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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戰事久決不下,然后爭取在朝廷剿滅不成時用安撫政策,說不定能他們苗王還能討個官,名義上幫朝廷管理苗疆。他們是這個心思,我們就順水推舟,做出要安撫的樣子,苗人還能不領情?” 這時朱勇開口了:“耿先生所言很有道理,想來是這么回事,可以派個人去辦理。不過叛亂之事真正能湊效的還是戰陣之上擊敗反賊,計謀為輔倒也不是不可?!?/br> 部將附和道:“那是,打不過說什么都是白搭!” 朱勇十分爽快,當下就點了耿懷遠道:“反間計就你去辦,不過承諾苗人之事切勿不可,只需做做樣子示好或是口頭上說些虛實之物便可。免得到頭來要對付苗人時,平白留下把柄詬病?!?/br> “若是苗人真有心歸附,只要條件尚可,大可以上書朝廷,安撫下去,免得兵禍延長耗費糧草人命?!?/br> 朱勇搖頭道:“漢王盤踞南京的情況下,朝廷對苗疆反叛也是說要剿,自有剿的道理。如果哪里叛亂就給封個官,那還了得,豈不是鼓舞那些蠢蠢欲動的人?” 苗人一萬多“人頭”的戰斗力朱勇已經了解了大概,平白一個大功勞的機會送到跟前,要他去撫?這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了。不殺個血流成河、威震四夷,如何成就他朱勇名將之后的威名? 眼前的情況不太好,連吃敗仗,著實是南方內地的這幫武將士卒有點差勁,朱勇心想若帶的是北線邊軍或是交趾百戰老卒,也不至于發生倍于敵軍而守城,反而大敗的情況。不過手下的六千多主力經過他治軍整頓,絕不會像高都守軍那樣不堪使用。 他正暗思,只聽得耿懷遠又道:“若是爭取到苗人修復關系,高都之地對逆賊張寧來說就真是不能再險惡的死地了?!?/br> 第二百二十八章私下透露的消息 圣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雖有封建落后思想之嫌,但張寧也不得不承認女人的心思確實難以捉摸。那白鳳嬌初來時還好好的,一不小心開罪了她,之后的態度就一直冷冰冰的……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得罪她,在張寧看來無非是小事一樁、或者連小事都算不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不過張寧也沒法和她計較,與苗軍達成同盟的事不能因為這樣一個小細節而功虧一簣。所以他發揮了自己的好脾氣和耐心,好言好語招呼著,希望她回去之后能為雙方的關系起到積極的作用,而不是相反。 今日一早白鳳嬌一行就要從高都縣出發,前往苗人叛軍的大本營盧溪,護送的朱雀軍兵馬都準備好了。 本來白叟的軍隊早就活動到了辰州府以東;但之前朱勇突然進占了盧溪切斷了他們的退路,估計嚇著了白叟,等官軍剛一撤走他們隨后就占領了盧溪,并把大本營設在此地。以至于現在要從高都回到苗軍本部,幾乎要穿越整個辰州府地盤;辰州府城仍在官軍手里,為防意外,張寧堅持要調遣一隊兵馬護送苗使返回。 臨行前張寧特意叫徐文君下廚煮了早飯,邀請白鳳嬌一同用膳,也便說幾句道別的話。白鳳嬌倒是沒有謝絕,爽快地到飯廳里赴約。 張寧一見面就忙客氣地說道:“白姑娘來了許多日,我竟未宴請,今日相邀卻是早餐,實在簡單了點,還望白姑娘勿怪?!?/br> “殿下有這份心意,我們自當領了,不在于菜肴多少?!卑坐P嬌也客套地說道。