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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酒。作詩、表演節目也成?!睆垖幘屏勘容^弱,先留了個退路,避免一會自己喝趴下了,在場的人還沒盡興的話,如此慶歡的場景豈不掃興? 周夢雄哈哈一笑,一掌輕拍在桌子上:“湘王一言九鼎,你說了算!” 于是鄭洽轉頭吩咐站在旁邊斟酒的宮女,讓她弄道具過來。不一會兒宮女就拿來了一面手鼓和一朵紅綢大花,紅花如同喜事上新人戴的花兒一般,充滿了喜慶的感覺。 不一會兒這邊就敲起了鼓聲,把人們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本來這一桌就是今天宴席的焦點,這回吵吵鬧鬧的,連皇位上皇帝和貴妃的風頭都完全被壓下去了。人們興致勃勃地談論著花會傳到誰的手里,好像六個人放個屁都能有什么重大意義似的。 玩了幾輪,張寧發現自己的運氣特別“好”,連著喝了幾杯,不由得強笑道:“諸公不看我醉倒是不高興啊?!?/br> 姚和尚指著鄭洽開玩笑:“擊鼓的人是你叫的,鄭老不會是舞弊了吧?”鄭洽大呼冤枉,又叫那擊鼓的宮女過來,問她是不是不認識自己,幾個胡鬧了一番。 當周夢雄把大紅花丟到張寧懷里時,鼓聲再次停下,眾人哈哈大笑,張寧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把酒杯遞到左邊:“舅舅幫我,替我喝一盅?!?/br> 周夢雄拽住張寧的袖子:“可沒有這個規矩,酒桌上可是如戰場,得令行禁止,這是湘王自個定的規矩。要不作首詩,讓諸公開開眼界?!?/br> 姚和尚抱拳道:“賢侄勿怪,我也想替你喝一盅,無奈周老英雄不同意?!?/br> “罷了罷了,本王也不好意思耍賴?!睆垖帗u頭晃腦地說。他只覺天旋地轉,不過心里是很明白的,再次親身驗證了一個事兒,酒喝得再醉,不存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事。 他晃了一晃,心下就琢磨抄首什么詩好。他完全沒有李白乘醉作詩的能耐,相反酒精弄得思維一團漿糊,連背也背不出來,甭談作了。顯然古詩唐宋最多,到了明朝實在就比較有限了,若不是朗朗上口小兒都能背的、他也記不住……而且不能亂抄,總得要應景的,一時間什么也想不起來,連毛太祖的幾首氣勢磅礴的詩也想不起來了,腦子有點昏。 憋了一會兒,他便說:“唱歌也行罷?” 幾個人紛紛贊同,楊士奇笑道:“諸位猜猜,湘王是要執紅牙板、歌‘楊柳岸,曉風殘月’,還是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 鄭洽道:“兄臺等可不能小瞧了湘王的才藝,當年紅了大江南北的‘蘇腔’,不就是湘王與江南才子蘇公子所創?” 張寧一聽心下明白,決不能唱什么流行歌曲??墒撬^蘇腔作曲是蘇公子的能耐,自己就是填個詞,更不會唱戲。 突然他靈感一現,想起了京劇里的,比較簡單以前是會唱的,而且也沒有完全和地方戲曲脫節,唱得又是白居易寫楊貴妃的內容,大伙都熟悉。當下他便高興起來,湊此歡樂的場面,他也來了興致……也好叫除了本朝文武官員之外到場的地方名士士紳瞧瞧,本王不是純粹的軍閥,也懂點那風花雪月。 當下就搖搖晃晃地踱了幾步,向上面皇位的皇帝貴妃抱拳拜了一拜。姚姬笑咪咪地看著他,抬起袖子輕輕一揮,大殿上的絲竹管弦便暫時停下來。 初時張寧還比較拘束,只是唱“梨花開,春帶雨。梨花落,春入泥?!