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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寧坐大從長遠著眼對漢王一點好處都沒有,難道建文的人真能和“燕王”朱棣的兒子擰在一塊?但是朱恒更明白,漢王面臨的困境無須考慮長遠,眼下就過不去京營渡江進攻的坎,照現在這種戰爭進程,漢王被徹底鏟平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且那一刻或許并不是想象中那么遠。 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朱恒覺得自己確實是在為漢王謀事。南京已成坐以待斃的死局,諸公還冥頑不化去考慮什么前朝恩怨,何益之有?他多方打探,對新近出現的戰術還是很有希望的,一種完全克制步兵的陣法,加上漢王擁有的比湖廣張寧強大二十倍的兵力本錢,扭轉現在這種死局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而漢王殿下的這幫大臣,一個個于大事愚蠢至極,內斗卻精通無比。朱恒早就心懷不滿了。 “隔日再議?!敝旄哽憬K于開口制止了眾人的爭執。他現在根本分不清誰對誰錯,朱恒講起道理好像也有幾分理;但大臣們反對的大義問題,也不是能置之不理的,哪里有永樂的兒子突然跑去和建文之子眉來眼去的荒唐事? 朱恒暗嘆了一口氣,只得與其他人一起向漢王拜禮告退。 他朱恒也是毫無辦法,在朝廷里鐵定是頭號罪犯;就算是以前沒跟漢王造反時,在朝廷也無甚出路,選賢制度就注定了朱恒這種一無出身二無上位者特意垂青的運氣三無頂尖科舉功名的人一生都難有作為,任你自認才比孔明也毫無用處。 跟著漢王起兵,結果他也預見到了,別說眼下的名位財富,腦袋都難保。而西邊的張寧,朱恒也不怎么看好,并不是完全因為輕視張寧的實力,實在是事實擺在面前:只要漢王一倒,朝廷的主力肯定會向西徹底平定湖廣,就憑張寧那點地盤和兵力,如何能擋住大明兩京一十三省的雄厚實力? 于是朱恒十分地不開心,哪怕錦衣玉食也過得悶悶不樂。 第二百六十六章靜以修身 自從永樂大帝遷都北京之后,南京紫禁城就仿佛失去了光彩,只剩一些留守太監和混吃等死或是在京師被排擠混不下去的官員進出。不過漢王來到南京,這里又恢復了權力中樞的地位。 高高的紅墻角落里,兩個身穿紅袍的官兒正在小聲說話。其中一個精瘦的中年人正是昨日與兵部尚書朱恒爭執的王大人;另一個胡須很多,年齡稍大的也是漢王跟前的要員。那王大人不動聲色地激道:“有北方來的舊識說李兄留在樂安的千金被官府抓了,被……唉,被送到了營中充營妓!” 大胡子一跺腳,聲音提高了幾分,羞怒道:“老夫以為她會自盡守節,沒想到會這樣!真是把老李家的臉都丟光了,叫老夫往后怎么有臉面站在同僚面前?” 王大人忙好言道:“這也不怪李小姐,只怪那朱恒,要不是他咱們怎會落得拋家棄子?” “朱恒,哼!”大胡子氣道,“這人成天擺張丑臉著實叫人看著難受,好像全天下就他一個憂國憂民似的?!?/br> “要真是憂國憂民也就罷了,我看其實就是個偽君子?!蓖醮笕艘琅f不動聲色地說,“當初在樂安時,朱恒就和現在那湖廣的張寧勾肩搭背,早有人說朱恒有二心,只不過當時沒抓到他的把柄。這次他又在朝里攪些玄虛,明眼人一看都清楚,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堂堂漢王和湖廣結盟,受益最大的是誰?不就是仰仗咱們在中流充砥柱的張寧么?” 見大胡子不住點頭,王大人又道:“我正聯絡諸同僚聯名上書,揭穿朱恒的陰謀。