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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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云章嘆了口氣,忍不住抓了下頭發。 頭有點癢,感覺戀愛腦要長出來了。 他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皎潔月光落了滿懷。 古人對月思鄉,他卻在這里對月思妻。明明是住在同一間宅子里,他卻不能去找她。 一陣秋風過,樹影婆娑,驚動了鳥雀,從屋檐上低低閃過。 這個時候,她在干什么呢?想必是已經睡著了吧。衛云章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十分好笑。 璍 月光如練,“已經睡著”的崔令宜,正一身黑衣,在京城的屋檐上穿梭疾行。這條路線她已經走過幾百次,甚至對夜間巡邏的士兵布防都了如指掌,絕無出錯的可能。 夜風貼面而過,她悄無聲息地翻上酒樓的窗戶。腳下是幾丈遠的地面,她一手攀著窗臺,一手撐開窗戶,像一只輕盈的野貓,又像一片倒流的烏水,倏地鉆進了窗子里。 窗戶又安靜地合上了。夜色中,打烊的酒樓靜靜矗立,仿佛無事發生。 崔令宜穿過暗室,推開門,燈火通明的房間里,一個絳色衣袍的男人正坐在桌邊,自斟自飲。見她來了,放下酒杯,淡淡道:“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新婚燕爾,不能自拔呢?!?/br> 崔令宜哼笑一聲,在他對面坐下:“衛家是什么地方,你都混不進去人手,還指望我一個人人矚目的新娘能干什么?” 男人道:“若是干不了,就去跟樓主說一聲,這任務你別接了?!?/br> 崔令宜:“你急什么?是怕事成之后,我把你取而代之?” 男人道:“我聽人說,你今日回門,與衛三郎郎情妾意,好不恩愛。我是怕你昏了頭,忘了自己要干什么?!?/br> 崔令宜嗤了一聲:“我才嫁進去三天,要是這么容易就昏了頭,那衛三郎就該是妖精變的了?!?/br> “女人的心思可說不準。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女暗樁接近獵物,最后背叛拂衣樓的前車之鑒?!?/br> “所以她們都死得很慘?!贝蘖钜诵σ饕鞯?,“與此同時,死得很慘的還有自以為是的男殺手,被同伴的表象所欺騙,掉以輕心,最后卻被反殺,成了他人競爭上位的跳板。紀門主,你說是不是呢?” 她拿起酒壺,給自己面前的空酒杯滿上,剛送到嘴邊,臉色就變了。 “你敢毒我?!” 瞬息之間,原本在她手里的酒杯,已經凌空而起,出現在了紀空明的頰側。 冰冷的杯壁與他的肌膚一觸即離,紀空明拍案而退,酒液盡數翻倒于他的衣袍之上,空杯則被他穩穩鉗于指間。 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刺痛,他看向手指,只見一枚銀針緊緊貼著杯壁,半根已沒入他的指腹。 他眉頭一挑,松開手,把銀針拔了出來。 幾滴血沁出,被他隨手抹去。 “看來你不曾退步,倒是我掉以輕心了?!奔o空明說。 崔令宜哼道:“你該慶幸我與你不同,我可沒有下毒?!?/br> 紀空明捋袖,重新給她倒了一杯酒:“說說看,在衛家都有什么收獲?” 崔令宜飲了一口酒,道:“我最近會抽空把衛府的新地圖畫好。至于所謂的一般人不能進去的地方,是一座荒廢的庭院,我還沒來得及進去?!?/br> “那什么時候去?” “白日里人多眼雜,夜里衛三郎又在,我還在等機會?!?/br> “衛三郎一介書生,對付他,很難嗎?” “說得輕巧,你行你上?!?/br> 紀空明:“行,我不催你,你自己有數就好。對了,你來看看,這張紙上可是衛三郎的筆跡?” 他推來一張細窄的紙卷,崔令宜將它抻平,端詳半晌,道:“確實是他的筆跡。這是什么?” “你與他成婚前夜,我們的人,從衛宅外截獲了一只信鴿?!奔o空明轉著酒杯,幽幽道,“這上面寫的,其實是一首藏頭詩,你看開頭四個字,合并起來,就是‘明日故地’——你覺得,他要去見誰?” 崔令宜皺起眉來:“他能見誰?成婚當日,他不可能有單獨行動的時間?!鳖D了一下,她眼神一凜,“不對,他那天夜里,并不在衛府?!?/br> 紀空明輕輕敲著桌子:“太皇太后崩逝,他進宮去了。但這也不能代表所謂故地就是在宮里,除非他能提前預知太皇太后的事。所以,我更傾向于你們成婚那天,他在衛府里悄悄見了什么人。你說,他一個當官的,有很多獨自外出的機會,有什么事是需要這么著急見人的呢?” 崔令宜神色凝重:“我會想辦法查出來?!?/br> 臨走之時,她補充了一句:“國喪期間,規矩頗多,這一個月里,我都不會再出門了?!?/br> 紀空明微笑道:“那么一個月后,靜候佳音?!?/br> 崔令宜離開了酒樓。 她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崔宅,誰也沒有驚動。她站在自己的閨房里,一邊把夜行衣換下,一邊思索著方才紀空明說的話。 成婚前夜,衛三郎放飛了一只信鴿,與人約好次日見面……成婚當天的事情有多么繁冗不必多說,能讓他連一天都等不了的,想必是什么極重要的大事。 崔令宜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這人真是深不可測。 不過,她也不是很擔心。一個月的時間,她相信以自己的本事,能夠從衛三郎身上挖到拂衣樓想要的線索。 拂衣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秘密組織,說它有名,是因為它內部豢養了不少頂級殺手與細作,號稱只要收了錢,就沒有殺不掉的人,查不到的情報。說它秘密,是因為除了對外負責接單的幾個渠道,沒有外人知道它內部的具體架構是什么,就連樓主是誰,也無從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