不過這種客套的口氣顯得很見外,有種公事公辦的樣子;她的態度變得冷淡,卻能保持著禮節,果然是見過世面的大戶人家。她依然帶著帽子,不過面前的垂紗已經揭起,并沒有遮著臉。單眼皮的瓜子臉,長得也挺耐看,除了服飾外表看起來和漢人也沒什么區別。 張寧不便再貿然失禮,造成上次那樣的波折,所以也沒好意思盯著她看。當下就隨口說道:“白姑娘所言極是,膳食雖簡單,心意卻是到了的?!彼S即叫人揭開陶盆的蓋子,“醪糟煮糯米粑,聽說你們家鄉的人愛吃這個。雖然簡單,不過米酒和糯米都是精選,白得晶瑩,如同我們與苗人的情誼?!?/br> 聽得張寧出口成章,白鳳嬌不禁笑了笑,過得一會兒才說道:“如今這個地方兵荒馬亂的,虧得殿下有心思挑選食材?!?/br> “民以食為天,其實無論做多大的事,日子照樣是三餐和一被。不求山珍海味,但馬虎不得?!睆垖幰才阈Φ?。 白鳳嬌含笑點頭稱是。氣氛融洽,張寧便趁機提醒道:“議盟之事事關成千上萬的性命及部族未來,還望白姑娘以大局為重?!?/br> 白鳳嬌聽罷擱下剛剛端起的白瓷碗,說道:“殿下覺得,我是使小性子不識大體的人了?” “絕非此意,絕非此意?!睆垖幒醚缘?。 吃罷早飯,張寧又親自送使者一行出縣衙,這才松了口氣。這白鳳嬌來做使節,實是難侍候得很;倒不如上回的白妱,雖然長相馬虎了點。 …… 不兩日,陳茂才終于回來了。張寧立刻傳他到縣衙后堂見面。 陳茂才一進來,張寧便先問他何事耽擱,他解釋道:“說來荒謬,那苗王之女白鳳嬌任性要做使者來見殿下,又不想你知道,竟將我軟禁!我身為殿下的使者,那些苗人卻依著白鳳嬌的性子,說什么也不放我,唉?!?/br> “我之前已經猜到那個女人就是白鳳嬌了,她為何要親自來見?”張寧問道。 陳茂才端起茶來猛喝一口,“哈”地呼出一口氣,毫無平時的儒雅做作,大約一路剛回來還沒歇口氣確實是渴了,他瞪眼道:“為何?我尋機會和她的婢女白妱說過兩句話,好像是因為白妱說殿下英俊瀟灑,想來見見……” “這不是玩笑的時候?!睆垖幍?。 陳茂才忙拜道:“晚生就算是狂生,也不敢隨意在殿下面前玩笑?!?/br> 張寧嘆道:“蠻子和咱們中原還是有區別的?!?/br> “可不是?!标惷诺?,“對了,先不說這個。我這次回來,有一件挺重要的事?!彼f罷從衣服里掏出一封信來,“白鳳嬌私下送來的書信,說成國公朱勇派了使者過來,有什么意圖暫時還不清楚?!?/br> 張寧忙扯開書信,見字跡秀氣,果然像出自女子之手,他也顧不上叫陳茂才瞧瞧是不是白鳳嬌的字跡,注意力全被朱勇的使者吸引了。 陳茂才說道:“朱勇一開始陳兵盧溪,首先對付苗人叛亂,他不應該愿意和苗人媾和才是……莫不是朝廷的主張?” “是否真要議和姑且不論,朱勇此舉的意圖十分明顯,是想分化朱雀軍與苗軍,以便分而擊之?!睆垖幙隙ǖ卣f。他還有幾句話沒說出來,如果苗人真的答應受朝廷招安了,張寧等人在高都縣四面受敵,情況十分不妙。不管怎樣,就算此時苗人袖手旁觀隔岸觀火,也比受了官府的招安要“待罪立功”強多了。 張寧站了起來,在椅子前面來回踱了幾步,已經無法故作淡定,顯得有些坐立不安。陪同在一旁接見陳茂才的老徐、侯茂等人也不禁側目而視。 “你得趕緊再回苗人那邊,對他們曉以利害,這樣還不夠,要給予好處,答應他們,咱們朱雀軍為表議盟誠意,會幫助他們攻取久攻不下的辰州府城?!睆垖幭肓讼?,“我親自和你一起去!” 一直沒有開口的老徐等人頓時坐不住了,紛紛勸阻他。侯茂說朱雀軍不能缺少他主持大局,老徐來得直接點:“那些苗人一會派使者來示好,一會又和死敵朱勇眉來眼去,如何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