李大人一定要參一份子?!?/br> “應該的,應當的。老夫從來都是和老兄弟們一個鼻孔出氣,絕不會胳膊向外拐?!?/br>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青袍年輕人急沖沖地尋過來,見面就拜道:“王大人,原來您在這里,叫學生好找。有大事兒了!”王大人忙問:“何事?” 那青袍年輕人左右望了望,這才神秘兮兮地說:“剛剛羅將軍在三山門截獲了一個人,懷揣有密信,兵部尚書朱大人的密信。羅將軍叫王大人趕緊過去拿主意?!?/br> 姓李的大胡子忙問:“哪個羅將軍?” 王大人道:“哪個羅將軍不重要,反正是咱們的人。信里是什么內容?” 青袍官兒道:“羅將軍沒敢拆封,這不急著告訴學生,讓學生來請王大人么?” ……很快朱恒也得知自己的人被扣了,被扣的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他派到湖廣去和張寧聯絡的家奴。有風聲傳出來,說家奴被抓的原因,是因懷揣有勾通外敵的罪證。什么勾通外敵,朱恒用腳趾頭猜都猜得出來可能是張寧寫給他的回信?,F在他也想知道信里究竟是什么內容。 其實之前他就沒得覺這種書信是罪證,湖廣的“湘王”雖然在旗號上與南京不對路,但顯然還不是漢王的敵人,現在大家最大的威脅都是京師朝廷。何況朱恒和張寧聯絡,只是憑借曾經的交情去探探路,又沒真的有所勾結;他朱恒是參與謀劃大略的人,又是重臣,連這點事都不能自主? 朱恒心里有點擔憂,但還是沉得住氣。次日一早他便準備若無其事地去皇城外的兵部官署辦差,可是剛走出口就被攔住了。 朱恒大怒,頓時斥責前來攔路的軍士,什么東西敢攔兵部尚書,老子的烏紗帽還沒摘呢。不料軍士頭目說是得了漢王的準許在這里設防,讓朱大人在家里歇幾天,不能隨意出門。 雖然心中生氣,朱恒聽得如此也就不便強闖,只好返身回府邸。眼前的狀況讓他預感十分不妙,漢王沒叫人抓他恐怕也是留了面子和余地。張寧的回信究竟寫了什么? 過了幾天,他的一個同僚好友終于來告訴實情了。門外設防的軍士好像只是盯著朱恒不讓他出門,但并不阻攔同朝的官員拜訪。 好友據實相告,那封信已經送到了漢王的跟前。張寧在信中的意思是讓朱恒在南京混不下去了,就到湖廣去投他,隨時歡迎云云。 朱恒一聽只覺得十分糟糕,張寧這么說多半是好意、看得起他朱恒才這樣邀請,但回信在這個節骨眼上捅到漢王跟前,恐怕要被大做文章了。 這時他的兒子朱升說道:“還講不講道理了,書信只能證明湘王求賢,父親又沒同意,這還能治父親的罪?” 朱恒看了兒子一眼,心道兒子畢竟才十幾歲,以為凡事都可以講道理并不是多大的錯。他頹然坐回了椅子上,一時間覺得什么都完了。 好友寬慰道:“漢王應會念朱兄的功勞苦勞,朱兄也不必太過憂慮?!?/br> “這么好的機會,姓王的那幫人會輕易收手?”朱恒冷冷道。 他的好友又道:“我看漢王可能還沒拿定主意,與湖廣湘王結盟之事,他也沒有馬上否決。就等這事的結果了。王爺多年征戰,精于兵事,他或許能有趙王胡服騎射的長遠見識?!?/br> 朱恒搖頭嘆息,頹喪地說道:“兄臺今后不必再來了,未免被牽連上身,老夫反倒于心不忍?!?/br> “有朱兄這句話,我還怕什么事?” 倆人說了一番話,好友告辭,朱恒也沒送,兒子倒是很有禮節地替他送客了。 朱恒面對墻壁上的一副書法一言不發,上面文字飛揚的兩列草書“靜以修身,儉以養德”。時至今日,他不禁反?。弘y道是自己一向的為官之道錯了? 但他原來是個籍籍無名的人,能在漢王跟前做到部堂級別,真不是可以靠謹慎唯唯諾諾可以的;這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