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而且抱著的東西也溫涼, 微硬, 還會上下輕輕地起伏, 像是躺在貓的懷中。 她潛意識以為是被褥,舒服得忍不住抱緊懷中的東西, 臉甚至還想要用力地往下陷。 直到聽見一聲聲跳動劇烈的心跳響在耳畔,還有鼻翼前縈繞著淡淡的香雪蘭暗香。 清晨剛醒來的意識才漸漸地歸攏,唐裊衣茫然地睜開眼。 入目便是淡漠的眸, 像是夏季金黃的陽光,玫瑰色的唇殷紅, 單薄。 一張極具沖擊力的絕艷面孔,沒有任何阻擋的清晰映在眼中。 他漫不經心地垂著眼睫和她對視,臉上沒有表情,猶如眉目溫慈的神佛。 她呆怔地看許久,然后猛然睜圓了眸,震驚地坐起身。 身下的青年衣襟散開,她的手甚至剛從衣襟中抽出來。 唐裊衣:“……” 她昨夜只顧著將失控的季則塵鎖住,卻忘記了自己身上也不受控制。 依稀記得昨夜坐在椅上,睡至一半后忽然醒來,看見榻上安靜躺著的季則塵,沒有猶豫地爬了上去。 甚至還對他上下其手后,滿足地嘟嚷一句‘夫君今日真乖’,然后主動鉆進他的懷中抱住而眠。 唐裊衣凝望眼前衣襟凌亂的青年,玉瓷面毫無瑕疵,雪月白袍似清冷的一捧雪,脖頸上印著紅痕,雙手被束縛地扣在床頭,泛著令人口干舌燥的干凈、圣潔。 無害得誰對他做出褻瀆都可以。 唐裊衣心驀然一跳,為自己升起的古怪情緒而慌亂地伸手,把他散開的衣襟拉上,神色尷尬。 趁著他還沒有開口詢問,唐裊衣用理直氣壯的語氣,掩蓋自己昨夜的過分的冒犯。 “少師,你看,我說得沒錯吧,你昨夜忽然敲響門來找我,我被你嚇壞了?!?/br> 季則塵淡淡地望著雙手曾在上方的少女,雙膝分開跪坐在他的腰上,低著頭瞪大著氤氳霧氣的雙眸,用澄澈乖軟,努力證明昨日自己并未撒謊,理直氣壯得毫無悔過。 他知曉她的確沒有撒謊。 可昨夜的事情,他并未忘記,甚至此前也都沒有忘記。 只是他很好奇,她知曉了接下來想要怎么做? 世上的大多數人都太無趣了,懼他的有,尊他也有,愛慕、憎惡,甚至是厭惡的都有。 他從不在乎那些人的想法,因為那些人是無趣的,甚至連比傀儡更能吸引他的都沒有。 直到她闖入視線。 渴望,期盼,懼怕,憐惜。 這些眼神他都從她的眼中看過,分明懼怕他,卻有表現得極其喜愛。 有趣得難言的惡劣摧毀欲蔓延在心中。 唐裊 銥誮 衣說完后就一直注意著眼前的青年,見他清冷的眉眼松懈,看向她的眼神溫柔得詭異,背脊忍不住發寒。 他瞳色極淡,眸光落在她的臉上,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臉,緩緩頷首:“嗯?!?/br> 唐裊衣壓下心中莫名的感覺,不確定地問:“少師信我的話了?” 他似乎脾性過分好,醒來后都沒有對她的冒犯生氣,甚至她說的話,他輕而易舉就信了。 季則塵一眼不顫地凝望她臉上的表情,澤善從流地莞爾頷首,被束縛的修長手指握住千金墜,反問:“所以接下來要這么做?” 他的語氣很自然,溫情得像是對待情人般溫柔,蠱惑著人情不自禁對他產生信任。 聲音很柔,如同側貼在耳畔,聽得她的耳朵癢癢的,心臟跟著酥麻了一半。 她的雙頰不自覺得騰起熱氣,垂下眼睫遮住,自有羞怯嬌艷:“這個東西應該是之前,那個少年給我們下的,我可以和少師一起想辦法,將這個東西去除了?!?/br> 說罷,她似怕他拒絕,又補充道:“依現在的情形,少師一人應該也沒有辦法抑制,不如我與少師一起,多一人總歸會簡單些?!?/br> 她低頷地凝望他,水眸中全是對他的期盼,無法讓人說出拒絕的話,烏黑如瀑的長發垂下,不經意地掃過他的鎖骨。 癢。 淡淡的干渴從喉嚨開始,細微的,劇烈的,一瞬間的癢像是拂過全身,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栗。 想要伸手按住狂亂跳動的心,雙手卻沒有辦法動彈,從清醒至現在,她都沒有給他解開手腕上的鎖。 他顫去眼中的霧氣,彎眼在笑,“好?!?/br> 唐裊衣見他同意眸中霎時一亮,正欲和他商議接下來的事宜,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裊裊,醒了嗎?” 阿厝jiejie! 唐裊衣表情一變,慌亂和身下的季則塵面面相覷。 他冷靜得毫無在乎。 唐裊衣想拉著他往榻下帶。 可她剛才醒來的時,因為季則塵很危險,還沒有給他解鎖,現在還被她鎖在床上。 不能讓阿厝jiejie發現季則塵在她的房中,而且這要是被人發現,他還被自己扣在床頭,她恐怕怎么解釋都沒有人會信。 甚至還會被人傳道愛慕不成,便想行霸王硬上弓。 唐裊衣四處尋找著解開千金墜的鑰匙,四處找都沒有,小臉上滿是緊張,鼻梁上滲出細細的密汗。 忽然想起千金墜的鑰匙,好像在妝案上沒有掛在罩鉤上。 她正欲前去妝案上尋,門卻忽然被推了推。 剛點地的玉足倏然收回,纖細手指輕顫地扯下床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