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什么毛病,難道是什么抽打守恒定律。 因為小時候放牛牧羊,經常抽打牛羊,于是長大了也想被他抽嗎? 溫諾差點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倒反天罡。 幸好室友沒那么變態,他安靜地搖搖頭。 室內其實并不黑暗,雖然沒開燈,但窗簾沒有拉。 溫諾被嚇一跳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是從明燈到熄燈,眼睛沒能適應,于是覺得周遭很黑,再加上是背對著門口的,毫無防備。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銀光擦過窗欞鋪灑在靜謐的室內,把男人本就深邃俊朗的面容勾勒得更像藝術家手中的完美雕刻品。 應離垂下眼,伸出手攫住溫諾裹在身上的被子一角,掀開。 剛才的對話讓溫諾已經放松了警惕,身體軟軟地放松下來,結果猝不及防地就被人從保護殼中剝了出來。 神圣月光的審判下,異樣之處嶄露頭角。 室友帶著微涼的修長手指點上去,冰冷的嗓音仿佛是在科研所里不帶人情地做著實驗:“我走了,你這里怎么辦?” 溫諾整個人都僵住了。 室友神色平靜,修剪得干凈整齊的手指像是在敲擊桌子般,一下一下地輕點著。 溫諾這才如夢初醒,飛快地攏了起來,剛剛干涸的眼眶又有了淚意。 他的腿并得死緊,泫然欲泣道:“……你怎么知道的?” 應離挑起一側眉,從容不迫地陳述:“剛剛給你念睡前故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br> 小男友面朝著他,側身躺著,兩腿安分地微微曲起,仿佛已經漸入夢鄉了。 但是隨著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吐露著滿是愛語的散文詩,念到那句“我給你 我的寂寞 我的黑暗 我心的饑渴”時,一個暖暖的存在就悄不做聲地出現了。 隔著睡衣,觸到了應離的腿。 應離口中的詩句不停,視線卻落在了溫諾臉上。 溫諾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他的臉皮很薄,又很容易害羞,一感到窘迫的時候,全身都會止不住地泛起粉意,腳趾也會尷尬地蜷縮起來。 但因為在裝睡,所以溫諾一動也不敢動。 只有guntang的小片耳垂rou出賣了他。 溫諾啞口無言。 天殺的,他還以為自己演技很好呢,都極力地控制不讓睫毛亂顫了……結果居然直接死在了開頭。這讓他莫名有股在奧斯卡影帝面前排練幼兒園表演節目的羞恥感。 溫諾臉皮漲紅,惱羞成怒,氣沖沖道:“你、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干嘛不說??!逗我很有意思嗎?” 明明知道他沒睡了,還壓在他耳邊,問他要不要接吻。 溫諾又羞又氣,眼睛濕潤地瞪著室友,覺得真的不是自己的錯覺,室友真的變燒了。 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的。 室友垂下了眼睫,又是一副低眉順眼的可憐樣:“沒有逗你,是怕你害羞?!?/br> 溫諾才不信他,一語中的:“那你現在怎么又不怕了?!?/br> 應離輕輕眨了兩下眼睫。 他的睫毛不翹也不密,但很長,垂下去的時候像芭蕉扇一樣能遮蓋住那雙晦澀眼眸中的情緒,還能讓他看上去像只可憐的落水大狗,讓人不忍心過多苛責。 應離聲音沉冷,說出來的話卻和溫諾的問題無關,冷靜地挪開了話題:“人不要羞于面對欲/望,諾諾,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躲藏,我也不喜歡你有事情瞞著我,騙我?!?/br> 溫諾對“騙”這個字眼很敏感,眼神頓時飄忽了幾分,有些心虛。 應離看在眼中,也沒深究。 總有一天,他會讓溫諾心甘情愿地把隱瞞的東西對他傾訴出來。不管是什么男模,還是腹肌都不對稱的大猛一,還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初戀……那都不是問題。 他有信心能把一切潛在的威脅都從溫諾心里擠出去。 男人在暗室中愈發顯得存在感強烈起來,如同白天斯文地收起了利爪扮演牧羊犬,到了晚上就現出森森獠牙,對懵懂的羊羔下手的狡猾惡狼。 應離的眼睛很黑,此刻卻亮得驚人,炯炯地凝視著溫諾,直把人看得心驚膽戰起來。 散文詩的最后一句,他沒有念。 ——he iado utilizar la fusion, el peligro, no le sorprenderá. ——我試圖用困惑,危險、失敗來打動你。 他是一頭企圖犯上的惡犬,能牽制他的繩索只牢牢地握在溫諾的手中。 在認識溫諾以前,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性格是如此惡劣。 他是偽君子,他的一切良好學識都化作哄騙小男友的搖籃曲,引誘他深入到自己的懷抱。 溫諾目光已經不堅定了,迷迷糊糊地看著室友,攏著腿的力氣也松開了。 室友是生物領域的天才誒……聽他的話,應、應該不會有錯吧? 應離傾身上前,在薄唇吻上去之前語焉不詳地呢喃:“乖孩子?!?/br> 聲音隱匿在兩片唇瓣之間。 應離覺得自己像是親吻了一片溫水,這讓他都不敢用力啃噬。小男友的唇軟得似乎用力抿一下就會化開,他只得細細密密地吮吻,用唇舌溫柔地鼓勵溫諾來主動咬他。 溫諾不知不覺就把兩只手都攀上了室友的脖頸,很依賴地在他腦后松松地挽住,下半張版圖完全失防。 室友吻得游刃有余,溫諾也難得升起了些許好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