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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甘棠湖左岸一直到八里湖被周夢雄大軍堵死,唯一的出路是沿長江一直向西,但西邊的瑞昌縣已被周夢雄軍攻占,可以說無路可走。雖然長江制水權在官軍之手,不存在被圍死的處境,卻也幾乎成了孤軍。 以上都是張寧通過紛亂交錯的戰場單方面分析出的脈絡,不過他相信只要是人做出來的事都有其思路章法可循,一個頭腦清醒的正常人是不會在重要的事上稀里糊涂一點想法都沒有的;和于謙等商量之后,身邊的人也贊同張寧的猜想。 現在張寧指定的戰術是主力出城,主動進攻西北邊的官軍圍城工事,這個設想的誘惑很明顯:不僅能突圍與周夢雄大軍會師,跳出危險境地,而且能完全吃掉被孤立的西北線官軍一部,進一步重創削弱張輔手里的實力。 風險也顯而易見,敵守我攻,周夢雄新軍攻堅戰力很弱,這邊張寧的軍隊一旦攻堅失利,輕則白白耗竭已經所剩無幾的彈藥;重則被其他方向的官軍趁虛奪了九江城,陷入前不能進后不能守的尷尬境地,如同“孤魂游鬼”,有全軍覆沒之危。那么張寧堅持到如今的努力都一下子白費了,一戰就賠到底。 往往重大的事只在一個人的一念之間,充滿著偶然性。人們也常常面臨這樣的抉擇,世上少有什么好處都占盡的事,總要有放手和抓住的權衡。 “曾經看過某篇一家之言,說是三國時魏延建議取奇兵走子午谷直取長安,蜀國若采用這個戰術或許可以定鼎中原。但被諸葛亮拒絕,以致無法證實這條道的可行性。無法考證,但我們可以感嘆一番,謹慎往往不全是好處,會貽誤戰機?!?/br> 張寧平常是個謹慎而守規矩的人,但這是他的表象;他骨子里深植了一種叛逆,這才是本質。許多年以前,他年幼就敢與好友結伴離家出走、混跡火車站的一件事,幾乎一條道走到黑,雖幡然醒悟卻也只是向現實的屈服妥協……從那時起,他的血液里某種東西就注定潛伏了。 若非注定的不安分,在忽然得知自己是太祖血脈后他也不會一門心思就想造反,那時心里的野心欲望就已經不能抑制了。 ……次日一早,經過通宵達旦的反復斟酌推演,他已決定采用主動進攻的冒險戰術。甚至拒絕了所有人的勸阻,顯得有些剛愎自用,準備一條道走到黑。軍中無人能制衡他的獨裁大權,文臣于謙武臣韋斌都與他在軍中的名望權威不在一個等級。 考慮到發動進攻的突然性,張寧在巡撫衙門下令禁止決策消息擴散,只在當天秘密準備,明日早晨就總動員發動突襲。 他早早就拋下一切睡了,但是半夜就醒來無法入睡,心中被忐忑與激動攪得無法安寧。 萬一失敗,恐怕要頓足擂胸,后果的嚴重不敢想象……張寧決定不去想象。事已至此,瞻前顧后患得患失已毫無益處,不如想想成功。就好像一個賭博的人,還沒開盤就在幻想贏了錢該怎么花,恰恰因為這樣,才能投入極大的熱情參與賭博之中。 他的行為逐漸古怪,在床上輾轉反側面露充滿野望的“yin笑”,然后又在床邊盤腿靜坐。天還沒亮,他就把在暖閣外間當值的李震叫了起來,讓他去找人燒熱水沐浴更衣。 大清早的,張寧就在浴桶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很久,期間不斷加熱水,還小寐了一會兒,骨頭都幾乎泡軟了。 第四百六十章九江之役(4) 天氣晴,如血的朝陽從古老陳舊的破墻上露出了一個頭,光還沒那么刺眼,正因如此更顯得色彩鮮艷。 成千上萬的士兵已聚集在北城內的闊地上,這里原本是南北大道的路口,上次因為放輕氣球拆除了許多房屋,形成了一個廣場,如今廣場上已被密密麻麻的士兵占據。