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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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br> “怎么今天又回來啦?學校這幾天沒什么課嗎?”他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放在玄關旁的柜子,瞥了她一眼,脫掉鞋子。 “我有話要問。你是不是在外面......”何奕青哽住,她在發抖,呼吸強烈波動起來,她單刀直入,“你把別的人帶回家了是嗎?!?/br> 他怔住,隨后不可遏制地咳嗽幾聲,眼鏡扶正。 “之前是有同事過來吃飯,你吃了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何奕青歇斯底里,“我有她的頭發她的照片還有,她是不是在家抽過煙,那時候的煙味也是她留下來的對不對!” 他吞咽了一口,冷汗津津,眼神發虛,不知道該往哪兒走,腳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我......我只是一時......” “我希望你自己告訴mama,感情是你們之間的事,請不要有所保留,不要欺騙她。另外,我覺得你很惡心,真的很臟,我現在甚至不想看你的樣子。我從來沒想過我的爸爸會是這樣的人,今天過來只是為了說這件事,以后,我可能會很少回來。就這樣吧?!?/br> “奕青!”他大叫,又十分壓抑地嘆氣,“你又知不知道你媽怎么做的?我們早就各玩各的,只是瞞著不說,但都心知肚明,我就算告訴她了,她也不會有什么反應你信不信?她比我可......”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何奕青哽咽,“自己犯了錯就開始詆毀別人,我怎么能信。如果你們之間沒有所謂的愛了,明明可以好聚好散,干嘛變成現在這樣,每次見面只有沉默和爭吵,我早就受不了了?!彼幌鲁榱撕脦讖埣埥矶哙轮帘翘檠蹨I。 “倒也不是......愛不愛的。我和你mama不會說輕易就怎么樣的,至于那個女的就是消遣一下,玩物而已,沒有感情的,我也會去檢查身體,但我對你mama......” “惡心?!焙无惹鄾_出房門。她回到自己的住處,把那個在茶幾上擺了幾天的煙灰缸扔了,呼吸上氣不接下氣,一切安安靜靜的,她播放音樂,節奏快得讓她頭疼欲裂,關掉,頹喪地臥倒在沙發里,一只娃娃被振了下來,是樂梵當初定制的送她的。 她給樂梵打了電話。 她不知道現在可以找誰,她現在想要擁抱,對,最想要擁抱。 響鈴三聲,樂梵接了,她沒有開口,她在等何奕青。 沉默太久了,樂梵克制地問她有什么事嗎?沒事她就掛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接?!焙无惹嗦曇魡×?。 “嗯,以為你要問課上的什么東西,沒有的話我掛了?!?/br> “好,你掛吧?!?/br> “嗯,好?!?/br> 她掛得果決,音斷電話斷。 何奕青洗了把臉,她決定把事情解決。 她再次打車到了三斯,文總前來迎接。 文總讓陳羽過去陪,陳羽拒絕了,說陪誰都行,就是不想陪她。文總問怎么回事,她說你別管。她不來,何奕青便徑直過去,她一把抓住陳羽的手,陳羽掙扎著,罵你有病啊動手動腳的,我在上班呢看不到嗎?再拉我叫保安過來了。 你在上班嗎?那有義務為消費者提供服務的吧?何奕青又覺得刻薄,懊惱低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不想尊重你,對不起,她放開手說,我們能不能坐下好好聊一聊,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沒什么好聊的,你都知道我做什么的,跑過來就已經是羞辱我了,但我告你我可不在乎,你別來老是煩我,咱倆也就做過那么一兩次,你別動什么真感情了,我消受不起。