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她的下頜被倏然抬起,男人凈透的面容沒有任何預料地壓來。 季則塵半闔眸,看不見神色,附身含住她因驚訝而微啟的唇,近乎粗魯地頂開她的唇齒,勾舔藏在深處的甘甜。 他在親她? 唐裊衣眼中的失落一掃而空,緊張地攥緊他的腰帶,勾著他往后癱軟在榻上,腮似染了嫣紅的胭脂。 他的唇溫涼,時而勾纏,左右上下來回地舔舐吮吸,舌根,皓齒,壁腔無一處冷落。 無聲彌漫的情慾,像是單靠水便能瘋狂生長的藤蔓,冷靜又瘋狂地迅速侵占她的所有氣息。 不對,夫君吻得太黏了,她呼吸不上了。 別、別頂她的喉嚨…… 唐裊衣被吻得極其舒服,歡喜得快要哭了,但他實在太不留余地了,恨不得今夜就將她連皮帶骨地啜干凈。 她忍不住低聲地嚶嚀出聲,回應也沒了力氣,如同砧板上的魚兒,舒服的柔柔地喘氣。 夫君不是不行,而是太厲害了,所以輕易不敢碰她,就怕她受不住。 他真的好愛她。 許久后唐裊衣才被放過。 她兩眼迷惘地含著洇濕的霧氣,微啟著合不上紅腫不堪的唇,猩紅的舌尖露出,像稍稍一戳便會淌出嬌艷欲滴的汁水。 季則塵松開禁錮她的腰肢,氣息不平地喘息,冷瘦的指尖揭過她紅腫的唇時,她還忍不住敏感的發出不受控的呻.吟。 饒是如此,她還是滿足地彎起唇角,露出甜軟綿綿地喚他。 “夫君?!?/br> 隨后體內的蠱蟲睡下,她無力地垂下手,呼吸延綿地陷入沉睡。 季則塵輕喘地緩和體內莫名的情緒,目光輕輕地掃至眼前的少女。 雪白香膩的肌膚上曖昧的紅痕,柔軟的身子如何揉捏都不會糜爛。 她白膩的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如是做了何等香甜的美夢,連嘴角都是翹起的。 他定定盯了她許久,慈悲的非人感漸漸消散,眼中還是露出些許迷惑。 他還是沒有明白,為何會剛才那瞬間,心尖會有種被蟄的痛感,就如同他不明白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主動吻她,欲猶未盡地舔她的唇,做這一切古怪行為時,他清晰地知道,體內的蠱蟲并未蘇醒過,如手腕上的一點朱砂,一動不動地安靜躺著。 所以,究竟是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季則塵掀開眸,凝望她徹底安靜的容顏,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拂過她側頸上白日咬出的齒痕,心中再次升起莫名的歡愉。 那道痕跡,像是獨屬他的印記。 翌日。 昨夜外面似下了一場纏綿的雨,窗沿的花被澆得淅淅瀝瀝的,百合綠葉上沉重的水珠滴落暈開。 唐裊衣自醒來便坐在榻上發了許久的呆,反復伸手揉臉,想將昨夜做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從腦海中驅走。 竟然夢見雪昧是個皮相陰柔漂亮的少年,還做出了那等晦澀難言的行為,單是想想她就雙頰騰起熱浪。 唐裊衣一頭栽進柔軟的被褥中,似隱約嗅見一股季則塵身上特有的清雅的暗香。 她想起昨夜不僅夢見了雪昧,更夢見了季則塵,與往常一樣,她夢見自己偷潛入瀾園想尋他嘗歡。 有關季則塵的夢她近來做得頻繁,夢中皆是以他不堪忍受被纏,忍不住動手弄暈自己結束。 依誮 而昨夜,她先是偷吻成功,被如常弄暈,暈后又在臥居醒來被……他瘋狂地按在榻上交吻。 由不得她掙扎,只要她掙扎便會用力扣住她的雙手,掐住她的下頜,冷白的手上漂亮的青筋虬起。 夢中的畫面像極了失憶時的季則塵。 他癡迷情慾中,連喉結上下滾動的吞咽動作都色.情到了極致,喘出的聲音也令人骨軟至背脊發麻。 唐裊衣想起昨夜的夢,臉上剛降下的溫度再次guntang,胸口亦是跳動古怪,仿佛聽見了震耳欲聾的狂悸。 平素她連看幾眼季則塵,都覺得圣潔不可觸,怎么都無法將禁欲克制的他,聯想至那般縱欲的模樣。 究竟是為何每夜都要做這樣的夢,還一次比一次過分,難道以后,她真的要和季則塵做這些事嗎? 她忍不住用手背遮住發燙的眼皮,翻身埋進被褥中又碰到了頸項的齒痕。 齒痕明顯。 她的心咯噔地跳了一下,臉頰霎時褪去健康的紅潤,反復地摸著那一塊皮膚。 齒痕太明顯了,還是嶄新的。 小小的齒印讓她又想起了,昨夜的夢中她被季則塵咬過頸項,還咬過肩膀。 念頭倏起,唐裊衣心跳微亂,忙不迭從榻上下來,趿拉著繡鞋往妝案跑去。 她坐下后迫不及待攬過銅鏡左右覷看。 旁邊真的有一道似失控時留下的齒印,不僅如此,她還透過銅鏡看見了,唇角不慎被刮破的傷口,接下來的肩膀都不必查看,她已經感受到了。 夢與現實沖擊而來,她腦中的記憶越發清晰,真實得令她頭皮發緊。 唐裊衣盯著鏡中,那些微不可見的印記,一股寒意從背脊迅速往上竄來。 她神色勉強地反扣下銅鏡,想起了不久前季阿厝便說過,自己似有夜游癥狀,非要半夜纏著去尋什么夫君。 當時她只當作是夢游之癥狀,未曾想過或許全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倘若……昨、昨夜并非是夢,昨夜的確遇見過雪昧穿男裝,這段時日她就是趁著夜黑風高去了瀾園呢?