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書迷正在閱讀:戲精社畜年代文大佬亡妻天天在演戲!、回到古代當紈绔、泛舟、鷗娘的故事(暗黑調教)、[盜筆同人] 開局系統丟了,我擺爛了、【獵人同人】囚籠X沉淪、末世獵場、只能接受這種情感深度的我們(正轉炮友 H)、[盜筆同人] 開局叼著奶瓶去考古、一劍誅仙
他說到這里,又加重了些語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br> 慕秋淮跪在地上垂著頭,一雙拳頭緊緊握著,沉默半晌都未說出一句話。 慕王妃瞧著兒子,心疼的不住嘆氣,只可惜這孩子辦事實在不夠穩妥,落人口舌不說,還讓禮部侍郎撞見。 “父親?!蹦角锘蠢^續懇求,“孩兒知道錯了,如今我已與云漓解開誤會,我和云初念也不會退婚,此事已經過去了,還請父親收回成命?!?/br> “可笑?!蹦接H王目光一凜,“你以為解除誤會就算完了?云家本就是一商戶人家,門不當戶不對,我愿意讓你迎娶云初念,也是念在你九死一生,征戰有功,可是你,卻在這種事情上犯糊涂,我們親王府一向家風正大,門第清高,怎能因為這種事損了名譽?!?/br> “況且,依你的身份,迎娶大學士的女兒綽綽有余,大學士多次在朝堂上夸獎你,自是有心追隨你,你日后是做大事的人,孰輕孰重,你掂量清楚?!?/br> 慕親王的這番話說得慕秋淮啞口無言,父親對他一向嚴格,從小到大,只要犯錯,絕無改過自新的機會。 所以,這次父親出面,若是云初念繼續嫁給他,是百分百做不成正妻了。 但是云初念愿意做他的妾嗎? 他要如何跟云初念提? —— 慕秋涼自回府以后,就一直盯著云初念給他畫的那幅畫像瞧,云初念曾問他,想讓她畫一個什么樣的他,他回答讓她根據自己的感受畫。 結果,她畫出來的他,竟是三分冷然,五分幽怨,還有二分多疑。 所以……他在她心里是這樣的人? 這幅畫還沒有畫完整,估計這段時間是沒辦法畫了,不過,云初念的畫工倒是挺讓他嘆服的。 他又看了幾眼,然后把畫卷起來放進了抽屜里,進了寢房換了身舒服的衣衫,點了一個淡雅的香,還給自己泡了壺清茶。 他坐在書桌前,喝了會茶,然后提筆蘸墨,在白紙上寫了一行字,等墨汁干了,再輕輕折好,又從書本中拿出一個空信封裝進去。 這時候,梁齊輕步進房,看了一眼慕秋涼,轉身把房門緊緊關上。 他走到慕秋涼跟前,行了一禮,道:“公子,大公子的事情王爺已經處理完了,大公子沒有挨罰,只是……王爺準備讓大公子迎娶大學士的女兒蘇怡,還說要立她為正妻?!?/br> 這么一來,云初念若是進門,只能是妾室。 慕秋涼聽聞這話,并沒有太大反應,而是淡淡問:“我大哥怎么說?答應了嗎?” 梁齊輕嘆了口氣:“不答應又能如何?還能反抗王爺?” 慕秋涼沉默著沒做聲。 梁齊有些不明白,問:“公子,你說,大公子都牽了云漓姑娘的手,為何還要執意迎娶初念姑娘?我聽云府的人說,老祖宗帶著大院里的人去找云初念,結果云初念一開始還執意要退婚,后來不知為何,突然又不退了,還說誤會解開了,誰也別再提。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慕秋涼依舊沒做聲。 梁齊撓了撓頭,看他一眼,又問:“公子,若是當時云姑娘沒有發現,這事是不是就不會有人知道,也不會傳到王爺的耳朵里?!?/br> 慕秋涼放下手中的信,終是開口:“即便云初念今日沒有逮個正著,這事還是會傳出去的,也會傳到父親的耳朵里。大哥酒量一向很好,做事又有分寸,雖然一時被云漓擾的亂了芳心,但是也不至于盲目地做出這種行為。牽手這事是云漓主動的,說明云漓有蓄謀之嫌,況且,今日禮部侍郎突然拜訪也并非巧合?!?/br> 梁齊聞言一驚:“公子的意思是,今日之事是有人策劃?