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這種事放在現實中?,是封建迷信、無稽之談,但要是在副本里,有人今天?摸了雞血,明天?身上就會起瘡,不到半個月就得抬出?去燒了。 好在摸了的人是洛茨,沒什么?大事。 【當時宋厄是怎么?說?的來著?】他轉頭問系統,【胸口?有個老太太想把他吃了?】 系統沒法回答,只?能晃了晃屏幕,表示是有這么?一回事。 【那還是小心點吧,】洛茨離開那戶人家門前,【大白天?的,一個人也沒有,說?沒事誰信???】 他順著一條大路直直往前走,發現路過的每一扇門上都或多或少潑了雞血,有些窗戶也被封死了,不知從哪兒求來的符紙貼在了鐘馗畫像的額頭正中?間?,筆法粗陋,看著不像有用。 越往村子深處走,氣氛就越詭異。 這已經不是破血擋病的問題了,洛茨四處看去,只?見滿地都是燒成灰,并且還留有些許形狀的紙錢殘余,昨夜可是下過雨,這些紙錢現在還能瞧見,那肯定是今天?剛燒的。 這個村子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洛茨撿起一片灰燼摸了摸,發現尚帶余溫。 黑霧好像也察覺到了空氣中殘留的惡意,原本還只?是纏在腰上的一縷瞬間?擴大膨脹,幾乎要將洛茨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彌漫在身后難以瞧見的黑影更是鋪天?蓋地地蔓延開,輻射出?的壓力瞬間?將路邊的灰燼碾壓成粉末,生怕有什么東西不小心撞到祂的配偶。 洛茨感覺到了黑霧的焦躁沖動,伸手拍拍讓祂安心,接著繼續往前走。 戶戶房門緊閉,洛茨敲了其中?一兩扇,但壓根沒人應聲,不知道是真的不在里面,還是躲著不肯出?來。 不管是哪樣,對如今的情形可以?說?是毫無用處。 洛茨站在路中?央,尋了尋方向,想先去找找村里的村長。 一般村子里,村長住的位置都是有些講究的,還算容易辨識,洛茨一路拐進一處巷口?,剛要轉身,卻?瞧見了一戶與旁人家都不太一樣的房門。 那處房屋在村子的拐角邊上,立的是鐵門,鎖已經生銹,幾處枯萎的雜草順著欄桿鉆出?來,房子頂上的瓦破破爛爛,幾根草隨風搖曳,只?是也枯萎了,透露出?死一樣的枯黃。 一陣風吹過,鐵鏈嘩嘩作響,洛茨停住腳步,余光向后瞥了一眼,接著走到那處房屋面前。 門上照舊被潑了雞血,兩邊墻上也是,和尋常人家沒什么?不一樣,但引起洛茨注意的是,這家好像被人打砸過,碎石垃圾散在地上,連欄桿都被撞彎了好幾處,夏天?天?熱瓜果?泔水散發出?惡臭,引來蒼蠅飛蟲。 而且灰燼也要比其他地方多。 洛茨湊近看了看,發現與他人躲家避災不同,這家里好像是真的沒人。 搬家了? 洛茨踮腳往院子里瞧了瞧,隱約在破碎的窗戶里面瞧見了一點白。 或者更糟,死絕了? 洛茨想起了宋厄提到過的那場喪事,清晨發喪,死的正是第?一個感染疫病的人。 雖然疫病確實兇險,可人都死了,保不齊還是一家死絕,不至于把房子也禍害成這樣吧? 黑霧悄悄從洛茨風衣的縫隙中?探出?來,試著要往鐵欄桿里鉆。 里面有吃的,祂感覺到了。 但洛茨一把抓住祂,不讓祂去。 面對此情此景,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反正他們這些來通關副本的人都想明白了,這疫病絕對不是偶然,既然天?災算不上,那就必然是人禍了。 或許村子里面的人知道疫病是為何?來的,所以?才會在一個死過人的房子里這般發泄怨氣,打的打砸的砸,還燒了許多紙錢。 如果?按這個思路想下去,那許多解釋不通的地方就都順暢了。 可這些說?到底也只?是自己?的猜想,算是在一整塊錯綜復雜的迷宮里摸清了一個角落,想要順著走下去,還需要進去看看。 但在此之前,或許還能從別的地方拿些消息出?來。 洛茨背對著巷口?,硬把黑霧又?塞進風衣里。 在他身后,巷口?的旁邊,種著一顆比人腰還粗的老柳樹,平日稍有微風就搖曳生姿,柳條幾乎要垂到地上,人站在后面,很難瞧出?身形。 一雙眼睛就藏在這些柳枝的縫隙后面,時不時向洛茨的方向投來窺視。 從這個年輕人進到村子里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在后面悄悄跟上了。 她?身量小,步子輕,人們都以?為她?老了,但她?還能干。 這一路上,她?見到了這個年輕人的每一次停留,知道他在研究村子里發生的事情。 但怎么?可能呢?怎么?能讓他知道? 所有,所有人都得死,都該死,都不能活…… 誰要來摻和這一灘渾水,那也得跟著死。 上次來的那個男人,跑得太快了,眼神?太尖,估計是看出?后院地窖不對,趁她?倒水的功夫,一溜煙就跑了。 怪她?不好,地還沒掃干凈就去開門,反而露出?了破綻。 那個男人要跑,她?不敢往外追,村子外面不是她?的地,只?能放他活命。 但現在,既然這個人敢走進村子,那就不用再離開了。 枯老的雙手死死扣住柳樹枝干上的紋路,指甲蓋幾乎要摳出?血來,頭發稀疏,年輕時烏光油黑的大辮子,現在連扎一縷都扎不起來,果?然人老像是樹皮,甚至連樹皮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