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此時的小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何處,它只感覺到周圍無比的黑暗,它什么也看不清。 但它明白,自己一定是在一個堅固無比的鐵籠之中,它覺得那名叫著王五的人是多此一舉,因為就算沒有這鐵籠,此時的它,也哪里都去不了。 它太虛弱了,虛弱到已經無力動彈,虛弱到眼睛都很難睜開,它想要就此睡去。 但是它又不敢睡去,它在害怕。害怕這寂靜的黑暗,害怕著身下的囚籠,一切都和記憶之中的夢魘那么的相像。 吱呀! 一道酸得掉牙開門聲響起,小白艱難的睜開它那沉重的眼皮。依稀的看見道一道鐵門緩緩打開,給這漆黑的屋子帶來一絲光亮。 趁著這微弱的亮光,它看了看四周,發現原來這屋子這般的小。遠遠沒有它想象中的那么大。 除了自己所在的鐵籠,四周竟然是空無一物。 它見到王五面無表情的像著自己緩緩走來,腳步還是那么輕,即便是踏在地面的石板之上,也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小白有些畏懼的將身子往后面縮了縮,似乎那樣可以給予他半分的溫暖。 吱呀,那道鐵門不知為何居然自己便慢慢的閉合了起來,將那唯一的光源給切斷,四周再次變為黑暗,氣氛更加的壓抑起來。 只有那微不可能的腳步聲與小白緊張的呼吸聲。 它的身體縮得更緊了,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個小球,不知為何,此刻的它居然如此的害怕,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雖然四周黑暗無比,但王五依然走得很穩,如同閑庭漫步一般,那般的自在。 王五走到鐵籠之前,緩緩的問道:""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這自然是個極為不禮貌的行為,路邊上的小孩聽此也必然會會罵一句"你才是個東西"之類的話語,也許往日的小白也會用它特殊的聲音咿呀咿呀的回罵,但這時它沒有,因為它很害怕,甚至根本就不敢發聲。 "不說么?"王五的聲音繼續在黑暗中響起,由于空間的狹小讓人都難以分辯出他的方位。 "我記得你會說話的,不說的話,那我就??"王五這般說道。 王五的父親是個獵人。所以他知道某些高傲的動物需要打熬,方能馴服,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小獸應當也不例外。 他抽出袖間的匕首,準備在小白那完美的皮毛上先劃上一刀。慢慢的折磨它,它總會開口的。 "咿呀!"小白絕望的哀嚎著,腦海中浮現出不知何時的一個畫面,那是一個老得頭頂也只剩下幾根頭發,笑得無比陰毒的老頭,手里拿著一根比短棒更加短小的木棍,對著一個滿身雪白的小獸獰笑著。 "真是個愚蠢的小東西,又說錯了。那也就怪不得老祖我了,沒辦法,規則既然有就得執行,嘿嘿!"那自稱老祖的老頭變態的陰笑著。 啪! 那老頭狠狠的一揮手中的短棍,一道閃電頓時從短棍的一頭發出,如同一條長鞭一般抽打在那縮成一團的雪白小獸身上。 "咿呀,咿呀!"一聲聲哀嚎聲隨著皮rou綻開的聲音不斷的響起,而那個老頭卻仿佛聽到了某種神曲仙樂一般。愈加的興奮。 全然不顧小獸的求饒聲,放肆的大笑著,一邊更加瘋狂的抽打,一邊嘟囔道:"叫你不說人話。叫你不長記性,哎呀,打得好累啊。" ?? 小白感覺到身體上傳來的傷痛,仿佛回到了它還沒有沉睡之前。所遭遇的景象一般,所以它開始本能的求饒起來,"我,我不知道,"小白用它幼嫩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王五顯然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小獸,居然會如此容易的就屈服了,想當年他父親訓的那只鷹,可是耗費了好幾天,難道,越聰明的生物,越容易屈服嗎? "不知道?那你從那里來?"王五很有耐心的說道,并且揚了揚手中的匕首,也不管小白能不能看到,反正他覺得既然這招這么有效,如果你不說。那么我在劃上一刀好了。 小白似乎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威脅,畏畏縮縮的說道:"我不知道。" "嗯?我看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想說吧,那么現在屈服于我,我便不殺你,"王五這般說道。 屈服?小白在心中默念權衡著,心想當年自己也是屈服于那變態的老者,非但沒有得到所謂的解脫,反而受到了他無盡的摧殘與虐待,它想那么我的屈服有何用了。 "它除了讓我尊嚴盡失,受盡屈辱,那里還有半分好處。既然早就發誓不在屈服任何人,這次自然也不意外,"小白在心中這樣想道。 隨后它也沒有出聲,只是堅定的搖了搖頭,表達著自己的立場,便一動不動的準備接受著接下來的狂風暴雨。 興許是小白的毛色太過于白,以至于在這般黑暗的地方,它那小小的腦袋微微的搖晃也被王五看得一清二楚。 心想,果然沒有這般的容易,這小獸還是有著自己的傲氣,不過,他并不惱怒,相反有些欣喜,畢竟越難馴服的野馬,越是駿美。 不僅如此,王五是個殺手,一個非常出色的殺手,自然他的耐心十分的好,所以他更加冷靜的在小白身上再填了一道小小的傷口,不深不淺,不輕不重,既能讓小白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又能讓它不至于立即致命。 對于傷口的把控,他非常的在行,畢竟他已經在人的身上試驗了太多次。 原本就虛弱不堪的小白雖然在之前傷口的疼痛之下變得清醒,但此刻卻因為血液的流失更加的乏力。 不知它是乏力還是決定保持自己的尊嚴,所以一聲不吭,靜靜地承受著王五給予他的傷痛。 王五是個出色的殺手,他懂得怎樣給予對手更大的精神壓力,怎樣讓人能夠更快的絕望,所以他只是不時的在小白身上輕輕劃上一下,宣告著他的存在,卻再也不曾多說什么,因為只有黑暗與未知,才是最為可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