大公子中了圈套?” 慕秋涼把夾了信封的書本整理好,輕聲回道:“我聽說云家大公子云智與大學士的兒子走得非常親近,這其中是不是有問題還不太清楚,只是大哥糊涂,一時亂了心,讓人家鉆了空子?!?/br> “那……大公子還會娶云初念嗎?聽說他今日各種道歉,完全沒有要退婚的意思?!绷糊R好奇的問。 慕秋涼眼皮微掀,視線落在掛在墻上的那把弓箭上,這把弓箭是大哥送給他的,大哥曾對他說:“二弟,此箭代表著大哥的擔當和對你的責任,箭在,大哥就在?!?/br> 所以,這一世回來,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大哥從戰場上救了下來。 只是一場陰差陽錯的婚約,使一切都亂了。 大哥常年征戰在外,雖然英勇無敵,戰無不勝,但是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又豈是他一時能掌控得了的。 單單一個云漓就能把他的婚姻搞的被動,那么日后做世子,奪皇位,豈不是更艱難。 至于大哥還能不能迎娶云初念,現在已經不是大哥說的算了。 機會已經給過大哥一次了。 后面,該他慕秋涼出手了。 慕秋涼一直沒有回答梁齊的問題,梁齊還在傻愣著等他回答,直到江義進了房間。 慕秋涼看到江義,驀地站起了身,急聲問:“阿義,怎么樣?找到那位畫師了嗎?” 江義走到他跟前,一身風塵還未散盡,行了一禮,回道:“回公子,找到了,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在云山了?!?/br> “那在何處?” “在京城?!苯x回道,“聽說他前兩日剛到的京城,一直在打聽云初念的消息?!?/br> 他竟然跑到了京城。 “可有查到他的身份?”慕秋涼蹙眉問。 江義搖頭:“沒有查到,這個人很神秘,查不到他的任何訊息?!?/br> “那他現在住在何處?” “住在東街的一家客棧里,我已經讓人盯著他了?!?/br> 慕秋涼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繞過書桌向門外走去,吩咐梁齊:“去給我準備一把好劍,我們即可去趟客棧?!?/br> 備劍? 梁齊與江義互望一眼,難不成公子要去殺人? 慕秋涼腳下生風地往門外走,剛出了房門就撞上了前來的慕秋淮。 慕秋淮見他如此焦急,沉聲問:“天色已晚,二弟要去哪里?” 慕秋涼沒有回答。 慕秋淮又看向他身后的梁齊,語音冷了些許:“今日消息走漏,我想與你的屬下梁齊脫不了干系,二弟,我們能否坐下來好好談談?還有……” 他說到這里,看慕秋涼的眼神也冷了幾分,一字一句道:“云初念書房里的信……” “二弟是不是該與我解釋解釋?” 第24章 慕秋淮此話一出,四下靜的無一聲響,慕秋涼站在原地默了片刻,轉身往房間里走,慕秋淮跟上他的腳步,進屋后把房門帶上。 梁齊嚇出了一聲冷汗,伸手抹了一把臉,緊張的雙腿發軟,大公子不會要打死他吧! 慕秋涼進屋倚在一方書柜前,神情淡然地看著慕秋淮一步步走到他的書桌前停下。 慕秋淮本來想拿起那本夾著信封的書,但是看到書桌上的一封信后,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轉頭看向慕秋涼,揚了一下眉頭,露出一絲苦笑。 慕秋涼安靜地倚在書柜前,身上那種不怒自威的凜然氣勢加上那一身高貴氣質,使周身透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他的眼尾微微挑起,眸光從慕秋淮的臉上移到那封信上。 慕秋淮最是了解他,也看得懂他此刻的神情,他就像一只受驚后準備伺機而動的獵獸,那一身美麗的皮囊下隱藏著讓人畏懼的殺機。 