陳羽抱著胸坐回去,把煙屁股點燃了繼續抽。那你找我是為了報復我爸嗎?何奕青苦笑一聲,你看了我的筆記本,知道了他女兒的名字,這么巧合的事,說我羞辱你,其實只是你在羞辱我,你讓我覺得自己一文不值,可笑至極。 陳羽拿煙的手開始打顫,你爸還告訴你他在外面玩女人?他可真傻逼,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沒啥好說了,早點回去,這里不是你該待的。煙燒到濾嘴了,把她手指燙了一下,刺痛著丟進了半杯酒里。等會啊,你媽不會也知道了吧?她應該不會像惡狠狠的大婆一樣找人打我吧?我要不要躲躲???你幫我求求情唄,謝謝啊。 我想問一下,何奕青竭力控制著情緒,只要給錢你就會上床嗎。她這話聽著真刺耳,陳羽大度原諒她,那可不是,和一般的婊子還是有區別的,還得看看長得怎么樣,身材怎么樣,我又不是來者不拒,況且你爹還算大方,看我這手鏈,漂不漂亮?她轉動著手腕自行欣賞。 何奕青如鯁在喉,她放棄了。 “能和你擁抱一下嗎?” “想干啥,你沒藏刀子吧?” “沒有?!?/br> “那你抱唄,多的就算了啊?!标愑鹑匀蛔?。 何奕青僵硬地蹲下,似乎忘記了怎么擁抱,她木然張開臂膀,她的手離陳羽的腰仍隔了幾寸距離,她的頭靠近陳羽的腹部,但未貼合上去,她閉了眼睛,她說其實我很心疼你,再見。 何奕青告別后不像昨天如此莽撞,她冷靜地離開了。陳羽凝滯在沙發里,她把自己一直打顫的手抬起來看了又看,抖什么抖呢?她罵它。 陳羽翹了幾天班,但這種閑散的日子沒持續多久,因為錢來的快去的也快,她需要去賺快錢來包裝自己,也不知道是物欲裹挾著她,還是只想讓自己多點競爭力。 不知道為什么,她想起出村的時候,車子彎彎繞繞回旋在無窮盡的山路,那順風車的司機不停說我滴個乖乖,我靠你媽滴,這路不把我開吐了。他問陳羽是不是有親戚在蘇州,出去打工有沒有個照應?陳羽老實說她什么也沒有,就是想出去。 她討厭山,討厭清晨漫山遍野的云霧,她覺得自己處在深淵,山就是圍繞的屏障,她恨透了看也看不清,走也走不盡的感覺。 因為沒走高速,傍晚開到了凌晨,從一座山穿過另一座山,還沒有出安徽,司機停在了一條狹窄的雙行道,他說前邊有個廁所,要不要去方便一下。天色黑黢黢的,山邊的樹影被風夸大了陰森的姿態,她有些發怵說不用,司機下去了,車燈照著他的背影,他沒有進廁所,直接在路邊就掏出來撒尿。 陳羽抱著行李,盡量去忽視他。 司機回來了,他卻過來開后座的門,他強硬地擠了進去。 山,山把那呼救都吞噬了,霧,霧把那眼淚都消化了。 他說車費我就免了,放心,我肯定把你安全送到的。 她啜泣系著衣服,紐扣被扯掉了一個,她看著自己胸前的抓痕。 臟死了,真想死。 但能出山,就是好的。她要求不多。 陳羽腦袋針尖刺似的痛,心疼,心疼是什么意思,她想。 她想到那個玩偶,那張紙條上的內容,一個署名樂梵的人寫給何奕青的生日祝福。 她只能想起一些細枝末節。 “我會和你報一樣的專業,不考音樂學了?!?/br> “謝謝你來擁抱我,我始終記得那些放學后的五分鐘,你喋喋不休,你在我身邊打轉,我有時候甚至會害怕你不來,害怕你逗留后就溜走,抓也抓不住的感覺讓我心慌?!?/br> “我也想一直和你一起,沒法想象你離開的情形?!?/br> 陳羽看到時只是嗤之以鼻,這種孩子似的情情愛愛真是廉價,幾句話去說一輩子的事,可笑得很。 她拉上裙子的側鏈,站在鏡子跟前,才發現眼圈仍是紅的,她意識到除了悲喪之外,還有名為嫉妒的情緒在蔓延,她想那晚的擁抱為什么那么遠?你真的心疼我嗎?她蹲了下來,雙手交叉護在眼前,看來今天也上不了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