正北一個土壘的臺子上,安放著一塊木板,上書:天神黃帝之靈。臨時只能以這么簡陋的木牌祭神。側邊一根高高的旗桿上黃底黑圖的朱雀旗在風中飄揚。 在靠近土臺旁邊,一眾文臣武將已站在那里等候了,等待統帥張寧前來。其中有人對這次急著就出城進攻的方略是不贊同的,或許有人內心對張寧所作所為也頗有微詞,但沒有人激烈反對……因為在此之前朱雀軍也進行過許多次看似瘋狂的行動,結果總是張寧得手,所以人們對他的決策無話可說。 一群士卒抬著供品上來了,記有剛剛宰殺的牛、羊、豕、犬、雞各一,死掉的動物皮毛上還沾著鮮血。 就在這時,人們紛紛側目,只見身著整潔灰色軍服寬大褲子青色皂靴的張寧在一隊侍衛的跟隨下過來了,他的腰間還掛著一把長劍,沒戴帽子頭發束于頭頂。 眾人都投來目光,但張寧一臉肅然,從旁人手里接過三炷香,便當眾搞迷信活動。一個長聲幺幺的聲音用唱歌一般的調子喊道:“拜……” 張寧便帶頭跪伏在土壘前面,對著一塊木牌和一排祭品行三叩九拜之禮。身后數以萬計的如海人群紛紛跪倒,如同潮水一般一層層變換,聲勢十分壯觀。一個文官又在一邊念稿子,然后在土前焚燒。 在場諸公大多對什么神都沒真正信仰,拜神也是用交易、寧信其有的對未知神秘的本能心態,但敬祖宗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傳統,在人們心里,黃帝就是天下人的祖先。而且永定營中的將士相當一部分是以前辟邪教的教徒,這個教義不全東拼西湊的邪教,主神就是“天神”黃帝,那些做過教徒的士卒,多少在內心里還保留著對天神的崇拜心理影響,因為以前長期拜成習慣了。 張寧從地上爬起來,眾軍也紛紛起身,投來無數的目光等著他號令。 此時此刻顯然應該煽動軍心說幾句話,張寧大聲道:“無論是誰,一個人也撐不起一片天,于是我們互稱為兄弟同袍,唯有相互依靠相互信任才能保護自己捍衛兄弟,捍衛我們共同的榮譽。今日我等浴血奮戰,是為了捍衛已得家園、前程、尊嚴!勝負存亡,在此一戰!” 他試圖讓人們平息喧嘩,“……消滅燕王竊取的偽朝廷,也是為了人間天道、正義與公正,讓華夏宇內黑白清明,讓我炎黃一脈既壽永昌。黃天在上,定佑我軍所向披靡。此戰之功,定惠及億兆子民……” 眾將士對張寧這一套煽動習慣而受用,一時間吶喊震天,一掃數月以來的死氣沉沉。 就在這時,忽然南邊城里幾處冒起了濃煙,煙霧中火光閃動。人們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又聽得張寧大聲喊道:“我已下令燒毀了剩下的糧草,今日之戰破釜沉舟,絕無退路。從現在起,諸位將沒有城池高墻可以憑借,沒有糧草可以僵持,唯一的出路,是一往無前!唯一可以依靠的,是你們身邊的同袍……” 人們漸漸感覺到,起火的地方真是幾處大糧倉所在,一時間激動的情緒漸漸變得肅然悲壯。當兵吃糧,沒糧確實是沒有退路了。 “開城門!”張寧親自大喊一聲。 堵塞在城門后面的石頭滾木被搬開,一聲沉悶沉重的聲音,坑坑洼洼的破舊巨門緩緩開啟。在一瞬間,朝陽的鮮艷光線斜斜地從那洞開的城門外穿透進來,反射在萬計的戰士眼里,仿佛寄托了生命的榮光。 張寧拔出劍來,最后當眾下了一道命令:“全軍出城,出發!” 眾軍高聲吶喊,帶著必死的決心列隊挺胸大步向外面的世界進軍,數月以來的苦戰,似乎到了盡頭。 永定營加上九江軍,兩三萬人馬,漸漸向西北方面蔓延。人馬密度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