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阿衡洗背(共浴還沒有play)
她仰頭閉眼靠著浴桶,心事重重的。 “是什么事讓我的阿衡唉聲嘆氣,不如說出來,看我能不能給阿衡分憂”,隨著柔緩松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扶上了她的肩頭。 她仍閉著眼,問:“不是帶回口信來說,今夜不回來了么?” “忙完了,宮門還沒下鑰,就緊趕慢趕地出來了”,他俯下身親吻她的發心,“我回來了,阿衡不高興么?” 她睜眼,他的臉近在咫尺,他的唇也在眼前,只需她稍一抬頭,含住那雙柔軟,他眼神里的憂怨頃刻間就會消散。 可她沒有這么做,而是游魚似的,潛到水下,又從另一側露頭,一抹臉上的水,興致勃勃地瞧著他,說:“你最近似乎很忙”。 他彎腰扶著浴桶沿兒,微笑地看著她從容點頭,“有一點”。 “忙什么?”她問。 “阿衡想知道什么?” “那你想說什么?” 像在打啞謎。 他一針見血,“陛下有意要立三皇子為太子”。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但她還是怔住了,片刻之后才緩緩點頭,“又是一樁喜事”。 “就是有些朝臣還反對…”,他低頭,解開了中衣的帶子。 她兩眼無光,盯著水面,心慵意懶的,“之前不是怕陛下后繼無人,非要攛掇著陛下過繼宗室子弟?如今陛下有了親生骨rou,怎么又不同意立為太子了?” “朝堂上的事不過都是權衡利弊”,他脫了中衣隨手搭在屏風上,抬腿就邁進了浴桶里。 水波蕩漾,他悠然坐到了她的對面,她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帷帳之內赤裸相對是一回事,共浴又是另回事,她悄悄把伸展的雙腿收了回來,面上還要裝作不在乎地同他繼續交談,“都有…誰在反對?” “有誰反對,阿衡猜不出?”他閑談著,把濕噠噠的褻褲脫掉,扔了出去,極其坦然又極其自然。 她屏住呼吸,后背一下挺直,往浴桶壁上貼緊了些,眼珠也亂瞟著,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兒落。 “沉…”,她要揚聲喊人,被他抓住胳膊拖到身前。 “叫沉香做什么?”他熱熱的胸膛貼著她光滑的后背,略一俯首,側臉貼著她的鬢發,嘴唇對著她的耳朵,悄聲說道。 “我洗完了,要出去了”,她略掙了掙。 “瞎說,不是才開始洗?”他有力的手臂直接攬住她的腰,把人按住。 “你怎么知道?”她簡直要懷疑他是不是早有預謀,只等著她一入浴,就從犄角旮旯里鉆出來,像個…色中餓鬼。 “水都還這么熱,來,我給阿衡洗背” “我不要…”,她這話說得絲毫沒有氣勢。 “我要…”,他低笑著把一塊棉巾沾濕,在她的肩膀和鎖骨上來回反復地輕柔擦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那阿衡說說我打的什么主意”,水聲嘩嘩的,他給她擦洗后背的動作越來越緩慢。 她屁股往后一頂,他條件反射要躲,可浴桶里滿滿當當的,終究還是躲閃不及,算是結結實實吃了回苦頭。 他掐住她的乳尖,咬牙切齒地說:“阿衡是想守一輩子活寡?” 她忍著疼反唇相譏,“世上又不是只有燕大人一個男人”。 “那也得等我死了再說”,他沒生氣,語氣反而軟了下來。 她在心里狠狠翻了個白眼,突地身子一歪,嬉笑著護住了腰側的癢癢rou,“別撓了,癢!” “我喜歡看阿衡笑,阿衡要多笑笑”,他柔聲說道。 氣氛莫名其妙又變得柔情蜜意的。 “你怎么會有這個?你不是說你是…”,她咬唇,壯著膽子伸手抓住了身后那桿yingying熱熱的麈柄,問出了令她困惑已久的問題。 他沉沉悶悶地“嗯”了一聲后,說:“我跟男人有一點不同”,說著,他牽著她的手向下摸。 “摸到了?”他氣息有些亂,聲音也不再清亮,“沒了這個,男人就硬不起來,也不能誕育子嗣了”。 她摸到了,原本該鼓鼓囊囊的地方卻只是干癟的兩層皮和幾道疤痕,她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十五歲那年,我受了腐刑,被送進宮里” “可你…”,她欲言又止。 “一開始也是不行的,受了刑之后,我就不行了,模樣也跟宮里那些內侍越來越像,我都不敢照鏡子,很是憎惡自己,那段日子十分痛苦,有時也想過一死了之” 那段日子十分痛苦,但他卻說得云淡風輕,像是在述說別人的故事。 “直到有次,我去抄一個因罪受過腐刑的官員的家,在他家的密室里找到一本醫書,上頭有些稀奇古怪的方子”,他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偷偷地找人問過,說是能治受過腐刑的人的一些隱疾,不過…”,說到這里,他停下了。 “不過什么?”她扭過身子,注視著他的眼睛問。 他拿起她另只手放在唇邊,“不過,有些藥是有毒的”。 “有毒?”她神色緊張起來。 “嗯…有毒”,他的嘴唇在她的手背逐吻,“可我這樣的人,生不如死,哪里還會在意它有毒沒毒,我就照著方子吃,有些方子確實有毒,差點要了我的命,可終于給我找到幾個中用的,算是有了些起色”。 他抬眼看她,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問:“阿衡覺得還算頂用罷?”幽深的眸子里帶著些不確定。 她目不轉睛與他對視,心尖一陣陣抽著疼。 “那你現在喝的藥是不傷身的?” 他淡笑搖頭,“是藥三分毒,倒不會馬上就死,不過大夫說我可能活不過三五年了”。 “你胡說!”她一臉震驚,眼神里流露出痛苦。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沉默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抬起手擦掉了她腮邊的淚,“我還以為阿衡聽了會很高興”。 她這才后知后覺自己落了淚。 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她默默轉身,重新背對著他,她不知道該說什么,按理說要勸他停藥保命,可他說以前的日子生不如死。 “我給你喝的那些藥,是不是也傷了你的身體?” 他合該打殺了自己,可他卻沒有,此時此刻,還撫摸著她的發頂,安慰她,“不怪阿衡”。 她再也忍不住,捂著臉自責地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時日無多了,阿衡肯留在我身邊,陪著我么?”他抱住她,笑著問道。 哭聲戛然而止,她扭臉問他,“方才的話你是騙我的罷?為了讓我留下所以扯的謊罷?” “阿衡覺得呢?” “你快說是騙人的!”她掐了他的胳膊一下。 他突然笑了,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笑完了,又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臉頰,“鼻子都哭紅了,阿衡真可愛”。 被戲耍一番,她惱羞成怒,撲了上去,揮拳打他,“這話也是能渾說的么!” 水花飛濺地到處都是。 他頭后仰著,握住她的拳頭,一把把她按在懷里,拍著她的后背,說:“我錯了,我錯了,為了阿衡,我也會活得久些”。 “你要生要死,與我何干”,她嘴里說著狠話,卻極乖巧地伏在了他的胸膛上,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