦正坐在馬桶蓋上,看見門推開的瞬間,抬手阻止地動作也顯得徒勞,他見陸或雍走到跟前,還沒說話就伸出手握住自己的腋下,像是抱小孩似的,將自己抱了起來。 強勁的臂力穩穩地將他又面對面的抱了起來,而身體反應也是不由自主的將腿盤到了腰上。 顧知煦沒想到自己盤得如此熟練,是兩眼一黑的程度。 【寶寶盤得真好?!?/br> 【穩穩當當的?!?/br> 顧知煦:“……”不想聽到。 服了,他服了呀。 這該死的身體反應。 陸或雍沒錯漏顧知煦臉上的每一個小表情:“我可以這么抱你嗎?” 【寶寶,我想抱你?!?/br> 【我喜歡這樣抱著你?!?/br> 【你會拒絕我嗎?】 顧知煦聽到耳畔嗡嗡作響一樣的心聲,語氣黏稠,跟只粘人的大狗似的,詢問的語氣跟心聲截然相反的態度,他算是明白了:“陸或雍,你抱都抱了,問的意義是什么?你做任何事情之前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同意?!?/br> 這句話更多的是諷刺。 “沒有,我還是需要你的同意?!标懟蛴翰煊X到顧知煦不高興的語氣,垂眸見他抿著的唇,知道他在乎那晚自己的行為:“我錯了,我不應該沒經過你同意就擅自做——” ‘啪’的一聲清脆,嘴唇被手拍了一下,像是懲罰。 其實也不疼。 陸或雍抿了抿,像是在回味著什么,低眉哄著懷里的祖宗:“打得好,錯就是錯,解釋都無果?!?/br> 顧知煦將陸或雍的小表情盡收眼底,打他還高興?發覺這人還挺…… 他突然被氣笑了,推開胸膛:“放我下來!” “我還是抱著你吧,怕你走路不方便,后面有些撕裂的傷還沒愈合怕弄疼你了?!?/br> “放我下來?!鳖欀愣⒅懟蛴?,又淡淡地重復了一遍。 這句話已經帶著警告。 陸或雍眸色微斂,眸底有些受挫,只能將人放下。 顧知煦腳一著地,他下意識的扶住門框,想著慢慢地走出去,雖然難免扯到身后,但不至于像前幾天那樣動彈不得,可還是沒忍住暗罵。 ……畜生玩意! 剛走出浴室,忽然被抵在墻上,就以面對面的姿勢,腰身貼上的瞬間大掌護著他的后腰,生怕他貼到墻,腿間高大的身軀靠了過來,又是那種沒有分寸的強勢。 他輕蹙了下眉,雙手擋在身前,抵抗著靠近時頗有壓迫感的胸膛。 甚至有種糟糕的感覺,是這男人靠近時的本能反應。 偌大的主臥套間只有他們兩人,就在自己房間里的過道走廊上,兩人親密無間。 “陸或雍,你別惹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