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少女的眼尾還泛著霧氣,可善可欺的模樣讓夏笑一怔。 “子昭怎么了?”聲線都啞軟得在輕顫。 夏笑回神,然后將打聽到的消息告知給她:“今兒個央王殿下身邊的人傳話來,剛才送姑娘回府后,回去時馬車不慎被撞了,被磕得滿頭是血,現在還昏迷不醒?!?/br> 唐裊衣聞言心咯噔一跳,顧不得什么欲拉開門往外去,忽然想起屋內的季則塵。 對夏笑道:“你等我換身衣裳就來?!?/br> 說罷,連忙關上門,轉身往里去尋季則塵。 而屋內卻早已沒有了他的身影。 唐裊衣此時擔憂陸朝央,找不到他人,換了件衣裙便隨著夏笑去門口。 央王的人還在等她,所以她并未讓夏笑跟隨。 . 安靜的室內全是兵書,還有一些冷冰冰的兵器。 陸朝央倚靠在門罩上,額頭上裹著包扎的紗布,姿勢隨意地逗著籠中的鳥。 聽見下人傳報的聲音,他轉身看見玉軟花柔的少女,清麗的臉上滿是關切。 他目光微動,忽然彎腰咳嗽了兩聲。 唐裊衣連忙上前,扶著他坐在一旁,關切地問:“傷怎么樣?” “無事,只是小傷?!彼裆珳睾偷鼗貞?,眸中閃過深意的冷光。 雖然傷不致命,但他不知道究竟是誰做了。 是剛回來的季則塵,還是被驅逐得如同喪家之犬的雪昧? 不過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的。 “來喝點水?!碧蒲U衣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手中,語嫣柔柔地看著他。 陸朝央接過她遞來的水,唇還沒來得及上揚,便注意到她手腕上并沒有戴,他送她的那一串手鏈。 倏然攥住她的手,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我送你的東西去什么地方了?為何不戴?” 剛才在外游湖時有沒有戴,他記不得了,但他記得與她說過,那是定情信物,不應該隨意丟棄。 唐裊衣面不改色地抽回手,解釋道:“昨夜回去時擔心弄壞了,解下來放在妝匣中了,剛才回去本是要拿出來看的,但忽然聽說你受傷了,沒來得及戴上?!?/br> 陸朝央聞言不疑有他,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東西給你是給你戴的,不用擔心弄壞,串珠子的線里面是用最耐的金細線做的,你如何用力都不會壞?!?/br> 唐裊衣無言地埋頭看腳尖,不好說他被人騙了,那串珠子根本就不禁用,季則塵輕輕一勾就壞了。 陸朝央見她興趣不大地垂著頭,想說些別的有趣事情,但目光卻被她低垂的后頸吸引。 被衣襟遮住的白皙肌膚上露了出來。 一道牙印。 他臉上的笑意淡去,伸手撫上她的后頸。 唐裊衣因他忽然的動作嚇得一驚,轉頭避開他的手,見他神色陰郁暗沉,不由得緊張地按住后頸。 他抿唇不言語,看向她的眼神實在可怖,漆黑的眼瞳中像是醞釀著風暴。 那眼神像極了看見妻子出軌。 唐裊衣被他看得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問道:“怎么了?” 難道是季則塵在她脖頸上留痕跡了? 她心中一陣心虛。 陸朝央覷了一眼,收回視線搖頭道:“沒什么,只是看你后頸有被蚊子咬的紅痕?!?/br> 唐裊衣暗道果然如此。 揉了揉后頸,順著他的話道:“的確,昨夜的蚊子很多?!?/br> 話音落下,陸朝央輕笑。 他對她招手,“身上還有哪里有紅痕,坐這里,我給你抹藥?!?/br> 唐裊衣臉上表情一僵,搖頭道:“不用,我回去自己擦點藥就好了?!?/br> “裊娘,過來?!彼岷诘难垡谎鄄徽5囟⒅?,語氣不容置疑。 唐裊衣抿唇,想起沒有完成的任務,還是坐在了他的身邊,心有些亂和擔憂。 清晨出來得急,沒有檢查身上有沒有留下什么痕跡,萬一身上有什么曖昧的痕跡被發現了,勢必要惹惱陸朝央,而她現在夢還沒有結束。 少女低垂著頭,乖順地坐在面前,而后頸那塊白皙皮膚蜿蜒往下,印著不少紅痕。 陸朝央目光定格,手中的藥瓶握得很緊。 如此惡劣的在后頸留下這么多的痕跡,除了季則塵沒有別人了。 雪昧是瘋狗,雖也會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卻更多的是當著他的面做,妄圖激怒他,實際卻因為她還沒有被養成藥人,沒有將蠱催熟。 只有季則塵…… 陸朝央垂下眼睫,不讓自己去想那些,動作僵硬的將藥倒在她后頸的肌膚上。 看著那些痕跡,心還是如荒原一般在燃燒。 力道失控,還是將掌下的少女按疼了。 他毫無誠心地來口:“抱歉?!?/br> 唐裊衣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對他露出明媚的笑,“沒事?!?/br> “嗯?!标懗牖厮恍?,然后垂下眼睫,動作輕柔地將藥膏涂抹在她的脖頸上,腦中回想不久前的失控。 是他太過于著急了。 今生不同前世,從他知曉以后會發生的事后,她這一生本就已經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何必因為一個季則塵回來,而自慌陣腳。 想通后,陸朝央放下藥瓶,折身欲去尋拿另外一瓶,還沒有碰上便聽見少女忽然的一聲。 “嗯,怎么了?”他柔聲回應。 “子昭?!彼怪^,緩緩的又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