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她蒲扇卷翹鴉黑的睫羽,緩緩地掀開眸,眼尾潮潤,看向他的眼神生澀中藏著傾慕,滿臉嬌怯地勾住他的袖口,血色濃艷的紅唇微啟,無聲的,軟柔的。 夫君。 伸出的手就像是生長的藤蔓般攀附在他的手臂,染著淡粉丹蔻的白皙手指停在胸口。 夫君可以嗎? 她彎著月牙似的眸,盛著狡黠的壞意,不令人生厭,反而容易讓人產生想要縱容的想法。 他低眸看著,懂了她問的什么。 可不可以觸碰,或許是撫.摸,亦或者是明知道那里的敏感,還要惡劣地蹂.躪。 長久等不到他的回應,她疑惑地歪著頭。 細看許久才發現,他在失神。 他眼睫垂出清冷的暗光,那雙淡瞳已經蒙上迷離,呼吸淺淺地帶動胸膛起伏,雪白的衣裳時而碰上她虛點的手指上。 就像是矜持的欲拒還迎,等著她主動。 她驀然一笑的,天真又無辜地挑開衣襟,點在上面。 有種古怪的歡愉感接連不斷地蔓延四肢百骸,周身血液快速流竄的,像是要匯聚在一起,然后轟然炸開。 “哈……”季則塵眉心顰起,身子倏然倒在石榻上。 那種感覺很古怪,他難以形容。 像是毫無阻擋的觸碰,雪白的花瓣中藏著猩紅的一點,隨著每次重重的蹭過便會如充血般。 她渾身顫得不行,好幾次險些就跪不住,軟著腰就要往下塌陷。 都如此了卻還要時不時地轉頭,用那雙誰見了都會憐惜的眼看著他,含不住的淚珠隨著每一次用力的碰撞而搖搖欲墜,最后不堪重負地沿著潮紅的臉滑下。 她連語氣都可憐至極,只想著讓人產生憐惜,卻忘了越是此時此刻,越容易讓男人產生極大的惡劣心。 弄壞她。 他半闔著眸,眸中的淚霧破碎,玉白的面浮起病容的紅痕,順著耳畔蔓延至脖頸被雪月白的衣襟擋住,連同裹住一半的喉結上下滾動。 禁欲不染世俗的神佛,被強行染上桃粉的nongnong色.氣,體內翻涌的浪潮像是突然炸開了,大片的快感肆意沖擊而來。 握緊的手在顫抖,緊得指尖泛白,粉得近乎赤紅,依舊是極致的漂亮顏色。 他控制不住那種由心至身的情潮,第一次做出這樣的行為,力道驀然失控,黏稠的水痕飛濺在雪白的衣袍上,洇出濕痕。 安靜的室內略顯急促的水漬聲,伴隨動情得不堪入耳的急迫呼吸不斷地傳來,像是哭得快斷氣的哽咽。 盤腿在地上的赤貂聽見古怪的聲音,搖晃的尾巴一頓,警惕地抬起頭四處張望。 卻只看見了不知何時,以古怪姿勢躺在石榻上的青年,烏黑的長發迤邐地鋪散,凌亂地遮住半張臉,無端地透著詭譎的艷麗,也極其霪蕩。 他蜷縮著頎長的四肢不斷地顫抖,呼吸也越發沉重,冷瘦的手腕隱在松懈寬大的衣擺中,露在外面的精瘦腳踝泛著濃重的慾粉。 像是圣潔蓮臺上的神,又像是墜落的妖魅。 赤貂歪頭茫然地看了幾眼,然后又繼續卷著尾巴躺著。 天邊晨曦初初露出微弱的曙光,精舍竹林照出斑駁的明媚陽光,樹葉被風吹得唰唰作響。 而室內的人此時已經醒了。 在石榻上躺了一夜的青年,臉色越發慘白出病容感,五官昳麗漂亮得似雕刻精致的玉白菩薩。 昨夜躺在榻下的赤貂早已經不知道去了何處,原本緊闔的門敞開一角,一束明媚的光劈進來,落在他的眼皮上。 光感刺目,灼熱。 周圍更充斥著像是麝香的古怪腥味,濕漉漉的,黏糊糊得渾身難受。 季則塵輕顫鴉羽,緩緩睜開迷離的眸,撐起身時才,遲鈍地看著身上的一片狼藉,腦海中有瞬間的空白。 手指黏糊糊地沾著已經干枯的斑駁痕跡,腳踝、衣擺,甚至是石榻上兩只染血的木偶身上,都有半干的痕跡。 他沉默地看了半晌,神色淡淡地別過,眸赤足下石榻。 緩步至冒著熱氣的天然乳白活湯池前,他伸手解開身上的衣裳,露出身軀,肌理分明的腹肌賁張,與那張清冷斯文的臉截然不同,渾身透著野性的張力。 他褪下的衣袍,隨意地丟棄在一旁,赤身步入池中。 沐浴完后,季則塵換了身雪月色長袍,出來將石榻上的狼藉擦拭干凈,目光落在歪斜擺放的木偶上。 滴落在唇上的血已經干了,像是涂上了石榴色的胭脂。 片刻。 從竹林精舍中行出清雅絕塵的青年,冷瘦的手中握著白木雕像,尋了處安靜的地方坐下。 “天尋?!?/br> 如影的人從上落下,安靜地聽候主子的命令。 青年溫慈的眉眼還帶著在里面洇出來的濕氣,語氣困倦地帶著頹意:“傀儡近來在作何?” 瀾園的傀儡不少,所做之事皆是提前設定好的,并不需要主人的主動提問,所以天尋自動聯想到央王與唐裊衣。 天尋想了后,認真地回道:“回主人,央王近來依舊在查您,與苗疆的人會面過,想要利用您身 yh 上的蠱達成交易,央王要您的命,苗疆人要您的身?!?/br> 池中的青年溫言璀然一笑,慈悲的眉眼越顯溫和:“真貪心,我的什么都想要?!?/br> 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天尋想起了另外一個預選傀儡,繼續道:“唐姑娘也與央王達成了交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