贝健按松粸橐蝗巳?,道他君王情也癡”時,一高興,便裝模作樣地學著戲里的手勢比劃起來,一面唱一面用黃袍袖子擋著臉慢慢起舞,好似楊貴妃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動作,大殿上頓時嘩然,哄堂大笑。 站在邊上的歌女見狀也不禁莞爾,右邊女眷更是很多人掩嘴而笑。 武將們最是情緒高漲,一幫武夫撫掌大喝:“好!好!”“再來一曲!” 醉醺醺的張寧踱到走近女眷那邊,女人們見他喝醉了不知要作甚,有的夸張地驚叫起來。張寧當然不會胡來,他只是酒精上頭比較興奮,他見著席間的顧春寒(方泠),遂走過去,背過一只手,另一條胳膊橫放在腰間鞠了禮,伸手過去邀請她。顧春寒紅著臉,還是把玉手輕輕放在張寧的手心里,輕輕站了起來。 “哎呀,太荒唐了成何體統……”人群不知哪個娘們嘀咕了聲。 張寧當眾做出親昵的動作,在顧春寒的耳邊道:“你跳舞,我給你彈琵琶?!?/br> 她紅著臉小聲道:“你會么……” 張寧哈哈笑道:“肯定能彈響?!?/br> 第四百六十八章水榭樓臺 昨日醉酒,張寧隱隱記得當時是被人扶著上了馬車,然后就記不清楚了。等到醒來時,首先看到張小妹正拿著抹布擦桌子,他動彈了一下,只覺得這地方很奇怪,不像是曾經住過的屋子,耳邊還聽到了“嘩、嘩”輕輕的水聲,應該是浪花拍在岸上的聲音。楚王宮倒是有人工湖泊,可那么一潭水哪來的浪頭? “哥哥?!睆埿∶没仡^喚了一聲,跑了過來道,“都下午了,你可真能睡?!?/br> 張寧隨口應了一聲,下床穿鞋,先想到的就是打開門瞧瞧自己身在何處。 “嘎吱?!蹦鹃T一打開,他頓時瞪大了眼睛。只見外面是一個大廳堂,視線由近及遠看出去,正面那一堵墻是空的,外面一大片水域就映入眼簾。 好像在哪里看過這樣的場景,對了,是在夢里,雖然有點差距,可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他外衣也沒穿,就穿著褻衣走了出來,來到大門門檻旁邊四顧周圍,只見這里好像是沙湖之畔,因為武昌城只有沙湖才有這么一大片幾乎一望無際的水域。一時卻不知方向,因為天空下著小雨,看不到太陽。 這棟房子緊挨著沙湖,沒有院子,有這么一間極寬敞明亮的大廳,中間的柱子和四面裝飾的簾子讓大廳充滿了古色古香,門邊擺著兩張并攏的方木桌,上面放著紙筆煙臺等物;看起來如同一處大亭子或敞殿,不過實則并非,正面整個一堵墻的面積被分成幾道大門,若關閉大門應該是用寬門板拼鑲,不然沒有那么寬大的門,就好像在街上看到一些店鋪的大門一樣的格式。而此時連成一片的幾道門都敞著,以至視線極為開闊。 從這里看下去,石頭地基旁邊就是湖泊,湖邊有一片枯萎的蘆桿,在風雨中來回晃動,如同在跳舞。湖泊中央有小島,島上的亭子頂在煙波水霧中若隱若現。幾條烏篷船在水面上隨風飄蕩,周圍不見市井喧囂,如同一個世外桃源。 一定是姚姬安排的,水上的幾條船上面應該是內侍省巡邏戒備的人。他記得曾經向姚姬提起過這件事,其實只是隨口說說而已。當時在九江苦悶,就想著能有那樣一個避世的地方修養,不過是累了奢望懶惰的生活……不料姚姬還真能從幾句話中就找到這樣一個地方。這大概就是權力財富的獎賞,想要什么很容易就能得到滿足。 張小妹追了出來喊道:“外面那么冷,哥哥怎么不把衣服穿上?” 張寧還在看周圍的風景,一時沒顧得上理會她。這時小妹便沒好氣地把手從他的后背伸進去,冰冷的小手突然挨在張寧的皮膚上,他頓時“嘶”地從牙縫里吸了一口氣,小妹頓時嘻嘻直笑:“冷不冷,冷不冷?” “看我怎么收拾你!”張寧回過神,玩心一起,便作勢要抓她。 小妹見狀,“呀”地叫了一聲,提起裙子就跑。她不跑張寧還不知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