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一條看不見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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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的午后陽光斜斜灑落,灼得教學樓外墻一片通透明亮。 顏梓熙手里提著學生剛送來的咖啡,走在長廊間,杯壁上的水珠濕了她指尖。馀光掠過轉角——柔依正與周謹言站在花墻旁,身影在光影交錯中微晃。 兩人站得不遠不近,神情平和,似在討論活動。從他們的動作與語氣判斷,是學生會主辦的跨社講座安排。 她沒有停下,卻在瞬間轉了個角度,無聲地繞進教學樓的后門。 「小九,他們說什么?」 【宿主你快看!周謹言剛剛用左手接文件!他明明是右撇子,這是刻意製造肢體接觸的最佳手法??!概率上升37.2%!】 她舉杯輕啜一口,一滴水珠滑落在她手背上,微涼。 推開消防通道門的同時,柔依略帶顫音的聲音從轉角傳來——「學長覺得這樣排版可以嗎?」 門縫即將闔上,周謹言低緩的聲音恰巧穿透而來:「比上次進步很多?!?/br> 那語氣太過溫和,溫和得像經過演練的實驗語調——學者在耐心觀察自己設下的變量。 【騙人!】小九氣得飆高音,【這份排版跟上週幾乎一樣,但柔依現在心跳飆到112!她臉紅得像熱水剛煮開欸宿主!】 她沒回答,只在走進走廊陰影的那一瞬間,捏扁了手中那杯已見底的咖啡。 鋁製杯壁在掌心發出一聲清脆塌陷,就像兩小時前,柔依來請教報告時,那一縷被風吹起、無意間掃過她指背的發絲。 她的眸光淡淡一閃,沒說話。 ** 周謹言指腹輕輕摩挲著資料邊緣的裝訂痕。那里似乎還留著一點柔依手上的溫度—— 但讓他胸口發緊的,是另一個畫面。 約二十分鐘前,他親眼看見—— 顏梓熙伸手替柔依撥開唇邊一縷亂發,指節是無名指的骨節,動作輕,卻親密得讓人喘不過氣。 他不是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想知道,那種溫柔,是對柔依,還是對某一種特質? 如果她喜歡那樣的女孩——他能不能成為那樣的人?或者,他能不能從那個人身上拆出她欣賞的碎片? 他往前傾了半步,在安全距離的邊緣停?。骸改闵砩嫌兴{雪花的味道?!?/br> 柔依怔住,下意識地臉紅——那是梓熙辦公室窗邊植物的香味。 她反應慢了點,耳根迅速染上潮紅。他看著她這副模樣,忽然想到解剖課上,實驗臺上被注射過染劑的白兔——血色沿著毛皮擴散的速度,與此刻幾乎一致。 他眼底輕微一動,卻忽然看見—— 她耳后夾著的,是銀杏葉造型的發夾。 與上週他在顏梓熙備忘錄上見過的——同款。 他指尖一頓,眼神沉了幾分。 ** 不遠處,司夜寒剛從圖書館樓上走下,站在階梯轉角,沉在建筑陰影里。 他的目光靜靜地落在那兩人身上。 柔依臉上的紅暈、周謹言靠近時的神情——他一眼就看穿了那份過度溫柔底下藏著的東西。 但他沒有多想。她的選擇,與他無關。 她是司家保潔阿姨的女兒,是在他七歲那年與他一同遭遇綁架時,為了保護他而受傷的那個人。 他記得那傷口,也記得她的哭聲。 從那以后,他默默將一份責任攬在身上。那不是喜歡,也從未是愛。而是補償,一種被灌輸太久、變成本能的愧疚。 他對柔依的保護,只是因為那場意外讓他欠了她,真正讓他心動過的,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而是像她—— 站在講臺上,像一道剛落入視線的光——明明干凈、從容,卻炙得他眼底一陣發燙。 她很美,不是那種柔和順眼的好看,而是精致、銳利,像一把藏在絨套里的刀。 聲音清潤,語調平穩,每個字都像剛剛好地劃過他神經最敏感的地方。她的語氣沒有任何挑逗意味,但他卻聽得心臟發緊。 她越是自持,他越想看她失控。越是優雅,他越想看她喘息著撐不住地崩潰。 那種美太克制了——克制得讓他心底浮出一種幾近殘忍的沖動: 想將她從那種「完美」中拉下來,把她壓在身下,讓她哭、讓她亂、讓她顫抖著求饒。 他喉結滾了一下,指節悄悄收緊,視線落在她站姿筆挺的腰線上,心里某個角落在悄悄裂開。 她根本不知道,她什么都沒做,卻比他見過的所有誘惑,都還要致命。 ** 「司同學?!?/br> 一道聲音輕輕穿破午后靜止的空氣,語調平穩,卻像一記溫柔的指令,不容拒絕。 她站在樓梯轉角,逆著夕陽,身影被金色光芒拉長,斜斜地落在他腳邊,像一條無聲卻強硬的召喚線——將他的理智一寸寸牽動。 「你的做空策略報告,」她舉起手里的平板,螢幕上的紅筆批註如同解構一場失控的市場風暴,「有幾個套利點,現在有空談談嗎?」 司夜寒抬眼看她。 她真的太美了。乾凈、聰明、自持,美得過分,又冷得過火。 那不是會被輕易靠近的那種漂亮——而是那種站在那里,就能自成光源的女人。讓人想靠近,卻也想看她崩潰;想撫平她睫毛下那點溫柔,又想拉碎她每一寸優雅。 他看著她,喉結下意識地滑動了一下,像是吞下一句更沖動的話。他不習慣這樣的感覺——渴望某人失控,渴望她只為自己亂掉。 他沉默了幾秒,像是用盡全力才壓住聲音里那一絲壓抑的顫動:「有?!?/br> 那個字落下時,他自己都沒發現,掌心早已悄然握緊。 他從陰影里走出,經過柔依與周謹言身邊,步伐沉穩。眼神沒偏,動作也沒亂,卻像做出了一個無聲的決斷—— 他不是柔依的誰,也從來不打算是,但他很清楚,自己想走近的是她。 那個總讓他遲疑,又讓他感到危險的「她」。 顏梓熙。 馀光掠過周謹言——那個一貫笑得從容得體的男生,這次卻沒來得及收住眼里的陰影。 嘴角的弧度,慢了一拍。 司夜寒看見了,沒說什么,只在心里記下一筆。 因為他忽然明白——這場劇里,真正危險的,從來不是那個脆弱的柔依。 而是那些笑著靠近、卻藏著慾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