自兒時起,慕秋涼就是如此,只要兄弟二人因為一件事情或者一樣東西發生爭執,哪怕是再小的爭執,慕秋涼都會如現在一般,安安靜靜地站在那里,用他那身冷然氣勢,生生地逼著你給他低頭認錯。 慕秋淮望著他,除了僵硬的手,連整個身子都僵挺住了。 看來,云初念書房里的信是沒有必要解釋了。 須臾后慕秋淮收回手,扯了一把椅子坐下,略有緊張地握了握椅子的扶手,沉聲道:“說說看,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為何要在我面前裝作互不相識的陌生人?!?/br> 現在仔細回想,那日在涼亭下,二弟問云初念的話,不禁讓他頭皮發麻。 什么殉情,什么替大哥問一句可是滿意這門婚事,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慕秋涼依舊默不作聲地站著,身上銀白色的衣衫在窗前投來的月光下,顯得如水一樣冰涼絲滑。 許久,他終于開口,語音依舊清冷,不參雜任何情緒:“世子大典之后,我來為你鏟除一切障礙,助你坐上皇位,你先穩住父親,接近大學士,然后從大學士這里下手,把平南王的實權奪回來,若是你不想娶蘇怡,后面我想辦法幫你擺脫?!?/br> 慕秋淮聞言蹙眉看他,啞然失笑,審視他好一會,問道:“二弟在給我談條件?” 談他放棄云初念的條件? 慕秋涼稍動了一下眉,語音更為嚴肅了一些:“無論是不是談條件你都沒得選,你是嫡長子,從年幼時你就應該知道父親如此精心培養你是為了什么。如今你手握重要兵權,又將擁有世子身份,你日后走的每一步路都十分關鍵?!?/br> “平南王已經在預謀造反,只要他拿下撫州,紹國就會陷入危難之中,那么,一場避免不了的戰爭就會開啟,屆時,太子若是遇害,內憂外患,朝堂一片混亂,父親就會借此機會奪回本該屬于他的東西,而你,將會是這場戰爭中最關鍵的人物?!?/br> 慕秋涼說到這里,抬眸看他,語音又冷了一些:“在這之中,你要么走投無路,要么殺出一條血路,別無他法。但是你常年征戰在外,對朝政不甚了解,若想達到父親的目的走上頂端,你,必須由我來輔佐?!?/br> 必須…… 慕秋淮被這個詞刺激了一下。 他說話還是如此。 慕秋淮沉默良久,唇邊是久久不能散去的冷笑。 二弟避開云初念的話題給他談這些,怎么不算一種提醒或者威脅,他這個弟弟,有時候強勢的可怕。 他又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信,沉聲道:“二弟能為大哥著想實在感動,不過你的這番話也點醒了我,還沒有得到的東西可以努力去爭取……” 他站起身,看向慕秋涼漸漸冰冷下來的雙眸:“而已經握在手里的東西,是決然不能松手的?!?/br> 最后這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說罷,轉身離開了房間。 慕秋涼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依舊倚在書柜前一動不動,周身的冷然比之前還要濃。 他的話,大哥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屋外的梁齊和江義看著慕秋淮從房間里出來,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慕秋淮經過梁齊身邊時看了他一眼,梁齊瞬間感覺脊背一陣發涼,魂都快嚇出來了。 二人眼看著慕秋淮走遠,推門進了房間。 此時慕秋涼僵挺地倚在書柜前,看神情,比慕秋淮好不到哪里去。 這兄弟倆聊崩了? 到底因為點啥呀? 不會是假山“捉jian”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