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這句話說得毫無撒謊痕跡,自然得連她自己都信了。 但季則塵似并未信,只抬起淡色的眸望著她。 就在唐裊衣臉上的甜笑,快堅持不下去了,他才垂下手,似笑地道:“你想幫他怎么對我?” 他,聽見了? 唐裊衣緊張地顫了顫眼睫:“沒、沒有,我怎會對少師動手,我們才是一條道上的人,怎會有這種心思?!?/br> 她連時奴都不敢喚了,后背浸出冷汗,低下頭盯著足尖掩飾慌張。 季則塵目色沉沉地定看她低垂頭,露出微紅似血的耳尖,軟玉面似清麗芙蓉。 忽然,他憶起剛才在那條小道上,她也是這樣被陸朝央圈在懷中。 那雙手放在什么地方…… 他的視線沿著耳尖,落在僅用紅繩系勒出的纖細楚腰上。 一種古怪的感覺,正以毛骨悚然之勢,從骨骼深處往外鉆,迅速蔓漫在四肢。 從未有過的感受。 想要殺陸朝央,而非是做成傀儡。 想割斷他觸碰過她的雙手,剜出眼珠,扒開皮囊,剁碎骨rou。 這種古怪的殺意襲來,他眸中浮出層灰白的霧,周身的戾氣取代溫慈的祥和,臉上呈出一絲潮紅。 “我殺了他可以嗎?”他傾身詢問,眼中的情緒肆無忌憚的露出。 唐裊衣從未見過他如此扭曲的一面,像是美艷的鬼魅,并不掩飾與這樣臉不相稱的冷血。 “可以嗎?” 他見她遲遲沒有回答,眼尾微往上揚起,瞳如琥珀金翠地流轉著漣漪。 哪怕他的話看似有商量的余地,眼神卻是不容反駁之意。 只要她反對,他便能化身惡鬼,連帶著她一起吞下。 “他……”唐裊衣擔憂若是真點頭同意,他真的就會轉身去殺陸朝央。 季則塵遠比陸朝央危險得多,是毫無感情的殺器,殺人在他看來,不過是如飲水般簡單。 夢中的季則塵,若非不是有身上的毒壓制,他早就已經殺瘋了。 后面她還有關于陸朝央的任務,所以至少現在,不能讓陸朝央不能有事。 但她才發出一個音,眼前的青年就彎起殷紅的唇,溫柔得詭異。 他并非是要真的去殺陸朝央,而是想要看她的反應。 唐裊衣霎時清醒,轉音道:“時奴的話,我很贊同!你想怎么殺他,我們從長計議?!?/br> 說完她緊張地留意他的表情。 果真如她剛才所想。 他并不會在現在去殺陸朝央,而是想看她是否同意。 在她說出這句話,他眼中的霧散去,瞬間恢復成溫柔端方的君子。 季則塵輕斂下眉眼,執著雪白的方帕,擦拭她的側頸上:“好,從長計議?!?/br> 他好似忘記了剛才,她也是這樣對陸朝央說的。 唐裊衣對他彎著月牙眸,仰頭由他擦拭并不存在污穢的側頸,垂在身后的手輕顫。 脆弱雪白的肌膚似是被破壞過,很快便通紅一片。 季則塵低垂的眉眼有幾分柔態的佛性,認真地仔細擦拭,像是上面留有許多不堪入目的東西,漸漸眼尾洇出一絲血色。 當雪白的肌膚再擦下去就要破皮了,他才移開方帕,抬起臉。 此時,唐裊衣看見他眸中,尚未平息不正常的神態。 他輕笑:“下次別讓人碰你?!?/br> 唐裊衣知道他的占有欲有多恐怖,忙不迭地頷首,用弱化的眼神瞅著他。 “好?!?/br> 季則塵顫了顫眼睫,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臉,迷離地盯著她的眼。 這雙眼是他見過最好看的眸。 她的每一寸,都教他生出無盡的癡迷。 察覺他神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唐裊衣以為他是要解今日身上的蠱,便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他的唇很冰涼,沒有一絲溫度,好似碰上了一片雪花。 季則塵并未像前幾次那般,主動唇舌相纏,下頜順而低下,如同池中低眉拈花的玉慈菩薩。 她這樣的動作,仿佛在褻瀆神明。 他沒有任何動作,那便是猜錯了。 唐裊衣沒來由得心中微慌,欲往后退去,忘卻了身后是門,被堵在門上心跳如雷。 她口干舌燥地開口:“時、時奴……” 季則塵矮下頜,忽而吻上她的唇,喉結輕滾,吞下她所有的聲音。 此處并不安靜,甚至一墻之隔外,可能隨時都人路過。 唇舌糾纏出的細微聲音,顯出違背世俗的禁忌,尤其是按在后腰的手,輕輕地撫她發軟的背脊。 他很會纏吻,簡單的唇舌交替,能吻出纏綿的色.氣。 聽見吮吸的水漬音,她的臉頰愈發guntang,顫著肩膀,霎時失去了力氣,軟綿地靠在門上。 她揚起白凈的下巴,柔柔細細的嗚咽從唇邊溢出一絲,察覺后又惶惶地屏住呼吸壓住,帶著擔心被人發現的緊張。 兩人的呼吸緊密,微亂地融合在一起。 當她舒服地深陷其中時,舌尖遽然一疼,呻.吟不知覺地從唇中溢出。 她如同被踩腳的貓兒,瞪著水藹藹的眸,看眼前臉色微紅的溫慈青年。 “抱歉?!彼殖鏊勰鄣纳?,輕喘地松開,指尖溫柔得不帶一絲狎.昵,輕揭過她唇上的水痕。 “張口,看看出血沒有?!?/br> 咬得不算重,唐裊衣覺得他是故意的,但又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