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吐了許久,他抬起頭,冷感的瞳色覆著薄霧,坐在臺階上,望著陸朝央離去的地方,殷紅的薄唇揚起。 陸朝央與裊娘有婚約又能怎么樣? 終究比不過他的。 月下的青年面色醉迷地撫摸腹部,眸中全是期待,身體快樂得痙.攣。 外面發生的事唐裊衣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自己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 最初她以為是之前欺騙他的那些話,令他感受到折辱,所以才會將她抓起來,誰知整日睜眼便能看見他含笑的臉。 他舍棄了一貫素凈的雪袍,一日穿得比一日招眼,甚至還學做女子在臉上覆粉,本就蒼白的皮膚毫無瑕疵后漂亮得滲人。 面對她的眼神,他絲毫不覺得在臉上覆粉是羞恥的事,反而因為她目光落在臉上,而升起病態的愉悅。 他不單裝扮自己,還精心幫她梳妝打扮。 兩人每日都會如同恩愛的新婚夫婦,坐在半人高的銅鏡 yh 前,換衣、挽發、梳妝。 他興致好時會捧起她的臉,蹭暈她唇上的胭脂,然后目光癡迷地透過銅鏡,欣賞兩人暈紅的唇。 最初見他如此,唐裊衣又以為他是癡迷身子,以為等他玩夠了,興許就會將她放出去。 結果他除去了剛開始用她的手撫慰過,就沒再讓她碰過他的身體,反而用唇舌,用手竭盡所能地討好她。 她聽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是讓她留在這里陪他。 日復一日的說同樣的話,她有時都產生了錯覺,再他沒有開口之前,下意識說要留在這里陪著他。 而她心中明白,并不是心里話。 . “裊娘,你說你只有我,只要我?!?/br> 從今日來后,季則塵就樂此不疲地勾著她的長發,尾音輕翹地延綿著情意。 睡夢中的少女下意識跟著回:“我只要你,只有你……” 他得到回應后輕輕‘啊’了聲,松開她的長發,傾身將她抱在懷中,玉瓷般的臉埋進她的側頸,耳廓泛紅發燙地呢喃:“時奴也只有裊娘,只要裊娘?!?/br> 他從頭至尾都不是正常人,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當真了。 又一次被他的行為弄醒了。 唐裊衣抬起眼皮,伸手推了推壓在胸口的人。 快要窒息了。 被推開的青年倒在蓮花榻上,長睫垂在清雋如玉琢的臉上顫了顫,然后掀開眼皮,如籠在霧中的眉眼漂亮得驚心動魄。 他不解她為何要推開自己,但還是彎著眼,像是脾性溫和的人。 唐裊衣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發麻,忍不住往后退。 他現在不像是個正常人。 后退…… 為何要后退? 季則塵臉上的笑頓住,撐起身朝她逼近,抓住她的腳踝,仰頭看她,漂亮的脖頸上印著的傷疤就這樣露了出來。 他用眼神打量,推演她為何會害怕自己。 最后他沒有看出來,也不明白她為何能一邊說著愛他,一邊卻又如此害怕他。 “裊娘,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彼麚P起殷紅的唇角,笑得迷離。 “別躲著我?!?/br> 唐裊衣背脊僵直,不敢再往后退了,視線落在他脖頸上,看見他露出的傷,水眸輕輕閃爍。 誰對他動手了? 季則塵察覺到她的眼神,目光一頓,伸手去牽起她的手:“裊娘,很痛?!?/br> 在凈月山莊他時常會受傷,她每次都會憐惜的給他搽藥,現在他也一樣渴望地仰著頭,空靜的漂亮眸中全是她。 他甚至還矜持地壓住,期待她露出憐惜的表情,如同暗中窺視般讓自己變得可憐。 “你這里怎么受傷了?”唐裊衣摸著那道傷,在他眼神中干巴地問。 問完后卻遲遲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季則塵看著她,薄唇微抿,臉上看不出喜樂。 她臉上沒有任何的憐惜,一絲都沒有。 哪怕沒有看見期待的,他還是溫柔地垂下長睫勾著唇,語氣意味不明:“陸朝央懷疑我藏著你,要殺我?!?/br> 陸朝央! 唐裊衣按在他脖頸的手指不經意用力,原本剛結痂不久的傷口崩裂,血珠浸濕了她的手指。 季則塵安靜地凝望她,眼中沒有任何情緒,冷得人忍不住發顫。 他面無表情地問:“裊娘聽見情郎來尋你了,便要殺了我嗎?” 唐裊衣心咯噔一聲,這陰晴不定的變態在生氣了。 他已經很不正常了,不能讓他再失控,需要穩住他。 可如何才能穩住他? 唐裊衣忍著羞意,主動捧起他的臉,看著眼前還在流血的脖頸,試探地神色舔了舔:“抱歉時奴,我不是故意的,疼嗎?是我不好…是我心疼你一時忘記了力道?!?/br> 說這句話時,唐裊衣很愧疚,她不是故意讓他的傷口崩裂的。 這樣的舉動讓季則塵神色一怔,脖頸的濡濕舌尖弱得可憐,她舔血都不會,反倒像是一種挑逗。 他的心中升起難言的癢意,不久前的陰暗情緒轟然塌陷。 “心疼?”季則塵聽見從她口中說出的謊言,眼尾洇出一圈紅痕,呢喃中嘗到一絲甜味。 就如同她人一樣,刻意去討好人時,從頭至腳,連柔順的發絲都是甜的。 “裊娘,別擔心?!奔緞t塵溫慈的雙眸被舔得全是婆娑的霧氣,卻別頭躲過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